玉天子:“閉嘴,這不是什么值得恭賀的事。”
拓跋烈連忙閉嘴。
玉天子道:“朕召你來,是想問問你,十年之期已到,朕說過,到時候你想要什么只管和朕說,朕有的,都給你!
拓跋烈俯身道:“臣什么都不想要,朕只愿大玉千秋萬世,只愿陛下萬壽無疆!
玉天子:“大玉可以千秋萬世,朕怎么萬壽無疆?朕又不是龜!
他走到拓跋烈身邊站住,看著外邊說道:“朕知道,這十幾年來,朕虧欠你太多,朝臣們,乃至于天下百姓,都知道朕懷疑你!
“所以,朕能給你的,便是如過往一樣的信任,他們不都說,你在北疆招兵買馬試圖謀反嗎?”
玉天子笑了笑:“那朕就給你招兵買馬的特權(quán),朕許你繼續(xù)留在云州,朕還許你,把北野軍規(guī)模擴大一倍,看他們還怎么說!”
拓跋烈撲通一聲跪下來:“臣,叩謝陛下天恩!
玉天子:“起來吧你,跪來跪去,看的朕心煩!
拓跋烈笑著起身,看起來,臉色都比之前明媚了不少。
玉天子道:“你先到里屋去坐會兒,朕召了冬泊使團的人來,處置了之后,朕和你一起吃午飯!
拓跋烈俯身道:“臣遵旨。”
不多時,冬泊使團的人就被引領(lǐng)到了豐園,當(dāng)他們得知玉天子就在駿鄴城的時候,一個個的全都膽戰(zhàn)心驚。
玉天子,帶給他們的壓力,實在是太大了。
玉羽成匆為首的使團官員,一進門就跪下來,行九叩大禮。
玉天子看了一眼玉羽成匆,笑了笑道:“朕聽聞你身子不好,現(xiàn)在看起來,也沒有那么不好!
玉羽成匆連忙道:“外臣,多謝圣皇關(guān)心,外臣身子確實,確實還好。”
玉天子問:“雪龍心帶來了嗎?”
玉羽成匆連忙應(yīng)了一聲,他告罪之后起身,把腰帶解了下來。
他將腰帶雙手呈遞上去:“我皇兄擔(dān)心雪龍心被賊人搶走,所以令冬泊太醫(yī)院的人,將雪龍心煉化,碾磨成粉,藏在這條腰帶之中!
總管太監(jiān)古秀今上前,接過來那條腰帶,又轉(zhuǎn)身雙手捧著遞給玉天子。
可玉天子沒接。
玉天子道:“扔了吧!
古秀今沒有絲毫猶豫,直接把那條腰帶丟進了旁邊放垃圾的竹筐里。
玉天子指了指桌子上一個木盒:“打開,給他看看!
古秀今上前,將盒子打開,取出來一個如拳頭大小的東西。
在看到這東西后,玉羽成匆的臉色明顯變了。
玉天子道:“你那皇兄對朕倒是真的忠誠,為了把雪龍心獻給朕,能用他親弟弟做誘餌!
此時此刻,玉羽成匆若還反應(yīng)不過來,那就是真的愚蠢了。
玉天子道:“朕很感動,你們兄弟兩個對朕的忠心,朕會一直記著,可朕要的雪龍心,不是你皇兄派人獻上來的,也不是你藏在那腰帶中的,而是……”
他看向跪在那臉色發(fā)白的泰亭厭,指了指這位在冬泊權(quán)勢滔天的右相大人。
“他,才是雪龍心,才是朕要的雪龍心。”
此時此刻,站在里屋,聽著這些話的拓跋烈,后背上都一陣陣發(fā)寒。
其實,陛下很久以前就沒有弱點了。
沒有弱點,就會讓有些人覺得沒機會,所以陛下就制造出來一個弱點,讓他們?nèi)プァ?br />
這是唯一的弱點啊,他們當(dāng)然不會放手。
那就是,陛下得了病,需要雪龍心。
陛下從兩年前起,時時覺得心口疼,慢慢的有消息傳出來,陛下的病,可能治不好了。
若陛下的病治不好了,最受寵的萬貴妃,當(dāng)然是最不甘心的。
她要想維持住在后宮的地位,做不到皇后,那就做個有實權(quán)的太后。
很合理。
所以謝夜闌上當(dāng)了。
他們都以為,所有的計劃都是周密的,而且天衣無縫。
可他們的計劃之所以周密且天衣無縫,是因為那本就是玉天子幫他們計劃好的。
此時此刻的拓跋烈,除了覺得那些人可憐之外,還能有什么想法。
可憐的謝夜闌,現(xiàn)在還覺得因為雪龍心,大計可成。
可他又如何明白,他在等的,何嘗不是玉天子在等的,只是,他們等的雪龍心不一樣。
外邊,忽然傳來一聲怒斥,把拓跋烈也嚇了一跳。
玉天子看向泰亭厭:“你這樣一個人,也敢勾結(jié)大玉的叛臣,想要謀害朕?!”
這話,對于泰亭厭來說,猶如一道炸雷,直接在他腦殼里炸開了。
泰亭厭癱軟在地,連話都說不出來了。
里屋的拓跋烈,長長的吐出了一口氣。
玉天子和他說,今年是十年之期,該辦的事也該都辦完了。
玉天子還說……
“當(dāng)年,朕的親弟弟,受人蠱惑,坑害劉疾弓,坑害了怯莽軍,朕那時候沒有辦他,是因為那時候朕還有許多顧慮,可是這個案子,朕一定要辦!
他說:“過去十幾年了,朕若是舊事重提,又已無罪證,會有許多人不服氣,那朕就不用劉疾弓的案子辦他。”
他還說:“朕還是要謝謝朕那好侄兒,沒有他,枉死的冤魂都不得昭雪!
回想著陛下的這些話,拓跋烈心里還是震撼難平。
不用當(dāng)年的舊案辦,用謀逆的新案辦,然后再從查謀逆的案子中,揪出來當(dāng)初業(yè)郡王勾結(jié)權(quán)臣坑害怯莽軍的事。
這案子一定下來,朝廷里又會死一大批人。
而且,死的讓人不敢有爭議。
不能用舊案,就用新案倒逼舊案,陛下的棋盤里,這一次后,大概就再也沒有對手的棋子了。
不……是陛下他,連對手都沒了。
……
……
第198章 一口小鍋
林葉在駿鄴城的府衙里發(fā)呆,就這樣坐著,已經(jīng)有將近一個時辰?jīng)]有起來過。
小子奈也坐在他身邊,他不動,子奈也不動。
她知道哥哥肯定是在想什么,她覺得自己腦子笨,幫不上忙,那就陪著。
陪著,但不能打擾,她想著如果自己開口問了,那就是打擾。
一直到快中午,林葉終于緩緩?fù)鲁鲆豢跉猓雌饋,眉宇間的郁結(jié)似乎也松開了。
子奈看到哥哥放松下來,她的臉色也變得明媚起來。
“走!
林葉拉了子奈一把。
子奈問:“去哪兒?”
林葉道:“昨夜里你說愛吃他們接風(fēng)宴席上的那幾道菜,我總算是都想出來了應(yīng)該怎么做,現(xiàn)在咱們?nèi)ピ囋嚒!?br />
子奈怔。骸案纾銊偛旁谙脒@個?”
林葉:“主要想這個,順便想了想別的。”
子奈:“現(xiàn)在就去嗎?”
林葉:“現(xiàn)在就去!
子奈:“可我們沒地方做菜的!
林葉道:“有。”
于是,就在這天子駕臨的駿鄴城,別人都在戰(zhàn)戰(zhàn)兢兢的時候,林葉帶著子奈去街上采買,然后找了一個安安靜靜,又景色秀美的湖邊。
跟著他倆的,除了第一小弟高恭之外,還有楚家兄弟,以及契兵營兩大虎逼。
林葉想明白了兩件事。
第一件事,確實是那幾道菜的做法,因為做菜的應(yīng)是這駿鄴城里的名廚,所以推測起來并不容易。
就像是武林高手有獨門武功一樣,名廚也總是會有自己的拿手菜,而且做法肯定不會輕易外傳。
第二件事,林葉想明白了,此時他該在這駿鄴城里做些是,最重要的就是……什么都不做。
風(fēng)暴再大,只要自己現(xiàn)在不走進去,風(fēng)暴便與他無關(guān)。
而此時此刻躲開這風(fēng)暴,略顯懦弱。
玉天子說,他很年輕,年輕不該太過老成,也不該循什么中庸。
可林葉就是要躲開。
他們在湖邊玩的很開心,雖然沒去成歌陵,但這一趟總不能一點兒收獲都沒有。
與此同時,豐園。
玉天子和拓跋烈正在一起吃午飯,這大概也可以算作是天子的家宴了。
總管太監(jiān)古秀今,在林葉陪著玉天子吃了一頓早飯后,說這是林葉的大幸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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