駱神賦眼神里都滿是不可思議:“這不可能!”
按照計劃,他們會在動手之后,派人去契兵營里,故意讓林葉知道青鳥樓遇襲。
以林葉和莊君稽的關系,林葉必會闖營出來,封秀也必會將林葉攔住,而且這足以治林葉的罪。
今夜這局是一箭雙雕之局,滅青鳥樓,把林葉從契兵營除名。
有封秀在,林葉怎么可能會出的來,而且還帶著正營人馬全都出來了。
大街上。
林葉騎著馬緩緩前行,在他的馬背上還馱著一個人。
一個,被打的鼻青臉腫骨斷筋折的人,那張臉腫的好像豬頭一樣,四肢耷拉著好像面條一樣。
焦天寶走在林葉前邊,一邊走一邊敲鑼。
敲一下,喊一聲。
“有賊人闖入契兵營,偷襲打傷我契兵營副將,我們看到了,賊人往這邊逃脫,若有發(fā)現(xiàn)可疑之人者,上報既有獎賞!
“賊人可惡至極,下手又黑又狠,如此暴徒,今夜務必擒拿歸案!”
聽到這喊聲,不少人家都亮起了燈火,有人推開窗往外看著,想知道到底發(fā)生了什么事。
林葉看了看趴在馬鞍前邊的封秀,人家都已經被打成那樣了,還以如此難受的姿勢被他帶出來,如果封秀能罵街,此時一本字典里所有的臟字應該都不夠用,還要倒欠多少字。
“封將軍,你放心!
林葉道:“我會把兇手抓到的!
封秀嘴里發(fā)出嗚嗚的聲音,含含糊糊的。
林葉:“別罵街!
在契兵營的隊伍里還有一輛天水崖的馬車,藍袍神官陳微微就坐在馬車里,他臉上的表情有些奇怪,似笑非笑。
“你果然是個怪胎。”
他自言自語一聲。
他今日來契兵營,當然是因為今日特殊。
座師告訴他,城中大概會有亂事發(fā)生,會有殺戮,會死人。
你今日去契兵營,不用管其他事,江湖紛爭與你無關。
若契兵營出了意外,比如林葉出了什么意外,你即刻以監(jiān)軍身份穩(wěn)住契兵營,不能讓契兵營出現(xiàn)混亂。
他那時候才醒悟,原來不沾人間煙火的上陽宮,對契兵營也有興趣。
可是啊,這一切計劃,都被那個家伙給毀了。
半個時辰之前,副將封秀當值巡視的時候,忽然被人偷襲,不只是他,連他帶著的巡邏士兵都被偷襲。
每個人都被打的很慘,當然封秀最慘。
誰也沒有想到,拔萃境五芒的強者,曾經在戰(zhàn)場上也經歷過生死殺伐之事的將軍,會被人打的那么慘。
然后,好巧不巧,封秀才被人打完,就被林葉手下的校尉焦天寶看見了。
焦天寶信誓旦旦的說他看見兇徒逃走方向,然后不到兩刻,整個契兵營就集結了起來。
一萬余人,這么快的速度集結完畢,你要非說是契兵們訓練有素,林葉肯定也承認。
此時此刻,碼頭附近的悍匪們,都知道今夜不可能再做事了。
駱神賦一擺手:“傳令下去,退走!
可就在這一刻,他身后忽然有一種格外沉重的聲音出現(xiàn)。
砰!
……
……
第140章 做個壞人和小人
砰!
砰砰砰砰砰!
六聲沉悶的聲音在碼頭附近出現(xiàn),像是有六個巨大的隕石直接砸在大地上一樣。
隨著這六聲悶響出現(xiàn),藏身在暗處的悍匪們,一下子就有些亂了。
他們訓練有素,冷酷無情,所以殺人如麻,就算是當初在盔山上面對上萬契兵包圍,也面不改色,甚至當做狩獵游戲。
可是這六聲悶響帶給他們的壓迫,要遠遠超過那上萬契兵。
因為這聲音出現(xiàn),代表著的不僅僅是那傳聞中打不敗殺不死的青銅戰(zhàn)甲到了。
代表著的,是這個局,變了。
這是他們?yōu)榱酥匦轮贫ㄔ浦莩墙刃蚨O的局,這是他們?yōu)榱藥椭x夜闌搶奪契兵營控制權而設的局。
可是這六尊青銅戰(zhàn)甲出現(xiàn)的時候,就說明這個局不是他們的了。
“走!”
駱神賦立刻喊了一聲。
他拉了駱久虹一把,一轉身就掠進了巷子旁邊的小院中。
其他悍匪紛紛轉身就走,可事已至此,不是他們想走就能走的。
前邊,林葉抬手示意隊伍不要再靠前。
這讓興奮起來的焦天寶有些憋屈,他問林葉:“將軍,咱們都來了,不打嗎?”
林葉:“我說過了,這個局,咱們只負責做壞人和小人!
通風報信,不參戰(zhàn),只想撿點小便宜的那種壞人和小人。
他算到了秩序樓會對青鳥樓動手,那天駱神賦出現(xiàn)在碼頭,他就知道這是早早晚晚的事。
他只是算不到秩序樓會在哪一天動手,偏偏就今天一早,陳微微到了。
上陽宮才不會無緣無故的不讓陳微微來,也不會無緣無故的讓陳微微來。
所以在今天一早林葉聽焦天寶說上陽宮派的監(jiān)軍到了,他就知道青鳥樓今夜一定會出事。
既然猜到了,那怎么可能只等著別人先下手為強?
那歷來都不是林葉個性。
他派人出營給高恭送來一封信,讓高恭務必把信送到拓跋云溪手中。
林葉在信中說,那些悍匪必然會在今夜攻打青鳥樓,若北野王調派人馬,今夜也定能將那些人一網(wǎng)打盡。
北野王一定會派人。
林葉之前就在思考,這些悍匪在最初的行動,怎么看都是在幫北野王。
可是等謝夜闌到云州之后他就發(fā)現(xiàn)不對勁,他推測,在北野王和謝夜闌之間一定有一個人在兩面合作。
也就是說,北野王被算計了。
林葉想想北野王對城主布孤心的報復,就能明白北野王是個什么性格。
你可以當面說他不好,但你若背后算計他,他一定會加倍報復回去。
所以今夜,這碼頭,不是秩序樓和青鳥樓的事,是謝夜闌和北野王的事。
林葉看向焦躁的在原地轉圈的焦天寶問:“還在想打?”
焦天寶:“將軍,難受啊,不,那何止是難受啊,那是難受的要命。”
林葉:“忍著。”
焦天寶張了張嘴,卻也只好忍了下來。
與此同時,駱神賦拉了駱久虹跳進旁邊小院里,人還沒有落地,他就一把將駱久虹又甩了出去。
院子的另外一邊,站著至少十余個身穿藏青色長衫的人,他們像是鬼魅一樣,不知道是何時來的,卻悄無聲息。
之前駱神賦他們就在院外巷子里,卻根本沒有察覺到院子里有任何異樣。
駱驚鴻從跟著駱神賦跳進去,再到跳出來,這是多短暫的時間?
可她出來的時候,巷子里已經倒下去十幾具悍匪的尸體。
她落地的時候,正好就看到,那一尊青銅戰(zhàn)甲單手捏著一個悍匪的頭顱,那只大手,抓了個球一樣把腦袋摳住。
隨著五指發(fā)力,那悍匪發(fā)出凄厲哀嚎,胡亂蹬踏,卻沒有絲毫意義。
隨著砰地一聲輕響,青銅戰(zhàn)甲捏爆了悍匪的頭顱,然后朝著駱驚鴻邁步過來,駱驚鴻沒有任何猶豫,轉身就跑。
剩下的悍匪將雙發(fā)弩摘下來,朝著青銅戰(zhàn)甲不停點射。
飛蝗一樣的弩箭打在青銅戰(zhàn)甲身上發(fā)出密集脆響,還有一連串的火星,卻根本破不開那厚重甲胄。
一個悍匪高高躍起,一刀斬在青銅戰(zhàn)甲的肩膀上,火星四濺,那刀竟是被崩開,刀刃都已倒卷。
青銅戰(zhàn)甲一伸手抓了那悍匪的脖子,另一只手捏住悍匪的腦殼,一邊往前走一邊兩手發(fā)力……
噗。
駱驚鴻見過無數(shù)次殺戮,因為他們本就是殺戮者。
可她也是第一次見到,一個人的頭顱,被硬生生從脖子上扯斷下來。
一步一步向前的青銅戰(zhàn)甲隨手把人頭扔了,然后抓著無頭尸體當兵器來回橫掃,那些悍匪又如何能近身?
另外一條巷子里,一群悍匪迅速撤出來,他們交替掩護,配合默契。
按照之前就設定好的撤退路線,他們迅速轉入后邊的一條街。
才轉過來,就覺得不對勁,前邊的悍匪立刻用雙發(fā)弩射擊。
弩箭打在前邊一堵墻上,箭一根根被彈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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