莊君稽睜著一雙病態(tài)的大眼睛看著他,仿佛在看著一個病態(tài)的流氓。
也不是仿佛,他覺得林葉就是在耍流氓。
林葉其實沒懂莊君稽為什么覺得他在耍流氓,因為林葉根本就沒有經(jīng)歷過莊君稽以為的那種事。
莊君稽:“你動作做的很好,但請你不要再做了,還是用說的吧!
林葉嘆了口氣。
他怕麻煩就在于此,他不愿意說很多話。
沉默片刻,林葉道:“繼續(xù)喝就是了。”
莊君稽也嘆了口氣:“你學(xué)了許多東西,唯獨漏了學(xué)說話?”
林葉起身:“告辭!
莊君稽問:“最近你們契兵營,是不是在針對秩序樓?”
林葉回頭:“不是!
莊君稽:“你應(yīng)該知道,如果一個人要撒謊的話,都會話多起來,用更多的話來證明謊言是真的!
林葉:“我不用!
莊君稽點了點頭:“那就是在針對秩序樓了!
林葉:“你從一開始就明白這些,所以才不理會秩序樓的邀請,老狐貍!
莊君稽笑了笑,沒有多說什么。
就在這時候,跳蚤出現(xiàn)在不遠處,一直看著林葉這邊。
莊君稽擺了擺手:“快去吧都尉大人,你現(xiàn)在是真的忙!
林葉轉(zhuǎn)身走了,跳蚤連忙迎上來,壓低聲音說道:“唐總捕讓我給小爺送個消息!
林葉:“說吧!
跳蚤道:“今天一早,秩序盟的人去所有商鋪挨家挨戶的通知,從今天開始,秩序樓不再收任何商戶的盟費,并且,從明天開始,如數(shù)退還以前所交的盟費!
林葉道:“知道了,你做事小心些,最近大概不會太平!
跳蚤笑了笑:“多謝小爺,那我先回去了。”
秩序樓如此辦事,大概是懂了,他們?yōu)槭裁茨艽嬖凇?br />
林葉很清楚,秩序樓和北野王一定有關(guān)系,不管是直接還是間接,都不可能沒有牽連。
最近秩序樓有點飄,發(fā)展秩序盟這種事,觸及到了北野王的底線。
當(dāng)年朝心宗不就是這么辦的嗎,逐漸發(fā)展成了擁有上百萬信徒的邪教。
秩序樓如今又來這一套,北野王若是不敲打敲打,他們大概會越來越飄,越來越不知道自己幾斤幾兩。
回到契兵營沒多久,林葉就見將軍姜生尚一臉笑意的回來。
“有好事?”
林葉問他。
姜生尚道:“剛才元將軍下令,契兵營從今天開始不再調(diào)派那么多兵力巡邏,每天只保證兩次巡街即可,而且巡街的兵力從一校降為百人隊!
林葉:“這也值得你高興。”
姜生尚道:“這就意味著,我們不會跟誰誰誰起什么沖突,不起沖突就不會有傷亡,當(dāng)然值得高興!
林葉輕聲說道:“暫時的!
姜生尚問:“為什么?”
林葉:“瞎猜!
說完抱了抱拳就走了,姜生尚抬手撓了撓腦門,心說這個家伙又在胡思亂想什么。
林葉說這是暫時的,是因為他已經(jīng)了解北野王的性格。
北野王不想做什么是不想,一旦動了念頭,就不可能這樣隨隨便便又把念頭撤回去。
敲打?
那不是北野王的性格。
林葉只是暫時沒有搞清楚,江秋色他們,到底和北野王之間是靠什么聯(lián)系起來的。
與此同時,秩序樓。
江秋色站在五樓的露臺上,扶著欄桿,俯瞰大街上的人來人往。
在他手邊不遠處,就是秩序樓的標(biāo)志,一只振翅的飛鷹。
“東家那邊怎么說?”
他問。
卻沒有回頭。
坐在屋子里正在泡茶的駱神賦笑了笑道:“東家說,這不過是北野王的小手段罷了,不用在意!
江秋色又問:“東家到底是想做什么?”
駱神賦道:“你最近的話好像特別多!
江秋色:“你最近的話好像特別少。”
他回頭看向駱神賦:“我知道你們一直都在一塊,所以有什么事都不愿和我說,但你該明白,我可以直接去問東家,如果我直接去了,以后也就都輪不到你再去見他!
駱神賦眼睛瞇起來。
這個江秋色是最晚入伙,可他是東家派人直接領(lǐng)過來的人,而且東家交代的格外明白,江秋色是他的信任的人。
江秋色道:“我給足你面子,所以才不會過問你去見東家的事,可面子這種東西我能給,也能撕下來。”
駱神賦沉默片刻,笑了笑:“你說的沒錯,最近我心情不大好,所以確實話少了些!
他起身,走到江秋色身邊說道:“東家的意思是,北野王怕的是秩序樓成為下一個朝心宗,所以才會讓契兵營打壓!
“但你也知道,東家讓咱們做事,不是怕拓跋烈,也不是幫拓跋烈,而是為了最終除掉拓跋烈!
駱神賦道:“你知道東家的實力,他能隱藏我們的身份,讓拓跋烈用我們,這正是東家要走的第一步!
“第二步,既然拓跋烈用了我們,那就別想再甩開我們,他的好日子就要到頭了。”
江秋色:“為什么?”
駱神賦道:“知道我為什么今日非要讓你來五樓這里看外邊嗎?”
江秋色看向他。
駱神賦伸手指了指城門方向:“等著就是了!
他們沒等多久。
大街上忽然變得安靜下來,是因為百姓們都被銅鑼聲驅(qū)散,不許有人在街上,也不許有人沿街觀望。
銅鑼聲過去之后,一隊一隊的騎士進城,后邊跟著長長的車隊。
有一輛馬車上插著兩面棋子,一面金黃色,一面杏黃色。
世人皆知,金黃色是皇族的顏色,杏黃色是上陽宮的顏色。
一輛馬車上有這樣兩面旗子,就說明馬車?yán)锏娜,罕見的具備兩種令人望而生畏的身份。
“咱們云州的新城主!
駱神賦笑著說道:“業(yè)郡王府的世子殿下,還是上陽宮的司座神官!
他拍了拍江秋色的肩膀。
“你是東家的人,但東家有沒有告訴過你,他到底有多大的本領(lǐng)?”
江秋色眼睛也瞇了起來,因為他覺得,那兩面旗子可真刺眼。
駱神賦道:“拓跋烈是北野王,可在皇族世子眼中,他這種王一文不值。”
他嘴角上揚:“世子來踩北野王,狗咬狗的大戲,好好看著就是了!
……
……
第126章 他來了
那龐大的隊伍沒有去半山腰的城主府,而是直接去了位于城南的北野王府。
北野王拓跋烈沒有去城門外迎接世子,世子便來他家里拜訪。
而且這位世子在距離王府還有三里遠的時候就下車步行,還讓隨從隊伍原地等待。
他只帶了一個書童,一個侍女,一路輕聲細(xì)語的閑聊著,也仔細(xì)看了這一路的風(fēng)情。
拓跋烈聞訊后,迎接出門,而且下令整個王府的人全都出門迎接。
你看,這像不像是江湖人常說的人情世故?
你給我?guī)追置孀,我便給你幾分面子。
這位世子殿下看起來真的是沒有任何地方能被挑剔,無論是身材,相貌,衣品,氣度,還是言行舉止。
他離著還遠,見拓跋烈后立刻加快腳步,也是離著還遠,便一揖下去,幾乎到地。
以晚輩之禮相見,而不是以朝禮,世子的態(tài)度便一目了然。
世子叫謝夜闌。
夜闌,夜將盡,這就是他的名,他字啟明,就是啟明境的啟明。
他好喜歡啟明這兩個字,喜歡到了骨子里。
歌陵城里許多人都知道,這位世子和他那郡王老爹格格不入,完全不像是一家人,更不像是父子。
業(yè)郡王聲色犬馬無一不喜,就是不喜讀書習(xí)武正經(jīng)事,他還夜夜笙歌不歸宿,家里人似乎還沒有青樓的姑娘值得他惦念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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