金勝往:“唐久,你知道為什么我覺得你能留任總捕一職嗎?”
唐久連忙俯身:“是大人栽培,是大人……”
話沒說完,金勝往就語氣平淡的說道:“是因為,我以為你話少!
唐久立刻說道:“屬下馬上就去辦!
金勝往道:“我要讓林葉在契兵招募大會上出風頭,自然有我的打算,自然有我的道理,這打算這道理我不跟你說,你就不要問,也不要覺得你說的話在理,記住了嗎?”
唐久道:“屬下死死記住!
金勝往再次閉上眼睛:“雷風雷在位子上的時候,坐的比你穩(wěn)當,話也比你少,可他都死了!
唐久嚇得臉色有些發(fā)白,低著頭,不敢再說些什么了。
馬車在下一個路口停下,唐久從車上下來,躬身站在路邊,等馬車走了之后他才敢直起身子。
等馬車消失在視線中,唐久重重的吐出一口氣,又無奈的搖了搖頭。
他轉身往另一條街走,沒多久,到了一處很大的宅院門口,宅院正門上掛著匾額,顯然是大戶人家。
但尋常的大戶人家,家里沒人有功名,不得穿錦衣,這匾額上自然也就不敢寫府,寫的是崔宅。
這崔宅的管事一見到他,連忙就點頭哈腰的上來,陪著笑把唐久迎接進去。
倒也沒有多長時間,前后不過半個時辰,送他出來的人比迎接他的人要多多了。
一個看起來四十歲左右的中年男人,應是這崔宅的家主,看起來氣度大方。
在他身后跟著一個十六七歲年紀的少年,一舉一動,都在學他父親模樣。
唐久回身說了一聲事交代你了,你自己酌情辦,然后就走了,手里還多了一個不大的禮盒。
他走了,這崔宅的家主臉色也就變得陰沉下來。
他身邊的少年問:“父親,這事……辦不辦?”
中年男人沉默許久,沒回答,轉身往回走,進了門之后才回了一句:“我說過,不到萬不得已不要去賭,但到了萬不得已的時候……賭大不賭小。”
少年俯身:“孩兒明白了!
第67章 林葉沉默
林葉雖然不知道為什么,可當師父和師娘提出要來他家里做客的時候,他覺得這事大概也不會很復雜。
師父看起來雖然有些粗魯不講理,但他是善良的。
師娘看起來雖然有些蠻橫不講理,但她也是善良的。
師父和師娘不許林葉去參加測武,也不許他參加契兵招募,林葉覺得自己還是占理的那一方。
此時師父師娘來登門做客,當然是來解釋一下,寬慰林葉那還算幼小的心靈。
師父和師娘也沒帶著很多人來,只帶了寧株和薛銅錘,來的時候不早不晚,剛巧再過一會兒就要吃午飯。
今天師父特意給武館弟子們都放一天假,大概除了善良之外,就是圖這頓飯了。
林葉知道他們要來,便提前開始準備,他做飯精細,比老陳做飯可要慢得多了。
薛銅錘一來就踅摸小寒,小寒見到他就跑,在小寒眼中,這世上的惡人,莫過于叼奶嘴的。
“小絲弟,飯快好了沒?”
臺階上,薛銅錘抱著小寒坐在那,小寒也已經(jīng)認命了,就任由薛銅錘在它身上揉搓。
人家撫摸小狗兒小貓兒之類的,被撫摸的那個看起來都會很享受的樣子。
嘴里還會發(fā)出呼嚕呼嚕的聲音,聽起來就很得勁兒,讓人有成就感。
小寒不是,小寒就是單純的認命,再加上帶著七分拙劣演技的舒服表情。
它也呼嚕呼嚕的,聽著……就不是那么得勁兒。
它最近可能路子有點野,這種銷魂聲音狗都不會,狗就會咧著嘴傻樂,天知道它和哪個不正經(jīng)的貓兒學來。
薛銅錘是逆著毛撫摸,總覺得像小寒這樣漂亮的狗兒,毛就應該支棱起來。
林葉往窗外看了看,回答薛銅錘的問題:“還要等一會兒。”
老陳道:“孩子餓了,要不然我先給他煮一碗湯面?”
小子奈坐在那:“們。”
老陳:“什么?”
小子奈:“給他們煮一碗湯面!
老陳:“可你哥在做飯,你一會兒還要不要吃了?”
小子奈:“不耽誤。”
本來老陳說給薛銅錘做一碗湯面的時候,已經(jīng)舀了半斤左右的面粉出來,他知道薛銅錘飯量也不小。
此時無奈,只好又舀了幾次半斤。
煮湯面還是要快不少,老陳在廚房里喊:“子奈,過來幫忙把面端出去!
小子奈應了一聲,進廚房,不久后端著一個臉盆那么大的飯盆出來。
里邊是滿滿的湯面,面上蓋了厚厚一層雞絲,有幾葉蔬菜,還飄著零零點點的油星,看賣相著實是沒話說。
薛銅錘等不及,拿了筷子就要吃。
小子奈瞪了他一眼:“你餓了自己去廚房端你的,你在我碗里扒拉什么?”
薛銅錘看了看那盆,沉默片刻后把木奶嘴放在一邊,試探著問:“子奈姐姐,你拉粑粑多嗎?”
小子奈眉角一抬,廚房里,林葉立刻回頭:“普通的,他是普通的。”
小子奈哼了一聲,不再理會薛銅錘。
站在廚房門口看著林葉做飯的雷紅柳好奇起來,問林葉道:“普通的是什么意思?”
林葉:“我是說,銅錘吃不下那么多,給他拿個普通的碗就好。”
雷紅柳點了點頭,趁著這個機會對林葉說道:“你不要怪師父和師娘,我們阻止你去參加測武,也不是完全不講理,算用心良苦!
林葉:“弟子知道,師父師娘都是為了弟子好!
雷紅柳:“那倒也不是!
林葉:“……”
嚴洗牛咳嗽了一聲:“那倒也不都是。”
雷紅柳:“騙人不好,騙孩子尤其不好!
嚴洗牛:“行吧,那就是因為你師父和你師娘自私,不許你去冒險。”
雷紅柳:“嗯?”
嚴洗牛:“那都是因為你師父自私,和你師娘那是沒有一點關系的!
怎么也沒料到,就這會兒,門外有招搖鈴聲響起,眾人往外看,就見那輛粉嫩粉嫩的馬車在門口停下來。
拓跋云溪從車上下來,才到院門口就嗅了嗅鼻子,然后就神采飛揚的笑,她笑的幅度可不大,就是好看。
“來得早不如來得巧!
她邊說話邊進門。
林葉輕輕嘆了口氣。
拓跋云溪走到廚房門口問他:“嘆氣做什么,不歡迎我來?”
林葉:“我不信小姨是來得巧!
拓跋云溪:“當然是來的巧,只是算準了時間來的巧,你說巧不巧?”
說著話的時候,她把舀水用的葫蘆瓢拿了起來,林葉:“那可真是太巧了!
拓跋云溪看向雷紅柳:“姐,我記得你說過,小葉子這孩子哪里都好,就是總一副冷傲模樣!
她用葫蘆瓢在林葉腦袋上輕輕敲了敲:“這不是很乖巧嗎?”
林葉沉默。
雷紅柳道:“不要欺負我徒弟。”
拓跋云溪:“好啊!
說完轉身看向嚴洗牛:“姐夫,要不然你陪我聊會兒?”
嚴洗牛:“林葉,你對你小姨這是什么態(tài)度!小姨跟你說話,你裝聽不見?!”
林葉沉默。
外邊,捧著一個大碗在吃面的薛銅錘,用膝蓋碰了碰子奈的膝蓋:“你哥在被欺負!
小子奈側頭看了看,然后嗯了一聲,然后捧著她的盆繼續(xù)吃面。
薛銅錘:“你怎么不管?”
小子奈放下盆,用長輩教育小孩子的語氣說道:“我是心疼我哥,但我又不是傻!
薛銅錘:“什么意思?”
小子奈:“長輩教育小孩子的時候,其他的小孩子最好躲遠些,尤其是,兩個女長輩在教育小孩子的時候!
薛銅錘端著碗起身:“我不信,絲父嗦,看熱鬧就要湊近些才過癮,他看絲娘的熱鬧每次都是這樣!
這話音才落,雷紅柳和拓跋云溪的眼神就同時飄到了嚴洗牛臉上。
嚴洗牛:“逆徒,竟敢陷害為師!
薛銅錘:“絲父,我沒有呀!
嚴洗牛:“胡說八道,你師娘哪次和街坊鄰居吵架,我不都是躲在人群后邊偷偷從看著那,什么時候湊近過?”
林葉沉默。
沉默片刻后對小子奈說道:“去把藥箱拿來,不用紅傷藥,只拿治跌打損傷的藥酒就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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