門前擠得是一塌糊涂,基于上回,大家對于皇庭并不是那么害怕,同時大家都想站在前面,待會進去過過癮。
“別擠了!別擠了!”
一個皇家警察走了過來,道:“這回是不會找人進去的!
“為何?”
陸茶婆驚訝道:“莫不是上回我們說錯話了!
“這我也不知道,但上面是這么說的,你們好好站著就是了,要是擠的話,那我們就會將你們都驅(qū)逐出皇庭!
大家一聽不找人進去陪審,頓時也就老老實實站著,但誰也沒有離開,如私鹽這種事,可真是全面關注。
而且,大家對皇庭審案倒是非常感興趣。
庭院里面也是人滿為患。
這回來的人可比上回多出一倍,可見這利益還是重于道德的。
然而,上回廊道放著的一把把椅子,這回全是靠背長椅,是可以全部容納,只是說大家要擠著一塊坐,不過此時此刻,大家心思都在官司上面,也并不在意這些細節(jié)。
此時,幾乎就沒有一個人坐著得,哪里還坐的安,都是三三兩兩圍聚在一起,交頭接耳,竊竊私語,說話時,這眼珠子還到處亂瞟。
“歐警,我也坐在這里?”
何春林來到廊道上,稍顯詫異地看著歐俊。
歐俊點點頭道:“是的!
何春林又問道:“我不是證人么?怎么也坐這里!
歐俊解釋道:“根據(jù)皇庭的規(guī)矩,只有一些重大案件的關鍵證人,才會去那里面的證人屋坐著,這普通證人就坐在這里!
“普通證人?”
何春林驚詫道:“我是普通證人。”
“是的!
歐俊忙道:“但這并無羞辱之意!”
“我知道。”
何春林忙道:“我不介意。呵呵!
他喜歡這個普通證人,這心里還稍稍松得一口氣。
歐俊又道:“待會庭長有可能會傳何鹽監(jiān)上堂作證,但也有可能不會傳,如果沒有傳的話,還望何鹽監(jiān),也不要介意!
“不會!不會!”
何春林巴不得你不傳他。
正說著,只見蘇轍與陳琪入得廳內(nèi),比上回還少兩位,因為這個案子,他們檢察院就是出個庭,沒啥要說的。
蘇轍也不想浪費人力,如今檢察院正在籌備招人的事宜。
而那邊皇庭四小金剛也入得堂內(nèi),整理自己的文案,他們目前是實習階段,每次開庭都得全部出席。
大家見罷,立刻紛紛入座。
過得一會兒,就見張斐與許芷倩、李四從左側入得堂來。
這回大家都識趣,見四小金剛和蘇轍他們起身,也紛紛站起身來。
來到庭長臺上的張斐,微微頷首,然后道:“大家請坐。”
自己便坐了下來。
其余人也紛紛坐下,個個臉上都是各種不爽,只要來到這里,地位就好像矮了半截。
許芷倩將幾分文案,放到桌上,然后退到后面的小桌子前坐下。
上回她可站著的,一般審案,主簿都是站在主審官邊上的,但是張斐怎么可能忍心讓她受累,特地要求大狗在后面安排一個小桌子。
一切準備妥當后,張斐向蔡京道:“開始吧!
蔡京立刻站起身,朗聲道:“今日本庭審理是雪女鄉(xiāng)鹽戶黃桐販賣私鹽一案,F(xiàn)在正式開庭。”
第四百九十六章 鹽吃人
相比起弒母一案,張斐今日也表現(xiàn)的更為輕松,直接就讓檢方陳訴。
但由于此案著實太簡單,真心沒什么可說的,蘇轍也沒有表現(xiàn)的欲望,當即要求傳馬小義上堂做供。
只見馬小義今兒穿了一件嶄新的警察制服,是激動地上得庭來。
旁觀的秦義杰見罷,真的認為馬小義沒有騙他們,他是真的很想上庭,這種激動、喜悅是裝不出來的。
張斐瞧了眼這小子,心中一嘆,如今那些輔警都還沒有制服的,這廝卻還弄套新得來,就不怕被打么。
蘇轍問道:“馬警長,請你將這個月十二日早晨發(fā)生的事陳述一遍!
“是。”
馬小義用力地點點頭,然后道:“當天早上俺與輔警徐坤鵬和輔警霍鴻在北城永濟坊吃早餐,吃到一半時,突然有一人前來告狀,說是有人販賣私鹽!
此話一出,庭外頓時響起一陣議論聲。
隱隱聽到不少臟話。
顯然是不爽那報信之人,百姓也喜歡那物美價廉的私鹽。
庭內(nèi)反而非常安靜,只是瞟了瞟別人。
這到底是誰安排的?
這一聽就知道是一個陰謀。
“肅靜!”
張斐敲了下木槌,等到庭外安靜下來,他又向馬小義道:“馬警長可以繼續(xù)了!
“哎!”
馬小義點點頭,又繼續(xù)道:“于是我們跟著那人去到隔壁街的一條小巷內(nèi),見到有個人正在販鹽!
張斐問道:“馬警長是如何確定,那人正在販鹽?”
馬小義道:“因為當時正在有人數(shù)錢給那鹽販,且提鹽準備離開,于是我們上前準備詢問。結果那鹽販還問我們是不是來買鹽的!
“哈哈!”
院外立刻響起零星地幾聲笑聲。
他們一笑,馬小義更是來勁,也跟著嘿嘿笑。
“咳咳!”
張斐給了一個警告的眼神。
馬小義立刻閉嘴。
張斐又問道:“接下來了!
馬小義道:“俺就順口問那鹽販,‘多少錢一斤’,他就說,‘二十文錢’,俺就又問他‘你這鹽賣得咋這么便宜’,他說他的鹽是私鹽。俺就將他給抓了。”
院外笑聲更甚。
這真是沒救了!
旁聽的官員聽得是直搖頭。
這都已經(jīng)不能說是人贓并獲,簡直就是不打自招,這種情況,你張三都要搞得這么盛大,如果不是你愛出風頭,那么就是你要此案擴大化。
張斐問道:“你抓的鹽販可有在場?”
馬小義先是一愣,旋即張望了一下,指著對面道:“就是他。”
大家偏頭看去,但見犯人席上站著一個男子,是滿臉褶子,那腰背已經(jīng)彎曲的如同一個小老頭,任誰也不知道這黃桐也就比蘇轍大四五歲,也才三十四五。
方才大家注意力都集中在馬小義身上,沒有注意到嫌疑人已經(jīng)被帶上堂來。
“嗯!
張斐點點頭,又偏頭看向那中年男子,道:“黃桐!
“小民在!
黃桐哆嗦著身子,點了點頭,都不敢直視張斐。
張斐問道:“方才這位馬警長所言,可否屬實?”
黃桐畏懼地瞟了眼馬小義,又偷偷瞄了眼張斐,點了下頭。
張斐又問道:“你是否知道,這販賣私鹽是屬于違法行為,而且根據(jù)警署提供的證據(jù),你所販賣的私鹽已經(jīng)達到十二斤,是足以判處你死刑?”
黃桐垂著頭,沉默不語。
可正當這時,忽聞一聲哭喊:“咱家也沒有辦法,這個要不賣點鹽,咱家老小都會餓死的,求官人饒他一命!我求求你了,求求你了!”
黃桐猛地轉過頭去,但見一個婦人擠上前來,跪倒在地,嚎啕大哭。
“夫人!”
黃桐哽咽一聲,當即也落下淚來。
張斐敲得幾下木槌,但那婦人仍舊跪地不起,甚至還向張斐磕頭。
張斐趕緊示意庭警將婦人帶走。
“莫要傷我夫人!
黃桐突然抬起頭來,朝著向張斐喊道。
張斐道:“放心,不會傷害你夫人的,只是她現(xiàn)在情緒不穩(wěn)定,留在這里,會影響到庭審,警察會帶她到邊上的小屋歇息,讓她先平復情緒!
黃桐見那些庭警是比較溫和地將他夫人給攙扶下去,這才放下心來,又見這庭長語氣溫和,與其他官員不太一樣,臉上的畏懼也少得幾分。想到自己若是被處死,這一家老小恐怕也難以生存下去,這橫豎都是一死,他也豁出去了,神情突然變得激動起來,“小民也不想販賣私鹽,但但是小民是被逼無奈,這要不賣點鹽,小民一家老小全都活不下去了!
他也委屈,哪家鹽戶不賣點私鹽,不然的話,他也不敢這么大膽,直接告訴別人,我賣得是私鹽。
“是嗎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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