張斐不禁詫異道。
殊不知,他們幾個現(xiàn)在成天無所事事,就不如專心將這個庭院修建好,畢竟這是他們以后工作的地方。
又從上官均手中接過圖紙來,仔細(xì)看了看,張斐發(fā)現(xiàn)這設(shè)計挺有感覺的,仿佛與這庭院的布置融為一體,一點也不顯得突兀,點點頭道:“不錯,想不到你們還有這本事!
上官均道:“以前我們跟老師學(xué)過一些!
這宋朝的文人,還是非常博學(xué)的,什么都會一些,研發(fā)武器,修建宮廷,律學(xué)、數(shù)學(xué),天文水利。
張斐突然眉頭一皺,指著庭長臺的右邊,“這里給我空出一排座位來。”
蔡京忙問道:“這是留給那些貴賓坐得嗎?”
“算是吧!
張斐一笑,又道:“不過你們得趕緊一點,也許過不了幾天,我們就要開庭了!
“是種將軍的案子嗎?”
“我聽說種將軍和陸知府還未來。
張斐笑道:“這你們先別問,將這事做好,錢方面,我自己出!
“是!
這四人相覷一眼,心中已有計較。
張斐看在眼里,心想,這幾個家伙,一個比一個精,今后與他們交談時,還得注意一些。
正好今日閑著無事,張斐倒也沒有急著離開,而是跟著他們一塊與那些工匠商量起來。
看看如何修建比較好。
正當(dāng)上官均、蔡京他們與兩個木匠商量庭長臺正在設(shè)計時,其中那個大胡子工匠突然來到張斐身邊。
“張庭長!
“嗯?”
張斐一怔,打量了下他,“你是?”
那大胡子道:“卑職大狗,乃是李押司的下屬!
張斐下意識道:“李豹?”
“正是!
大胡子拱手一禮。
張斐問道:“這大狗是你的藝名,還是你的本名?”
那大胡子道:“小人本名就叫做大狗!
哇,起名就這么隨意嗎?
張斐瞟了眼蔡京等人,突然指向大門那邊,“大哥,這個大門能否擴(kuò)寬一點!
大狗先是一怔,立刻反應(yīng)過來,“這個恐怕有些難!
二人一邊說著,一邊往大門方向走去。
大狗小聲道:“還請張庭長恕罪,我們也是初到這里不久,未有事先阻止那些刺客!
張斐笑道:“這不怪你們。再說,塞翁失馬焉知非福!
要沒有那場刺殺,又豈會有昨日那番令人流連忘返的纏綿悱惻。
大狗好奇地看著張斐。
張斐咳得一聲,道:“你們現(xiàn)在怎么樣?”
大狗尷尬道:“我們現(xiàn)在認(rèn)識的人還不多,所能打探到的消息也是非常有限,不過我們已經(jīng)根據(jù)張庭長的要求,篩選出一百二十名衙前役,他們都非常適合警署!
說話時,他先是目光往后一瞥,見蔡京他們沒有注意,立刻從袖中掏出一份名單來,塞給張斐。
張斐隨手接過,沒入袖中,點點頭道:“已經(jīng)足以,目前要對付我的人太多了,查也查不過來,你們慢慢發(fā)展便是!
這個稅務(wù)司的發(fā)展,完全依靠線下交朋結(jié)友,而之前重心都在登州、揚州,這邊才剛剛發(fā)展下線,暫時還無法發(fā)揮出威力來。
說到這里,他又想起什么似得,道:“還有!我不太喜歡被動,你們現(xiàn)在人手有限,不要去調(diào)查某個人,而是調(diào)查當(dāng)?shù)厥考澒賳T偷稅漏稅、走私鹽的手段,跟那些販夫走卒多多接近!
“是。”
“不過今兒不是交談的時機(jī),我們找個日子再詳談,你先去忙!
張斐還是有些忌憚蔡京他們,稍微聊得兩句,他便跟蔡京說了一聲,離開了庭院,去到曹棟棟他們的住處。
剛到院外,就聽到曹棟棟咆哮聲,“小春,想不到你連樊大都不如,要不是你,我們昨兒會輸?這可真是丟盡咱們東京人士的臉面!
又聽符世春爭辯道:“衙內(nèi),你講點道理好不,要是我也喝醉了,誰將你們送回來!
“小春哥,你這話就不對了,要是咱們贏了,咱們自個就可以回來,何須人送!
“小馬說得對,這都怪你,咱們兄弟什么時候喝酒輸過!
“你們還輸少了呀!”
“可是咱們兄弟三人一同走進(jìn)去的,就應(yīng)該一同被抬出來,小春哥,你太不講義氣了!
我就是跟這么一群人合作么。張斐不禁捏了一把冷汗,走了進(jìn)去,“這事可不能怪小春哥,他得看著你們!
符世春見到張斐,如見救星一般,“張三,你來的正好,我都要快被這兩人給氣死了。”
曹棟棟哼道:“需要他看什么,昨日喝酒前,我就已經(jīng)完成任務(wù),說了幾句大話。”
張斐懶得跟他們爭,“先別爭了,得干正事了,你們昨兒喝一趟酒,門前就發(fā)生好幾宗搶劫案!
馬小義立刻跳上前來,“竟有這種事!
張斐點點頭道:“有人要給咱們一點顏色瞧瞧!
“是何人敢在本衙內(nèi)頭上動土!
曹棟棟竄上前來,怒睜圓目。
張斐道:“這就不知道,但是你們警署得趕緊招人,沒有人馬,誰又會懼怕你們!
說著,他掏出那份名單,“這是我?guī)湍銈儨?zhǔn)備的,上面一百二十人全都是河中府的衙前役,各方面都不錯,并且渴望解脫,如果你們招他們,將能夠迅速的將警署建立起來!
曹棟棟奪過名單來,“小馬!咱們走!”
“哎!”
“等會!”
張斐指著曹棟棟和馬小義道:“這是你們警署的新制服么?”
曹棟棟低頭一看,這才發(fā)現(xiàn)自己還是穿著睡袍,跟馬小義屁顛屁顛地跑回屋里去。
符世春瞅著他們狼狽的模樣,又想起今后要與這兩貨一塊共事,不禁緩緩舉起手,“張三,我能不能調(diào)去你們皇庭,其實我我也深知律學(xué)!
張斐笑著點點頭道:“我知道,你目前河中府警署唯一一個深知律學(xué)的皇家警察!
“!”
而那邊蘇轍也知道留給他們時辰不多了,于是加緊將那關(guān)鍵證人帶回河中府,這僅僅過去一日,他就揣著一份供詞來到皇庭。
“你看如何?”
“憑借這份供詞,已經(jīng)足以重審此案!
張斐又看向蘇轍,“不過我還是按照流程問一句,你如何找到這位目擊證人的,為何當(dāng)初蔡知府就沒有尋到?”
蘇轍道:“吳母投河邊上的條小路是去往函谷關(guān)的一條捷徑,而在路口上有一家小旅店,我尋思著如果住在那店里的貨商要趕路函谷關(guān),可能會走那條接近,于是我就去碰碰運氣,結(jié)果還真讓我查到一個販賣藥材的商人在案發(fā)當(dāng)日很早就離開旅店。
我又打聽到那商人是要去往函谷關(guān),于是我就派人追了過去,剛好在平陸縣找到此人,他果然是親眼目睹整個案發(fā)過程,只是由于當(dāng)時天色比較暗,她并未看到吳母,我懷疑吳母應(yīng)該是自己爬過去的,當(dāng)時他是以為張氏要自殺,可后來見到張氏并未跳下去,他也就沒有多管,但顯然他的供詞與那位目擊證人的供詞有著明顯的矛盾。”
這天才真是干什么都行!我特么就只會抄清照姐姐的詞,這真是人比人氣死人啊!張斐點點頭道:“原來如此!
頓了頓,他又道:“不過我們先制造一點聲勢出來,做足宣傳,再開庭審理此案,在此期間,你們的保護(hù)好那位證人!
蘇轍猶豫道:“這么做的話,會不會讓蔡知府認(rèn)為,咱們重審此案是要針對他?”
張斐笑道:“他沒有審清楚,難道還怪我們不給他留面子嗎?另外,他既然能夠容忍那些衙差放任賊盜,也應(yīng)該對此默不作聲!
蘇轍想想也是,最近兩日的賊盜四起,蔡延慶也沒有太多作為,點點頭道:“好吧!”
張斐又順便傳授蘇轍幾招打官司的問法。
兩日后。
“蔡知府,你可有聽說?”
韋應(yīng)方快步來到大堂,向蔡延慶問道。
蔡延慶一臉懵逼,“聽說什么?”
韋應(yīng)方道:“檢察院要重審張氏一案!
“什么?”
蔡延慶倏然站起。
第四百八十三章 大庭長說了算
這一出可真是將蔡延慶給唱懵了。
他是千算萬算沒有算到,張斐這頭把火會往自己頭上燒。
這也不政學(xué)啊!
他已經(jīng)表示自己置身事外的態(tài)度,他也確實沒有去刁難他們公檢法,這公檢法又何必要多他這么一個敵人。
“真的嗎?”
蔡延慶表示懷疑地看著韋應(yīng)方。
“蔡知府,此事千真萬確,或許待會檢察院的人就會過來,調(diào)走張氏一案的卷宗!
說著,韋應(yīng)方又是煽風(fēng)點火道:“虧知府你還處處為他們說話,結(jié)果他們卻要拿知府你殺雞儆猴,可真是好心沒好報。
蔡延慶不禁眉頭一皺,這心里當(dāng)然很是不爽。
<div style="text-align:center;">
<script>read_xia();</script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