張斐雙手枕頭,背靠在沙發(fā),翹著二郎腿,在這里,他終于可以回到自己熟悉的姿勢,思索半響,他突然問道:“聽說鹽價也在上漲?”
李豹稍稍一愣,旋即回答道:“雖然目前來說,鹽價上漲的比較厲害,但估計也就是一陣子的事,畢竟朝廷其實并不缺鹽,只是由于私鹽突然停滯,使得開封府暫時缺鹽,而那些合法鹽商看準(zhǔn)時機(jī),抬高鹽價!
說到這里,他又補充道:“但也有可能,有人會借機(jī)生事,故意哄抬鹽價,給予朝廷壓力,畢竟這事起因,就是因為上回那場官司。”
張斐問道:“稅務(wù)司手中目前有多少私鹽販的消息?”
李豹想了下,道:“好像是兩個!
“才兩個?”
張斐微微皺眉。
李豹低聲道:“咱們當(dāng)時也只是要嚇唬人,故此我們也只是各方面都調(diào)查一兩個,以備不時之需。”
張斐點點頭,“那你能不能在短時日內(nèi),給我拿到所有私鹽販的消息!
李豹道:“其實這些私鹽販大抵都相互認(rèn)識,我們可以借那兩個,查到其他的私鹽販,但是要查到他們的罪證,可就非常不容易辦到!
張斐道:“不要罪證,我只要找到他們的人,最好是能夠查到他們手中有多少鹽。”
李豹點頭道:“這應(yīng)該沒有問題!
對于稅務(wù)司而言,這人倒是好找,難度在于證據(jù),畢竟公檢法下,證據(jù)才是關(guān)鍵。
這也是人家懼怕稅務(wù)司的原因。
就不知道稅務(wù)司的證據(jù)都是上哪查到的。
與李豹交談過后,張斐又來到前院,此時賓客早已經(jīng)散去,畢竟如今是多事之秋,他們店里也都很忙,不可能在這里待上一整日,相互倒到苦水,比比誰更慘,然后就回家去了。
偌大的庭院里面,就只見一人坐在桌旁,吃著張家秘制的火鍋,身后站著三五閑漢,流著口水,看著他吃。
能有如此氣勢的,唯有曹棟棟。
張斐走上前去,坐了一旁,瞅著曹棟棟面無表情,專注吃肉,似也不太開心的樣子,不禁問道:“衙內(nèi),你怎么也悶悶不樂,是被那些商人傳染了?還是說,小馬不在這里?”
曹棟棟瞥他一眼,將杯中酒飲盡,嘆道:“有啥開心的,如今人人都畏懼稅務(wù)司,可沒有人再將我們皇家警察放在眼里。”
原來這小子是在怪事務(wù)所搶走了他的風(fēng)頭。張斐這才反應(yīng)過來,笑道:“這稅務(wù)司就是收稅的,在收稅時期,要不談?wù)摱悇?wù)司,那談?wù)撌裁。?br />
曹棟棟哼道:“難道抓陳小二,也是稅務(wù)司的責(zé)任?”
張斐笑道:“那怎么辦?伱也去抓一個通緝犯回來!
曹棟棟又喝的一杯,委屈道:“咱可不是抓不到,咱也有手段,可是,可是咱偏偏有個爹,這做啥都得瞻前顧后,可真是太沒勁了!
說著,他又向瞟向張斐,“聽聞最近有人舉薦你去西北建設(shè)公檢法?”
張斐錯愕道:“你都知道了。”
曹棟棟道:“你能否帶著咱一塊去?”
張斐一臉問號道:“你想去西北!
“想啊!”
曹棟棟道:“在這里老是被我爹看著,出個什么事,一幫叔叔伯伯就上我家來了,好幾回都是讓我跪著說話,我這一身手段都沒出使,這要是去了西北,那可就咱說了算,這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,更何況是爹命,咱到時也將稅務(wù)司的活給干了!
你這家伙真是閑得蛋疼。張斐突然靈機(jī)一動,道:“目前也只是說說,你還當(dāng)真了。再者說,警署給稅務(wù)司的職責(zé)并不重合,警署其實有很多事可以忙的,只是你不去干而已!
“啥事?”
曹棟棟急急問道。
張斐道:“就比說這私鹽,又比如說侵占官田、民田,這可都是警署的職責(zé),這屬于侵占他人利益,屬于違法行為,而不是稅務(wù)司的職責(zé),你應(yīng)該知道,這些罪名都還是檢察院主動去調(diào)查的,而不是稅務(wù)司提供的。
如今這事鬧得這么大,你們警署可以給點部署,去查查這些鹽店,查查鹽販,稅務(wù)司到底也只是要錢,而你們是可以直接要命,人家也會怕你!
“對。∵@我怎么沒有想到,我就光顧著想著去捉拿通緝犯。”曹棟棟聽得眼中一亮,立刻站起身來,“不與你說了,我現(xiàn)在就回去部署!
“喂,現(xiàn)在都快放衙了,陪我喝幾杯再走啊!”
“改日再喝。”
曹棟棟的聲音,已經(jīng)是從門外傳來。
“這臭小子!”
張斐笑罵一句,旋即又給自己倒上一杯酒,端著酒杯,暗自思忖著。
“張三。張三!
“?”
張斐回頭看去,只見許芷倩走了過來。
“怎么就你一個人,衙內(nèi)呢?他方才還在這里!
“剛剛回去!
張斐道:“你來的正好,陪我喝上幾杯!
“好。 痹S芷倩坐了下來,又問道:“對了,你在想什么,想得這般入神!
“沒!”
剛說一個字,張斐突然轉(zhuǎn)口道:“芷倩,如果官家真的派我去西北,你贊不贊成?”
許芷倩一愣,道:“那得看你,若是你有把握的話,那我當(dāng)然是贊成的,但你若是沒有把握,那你就還是別去,西北要是出亂子,那可不是小事。”
張斐若有所思地點點頭。
許芷倩又問道:“你之前不是說肯定不會去的嗎?怎么?官家還是希望你去?”
“不是!”
張斐搖搖頭,道:“只是如今這情況出現(xiàn)一點變化!
許芷倩道:“是關(guān)于錢幣的事嗎?”
張斐點點頭。
許芷倩好奇道:“可這錢幣與西北有何關(guān)系?”
張斐想了想,道:“暫時我也說不定,看看再說吧?扇f一我真的要去,你們可能就會跟著我吃苦了!
許芷倩立刻道:“這苦我到時不怕,我可還想著去外地!
“真的假的?”
“真的。”
許芷倩道:“我之前就一直跟著我爹爹到處走,原本當(dāng)初我也要跟我爹爹去登州的,是爹爹見我年紀(jì)大了,要嫁人了,就不讓我去了,待著京城有時候真的很無聊。”
張斐笑著搖搖頭:“你們這些官宦子女,可就是身在福中不知福!”
第四百五十六章 貨幣戰(zhàn)(上)
“嗯!”
張斐站在庭院門前,狠狠地伸了一個懶腰,聽著樹上的小鳥喳喳,聞著那清淡的花香,整個人猶如了喝了一杯咖啡一樣,頓時精神抖擻。
雙手往下一放,輕輕摟著兩個左右兩邊的大小美人,只覺故事就應(yīng)到此為止。
人生至此,夫復(fù)何求!
“二位夫人昨夜休息的可好?”
“不好!”
“好!”
高文茵不禁側(cè)目看向許芷倩,“芷倩,你不習(xí)慣這里么?”
許芷倩臉頰微紅,“那倒不是。”
“那是為何?”高文茵又問道。
許芷倩稍稍白了張斐一眼,含糊其辭道:“有有蚊子叮!
蚊子?
叮?
張斐額頭上冒出三條黑線來,趕緊道:“芷倩,你不會說話就別說好么,什么蚊子叮等會,你說得不是過程,而是后果,對不對?”
“什么過程后果?”許芷倩一臉錯愕地看著張斐。
“腫了?”
張斐撓著下巴,羞射道。
“腫你,你這登徒子!
許芷倩狠狠一跺腳。
“哎呦!”
張斐當(dāng)即原地一蹦,“你跺腳就跺腳,哪有往人家腳背上跺的道理。
“高姐姐,我們走,不理這人。”
“。俊
高文茵還處于懵逼狀態(tài)了,就被拉著往前院走去。
“喂!等等我呀,這一前一后的,哪有人生贏家的儀式感。
張斐一瘸一拐地追了上去。
雖然追上了,但他也失去了左擁右抱的福利,變成兩個女人親昵地挽著,他默默跟在一旁,雙手無處安放。
“三郎早,二位夫人早!
“榮伯早!”
如今三家合為一家,之前許家的老仆榮伯榮升管家,同時還招了四個大娘,兩個負(fù)責(zé)洗衣,以及給小桃打下手,還有兩個則是負(fù)責(zé)清掃,古往今來都一樣,這宅子大了,開銷也大了。
高文茵現(xiàn)在就只管錢和張斐,這錢可不能讓許芷倩管著,那多少都得給花了。
原本張斐還想幫高文茵配一個丫鬟的,但是高文茵堅決不要,她覺得小桃就很好,她不是一個擅言語的女人,小桃就喜歡說個不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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