張斐道:“我的確讓曹棟棟上奏支持法制之法,但是皇家警察和皇庭可不是我想得,我哪里敢拿皇家之名去跟他們幾個商量!
趙頊又問道:“那你覺得怎么樣?”
張斐忙道:“好!這個主意可真是太好了。這能讓百姓有底氣依靠法制之法來捍衛(wèi)自身權(quán)益,因為這是官家在保護他們,其實我在課堂上也是這么說的!
趙頊笑著點點頭,又問道:“那你知不知道,他這一道奏章都將你的風頭都遮掩住了?”
張斐呵呵笑道:“那就更好了,這也正是我所希望的!
趙頊見張斐是打心里開心,不免稍感詫異道:“如此名聲,是多少人夢寐以求的,而你卻如此大度,這真是不可思議!
張斐道:“如今這種名聲,在我看來,并沒有什么用,即便名留史書,恐也被后人恥笑,唯有國家強大,才有尊嚴去享受這些名聲。”
趙頊一怔,過得半響,他突然重重一拍桌子,激動道:“就憑你這一句話,朕沒有看錯人,朕敬你一杯!
一直以來,他們之間的談話,僅限于治國,這是第一回 張斐對外事進行表態(tài)。
知己!
絕對的知己啊!
舉杯飲罷,趙頊又狠狠點了下頭:“是呀!唯有像漢武帝、唐太宗一樣,擊敗北方的敵人,這一切才會變得有意義!
張斐笑道:“我覺得也可以這么說,這一切會讓官家將來擊敗遼國、西夏,變得更加有意義,那唐太宗比漢武帝強就在強這里,而官家若能做到如此,那將是更勝一籌!
趙頊沉吟少許,哈哈笑道:“好!說得好!君之一席話,勝讀十年書,朕再敬你一杯!
飲罷!
張斐突然問道:“曹棟棟表現(xiàn)得這么好,不知官家打算如何賞賜他?”
趙頊一愣,問道:“你有何建議?”
張斐道:“不如賞他跟我一塊去外地當官!
趙頊聽得一樂,“這是賞嗎?看來你還是很介意。”
張斐呵呵道:“我真不介意,這都已經(jīng)公費旅游,還不是賞嗎!
趙頊笑吟吟道:“是呀!去龍?zhí)痘㈨毬糜!?br />
第三百九十七章 迎親
其實不管有沒有這一道奏章,曹棟棟、馬小義也都在張斐的計劃之中。
雖然他在京城是風光無限,但到底缺乏底蘊,他是要啥沒啥,若孤身一人前往外地,還要執(zhí)行法制之法,那絕對會被人給活活玩死的,正如趙頊所言,那就是龍?zhí)痘⒀ò ?br />
歷史上王安石變法,也就是在地方上潰敗的。
故此,無論如何,這警署一定要控制住。
因為這既是武裝力量,可以保護自己的安全,又是緝查案情的第一線,不管張斐是去檢察院,還是法院,若能夠掌控警署,都是事半功倍。
而那邊富弼也從司馬光嘴里得知他的具體計劃,明年將會把張斐調(diào)去外地,讓張斐來主持這法制之法的嘗試,看看到底是否可行。
富弼對此也是非常認同,這世上也沒有比張斐更為合適的人選。
那么就得趕緊修法。
對于富弼,這個冬末注定無休。
國子監(jiān)!
“真真的嗎?”
葉祖恰激動地看著富弼,“官家真的讓我,我們參與修法?”
蔡卞、上官均、蔡京等一干考生也都是目瞪口呆地望著富弼。
這是什么情況?
我,我們還是考生。
就讓他們干這么大的活。
富弼點點頭笑道:“由于目前來說,只有你們最懂得這法制之法,故此你們就是最適合的人選。而且你們又是來自各地,也清楚各地的情況,因此官家就決定,今后每屆考生都將參與到立法會,專門負責提問。
而今年的情況比較特殊,暫時先由你們幫助我修法。不知你們是否愿意?”
“愿意!我們愿意!”
葉祖恰是一個勁地點頭,一上來直接修法,而且是跟著當朝宰相,那將來的仕途,必須是平步青云,只是這幸福來的太快,讓他們只覺是在做夢。
蔡京突然問道:“可是我們來年還得參加科考?”
這小子腦子可是削尖的,我們修法可以,但科考方面,得給我們加分。
可別修完之后,將我們踢出朝中。
富弼微微瞥了他一眼,暗中記下此人,嘴上卻是微笑道:“這就是你們的科考,屆時官家會專門派人來考察你們的表現(xiàn)!
門外突然有人言道:“這不公平!”
一旁的司馬光偏頭看去,只見門外站在數(shù)十學生,個個臉上是充滿著不甘和委屈。
“我們本來也上了第一課,是因為官家和大臣們來了,才將我們的位子給挪了出來,不然的話,我們也能參與其中的!
“不錯,這本來也是我們的機會!
“我們也想?yún)⑴c!
面對外面同學們的羨慕,蔡卞等人只覺是爽歪歪。
這真是走了狗屎運。
幸虧當時沒有拒絕上老師的課,不然的話,可就虧大了。
司馬光上前安撫道:“這是規(guī)矩,今后能夠參與立法會的,也都是每三年入京趕考的考生,不過我向你們保證,如果你們在學館成績特別出色的話,我也會奏請官家,讓你們參與其中的。”
外面那些學生面面相覷,雖有不甘,但也沒有辦法。
蔡卞突然問道:“老師會幫助我們嗎?”
富弼不禁看向司馬光,司馬光微微笑道:“你們老師馬上就要成婚,最近一直都在籌辦婚禮,估計是沒這工夫,只能靠你們自己了!
這事他也去問過,張斐對此完全沒有興趣。
蔡卞他們聽了,是喜憂參半,一方面,如果張斐在的話,他們必然是非常緊張,另一方面,張斐不在,他們心里又沒有底。
司馬光似乎看出他們心中所想,不禁笑道:“怎么?對富公沒有信心?”
“不敢!不敢!”
一干人立刻是誠惶誠恐。
富弼稍顯不滿地瞧了眼司馬光,然后跟他們安排任務(wù)。
很簡單,就是每天上他家去討論。
第一步就是分大小法。
到底富弼這腿腳不便,大冬天出來一趟,確實非常不容易。
除了富弼外,還有一個人,這個寒冬也是無休的。
這個人自然就是王安石。
這期間他自己一直陪著張斐他們圍繞著法制之法扯皮,但呂惠卿卻在沒日沒夜的干活,有關(guān)均輸法的人手都已經(jīng)安排就緒,明年均輸法將走出汴京,在東南六路執(zhí)行。
日子過得非常安逸,就沒有什么人打擾。
當然,隨著立法會的成立,這安逸的日子,也將告一段落,朝臣們的目光,必然會回到新政上。
一番惡斗,是在所難免啊!
王安石自然也做足準備。
這工作從制置二府條例司一直做到家里。
傍晚時分。
“非常不錯,你制定的條例,總是讓人放心啊!”
王安石將一份文案放下,又向呂惠卿夸贊道。
呂惠卿道:“但是蘇轍對這青苗法非常不滿,屢屢與我爭吵,還說要申請調(diào)離制置二府條例司。”
王安石面色一喜,“當真?”
呂惠卿點點頭。
“那可真是太好了!
王安石呵呵一笑,又道:“他是官家安排進來的,他若沒有犯下過錯,我還真不好去跟官家談,如果他自己主動申請調(diào)離,那真是再好也沒有了!
呂惠卿道:“如果恩師沒有意見的話,我會讓他盡快主動申請調(diào)離的。”
王安石點點頭,“蘇轍雖有才干,但這性格太過迂腐,也不適合制置二府條例司,這道不同,不相為謀。”
“學生知道該怎么做了!眳位萸溆值溃骸皳(jù)我所知,他現(xiàn)在最想去幫助富公修法!
王安石道:“隨他去。”
呂惠卿道:“可是富公將那些考生都安排進立法會,雖然他們不會留在律學館,但也不會來我們算學館!
王安石笑道:“這你放心好了,到時官家也會讓我參與其中,視察他們的表現(xiàn),我會提拔蔡卞等支持新政的考生,來我制置二府條例司,這并不妨礙算學館!
呂惠卿道:“若是如此,那學生便放心了!
聊完此事,呂惠卿就告辭了。
這前腳剛走,王夫人后腳便來到屋內(nèi),“吉甫怎么走了?”
王安石道:“正事都已經(jīng)談完了!
王夫人道:“表哥,你好歹也看看,這都什么時辰了,怎么也得留人家吃過夜飯再走!”
王安石往外一看,“哎呦!我還真沒注意。”
“唉。”
王夫人嘆道:“你什么注意過,就是女兒的婚事,你也不操心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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