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番軟綿綿的訓(xùn)斥后,幾人又上前將他們四人分開。
“呼!”
躲在角落里面的張斐,總算是松了一口氣,又被人攙扶起來,轉(zhuǎn)眼間,他已經(jīng)是鼻青臉腫,舔了下嘴角,“草,小春,看你文質(zhì)彬彬,還以為好欺負,不曾想你他媽下手這么狠?”
符世春激動道:“是你動手在先的!
馬小義也被打得跟豬頭似得,欲哭無淚道:“三哥,你不會打架就別動手,俺都為你挨了好幾拳!
張斐被打得淚水都出來了,“你以為我想打,我現(xiàn)在要不被你們打,回去就得被我岳父和芷倩男女混合雙打,就還不如被你們打。哎呦,疼死我了!
曹棟棟問道:“為何?”
張斐道:“你想想看,你爹爹在家得多擔(dān)心,要是知道咱們這里天天玩麻將,喝酒,泡妞,這回去不死定了!
曹棟棟眨了眨眼,“你咋不早說,我方才還拼命護住自己的臉。小馬,你快再打哥哥幾拳,記住,要朝臉打!
馬小義愣了愣,點點頭道:“哥哥,你站穩(wěn)了。”
“站穩(wěn)了!
砰砰砰砰!
“哎呦!哎呦!”
那些護衛(wèi)一動不動,看得是嘴唇未張,只覺不可思議。
“停停停!差不多就行了,我嘴巴都合不上了!
曹棟棟歪著舌頭,含糊不清地喊道。
馬小義停下手來,突然看向符世春道:“小春,你臉上也沒有什么傷!
符世春趕緊搖頭道:“我不用,我爹!”
張斐搖搖頭道:“那可不行,我們都被打成是血肉模糊,你一個人還這么帥,這一看就是假的呀!”
曹棟棟突然轉(zhuǎn)頭看向符世春,“小春,就當(dāng)幫幫我,要是被看出來了,我爹爹會打死我的。”
符世春指著張斐,“都是他!”
“兄弟們上!
張斐可不給他這個機會。
“你們,你們想干什么?哎呦!你們這些混蛋,竟然以多欺少!
半個時辰后。
四個人換上破爛的囚衣,相互攙扶著出得小屋。
只見六個護衛(wèi)在門口列隊,向他們致意崇高的敬意。
“幾位貴客慢走!
“打擾了!
“哪里,哪里,記得早日將錢付上!
“放心,明日就會派人送錢過來得!
“歡迎各位下回再來!
臨出院門時,一個年輕的護衛(wèi)脫口說道。
嗯?
四人同時回頭看向那護衛(wèi)。
曹棟棟哼道:“都不陪睡,我才不來了!
第三百七十九章 還欠一課
“諸位相公,你們現(xiàn)在可以離開了。”
“諸位相公?”
“嗯?什么事?”
“你們現(xiàn)在可以離開了。”
“哦。”
“?”
前來通報的官吏,看著這群仍坐在牌桌旁廝殺的宰相們就,就覺得很無語。
大佬們,你們到底是走還是不走啊!
他也只能老老實實站在一旁。
“哈哈,就等著伱這小八條!
王安石激動地將司馬光剛剛打出來的八條,拿到自己面前,然后將自己的牌一倒,“將對。”
司馬光懊惱地一拍腦門,“真是防不勝防啊!”
又指著王安石道:“你這老小子,打個麻將,也專門胡這種稀奇古怪的牌型!
站在一旁觀戰(zhàn)的富弼搖頭道:“你看他一個將都未有打出來,就應(yīng)該有所防范!
司馬光道:“誰能想到他能胡這種牌型!
“兵者,詭道也!
王安石哈哈一笑,急急起身,來到邊上的一塊木板前,在自己名字那一行的最末端,寫上番數(shù),又算了算,回過頭來,向司馬光道:“君實,你現(xiàn)在差我三十二番,只怕是追不上了。”
司馬光哼道:“這都還在打,你急甚么?”
呂公著道:“只怕打不了多久了!
司馬光輸誰也不愿意輸王安石,沖著那來通報的官吏問道:“現(xiàn)在就得走嗎?”
那官吏訕訕道:“下官倒是不急!
司馬光道:“咱們再打最后一輪。如何?”
王安石呵呵道:“我沒意見!
富弼點點頭道:“行吧,最后一輪,總得有個結(jié)尾!
一旁的許遵悄摸摸去到那官吏面前,問道:“就只有我們可以離開嗎?”
那官吏道:“全部都放了。”
許遵稍稍松得一口氣,便也不再多問。
也沒有人詢問他。
他們之所以能夠安心地打麻將,就是因為他們已經(jīng)算到結(jié)果。
一個時辰后。
這一群宰相才意猶未盡地從小院里面出來。
不得不說,這幾日對于他們而言,倒是一段不錯的經(jīng)歷,不管喜不喜歡,反正誰也避免不了誰,天天都得面對彼此,同時還有一張牌桌讓他們?nèi)チ私舛髟埂?br />
心情都還不錯。
尤其是王安石,在這漫長的麻將馬拉松競賽中,他笑到了最后,司馬光最后拼死一搏,未能成功,反而被富弼給反超,屈居第三。
“你們怎么這時候才出來?”
門口等候的文彥博,那蒼白頭發(fā)都快急黑了。
富弼、司馬光尷尬地相覷一眼。
“有點事,耽擱了!备诲鰧擂蔚匦Φ馈
文彥博還以為是手續(xù)方面的問題,他是萬萬沒有想到,這一群人是在屋里打麻將,否則的話,必然要發(fā)飆。
老子在外面天天舉報,忙前忙后,你們坐在里面談天說地,搓麻將,喝酒論畫,早知這樣,我也進去算了。
那邊呂惠卿也迎了過來,“恩師!
“回去再說!
王安石又向富弼等人拱手一禮,便與呂惠卿上得馬車離開了。
許遵、趙抃也都相繼離開。
就只剩下富弼、文彥博、司馬光、呂公著四人。
富弼向文彥博問道:“官家怎么說?”
文彥博道:“最終是曾明仲出面,將此案定義為學(xué)術(shù)之爭,如此才平息這場風(fēng)波!
呂公著問道:“也就是說,他們始終不認可法制之法?”
文彥博搖搖頭,“他們只是強調(diào)不應(yīng)以言論治罪,但仍舊認為法制之法乃是歪理邪說。”
司馬光不禁皺眉道:“那這事就還未有了結(jié)!
文彥博點點頭道:“張三必須要解釋清楚這一點!
司馬光重重嘆了口氣,“早知如此,我們就不出來了!
富弼卻道:“張三確實還欠一課啊!”
司馬光看向富弼,“富公此話怎講?”
富弼道:“你們可否還記得,張三是將哪門學(xué)問放在法制之法對立面!
“法家之法。”文彥博道。
富弼點點頭道:“但其實他第一堂課就說明,目前是儒家之法,而非法家之法,可他卻很多問題上,都是拿法家之法來做例子,雖然儒家之法也提到過不少,但是遠不如法家之法!
司馬光苦笑道:“學(xué)問之爭,又豈能爭得清楚!
富弼道:“但張三必須要解釋清楚,否則的話,今日之事,肯定還會再發(fā)生的。”
曹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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