直到今日,大家仍對此有些不滿。
只不過后來又有兩個大財主,捐助一筆錢進來,支持捐助國子監(jiān),這才減輕他們心中的怨氣。
一個大腹便便的商人就道:“話也不能這么說,那些學(xué)生,將來都有機會入朝為官,咱們在他們最艱難的時候,給予捐助,此份恩情,必有回報,不求他們額外照顧咱們,但求他們不針對咱們就行,我倒覺得這一筆捐助非常劃算!
這商人不是別人,正是春風(fēng)十里的掌柜,古一元。
谷濟雖然已經(jīng)離京,但是他離京前辦的最后一件事,就是捐助三十頃土地到慈善基金會,并且讓古一元來做代表。
他們家還是希望擴張慈善基金會在朝中的影響,以便于將來讓谷濟重回東京汴梁。
而古一元的這一番話,同樣也得一些商人的認同。
反正這錢不捐也得捐,捐給窮人,那就是肉包子打狗,有去無回,毫無價值,就不如捐給官員,十個里面,只有一個愿意給他們回報,那都值了。
馬天豪大咧咧道:“事已至此,多說無益,咱們不如想想,如何將這事做好,如此對我們才最有利!
大家不約而同地看向張斐。
如這種事,他們可不敢擅自做主,既然主意是張斐出得,就還是得以張斐為主。
張斐笑道:“相信諸位也聽說最近算學(xué)館和律學(xué)館的一些改變!
眾人稍稍點頭。
“這種改變,更利于我們慈善基金會的捐助!
張斐道:“因為其中有一點非常關(guān)鍵,就是不管律學(xué)館,還是算學(xué)館,都將針對庶民招生,眾所周知,以前國子監(jiān)的學(xué)生,多半都是恩蔭子弟,國子監(jiān)對他們會有食住方面的照顧,但是許多庶民學(xué)生都是出身貧寒。
這會使得我們慈善基金會的捐助,變得更加有意義。我的想法是,根據(jù)算學(xué)館、律學(xué)館的考試評分來做標(biāo)準(zhǔn),目前我打算從三舍中各取十名家境貧寒,且成績優(yōu)異者,每年給予二十貫生活補貼,十人每年就是二百貫。三年之后,每年的支出將會達到六百貫。”
根據(jù)王安石的制度,第一年只會設(shè)一舍,考試合格者,才會上升,到時大宋慈善基金會,就會根據(jù)這次考試的成績,以及綜合表現(xiàn),評選出十位學(xué)生。
陳懋遷擔(dān)憂道:“聽說算學(xué)館取生將會達到兩千名,咱們就捐助十人,國子監(jiān)會不會不滿?”
這種事最擔(dān)心的就是好心做壞事。
別錢給了,未能討到好。
張斐道:“標(biāo)準(zhǔn)是設(shè)在兩千人,但是這頭一年肯定招不了這么多人,我的預(yù)算是,頭一年捐助國子監(jiān)一共是六百貫,第二年達到一千貫,第三年達到一千四百貫。之后我們會根據(jù)我們慈善基金會的收益,再做評估,慈善嗎,當(dāng)量力而行!
黃燦擔(dān)憂道:“這種事要能夠量力而行就好了!
這是捐給朝廷,不是捐給百姓,多半是只能增多,而不能減少。
張斐呵呵道:“我倒是希望別量力而行!
“此話怎講?”黃燦立刻問道。
張斐嘆道:“三年之后,若要量力而行,咱們不得捐給幾千貫進去,還是低調(diào)一點的好。
“哈哈……”
眾人一陣大笑。
馬天豪突然問道:“對了!到時該如何評選?”
張斐道:“這個到時還要跟學(xué)館那邊再商量,但是目前商定的是,學(xué)館那邊會給我們提供一份成績單,或者我們自己主動去詢問,我們的職責(zé)就是評估這份成績的真實性!
樊颙好奇道:“這如何評估?且不說咱們都不懂,就是懂,這也是得罪人的事。
古一元也點點頭道:“官場中的事,可是非常復(fù)雜的,不一定就是成績優(yōu)異者入仕,這個……”
張斐笑道:“我倒是樂意買這人情債,但問題是,買得起嗎?”
眾人不語。
他們的善款都是來自于利潤,拿去當(dāng)獎學(xué)金就還行,要是拿去搞政治賄賂,翻個十倍都少了。
張斐又道:“故此我認為先將規(guī)矩定好,一切都按照規(guī)矩來,如此反而不會有怨言!
陳懋遷道:“三郎,那你這規(guī)矩可得定好,最好是一切都能夠查得明白,別到時弄得模擬兩可,那可是最麻煩的事!
張斐點點頭道:“我知道,這我會注意的!
正當(dāng)這時,樊正突然快步走了進來,在張斐耳邊滴咕了幾句。
張斐詫異道:“這么快?”
樊正點點頭。
“真是老實人。
張斐呵呵一笑,又站起身來,朝著眾人道:“抱歉,我這有點事要處理,你們先跟大郎討論一下。失陪了。”
說罷,他就出得大堂,又通過甬道,來到旁邊的休息室。
“三哥,你來了!”
只見馬小義走了過來。
張斐點點頭,又問道:“衙內(nèi)沒來么?”
馬小義訕訕道:“哥哥在指導(dǎo)別人練球!
張斐呵呵一笑,又與他一同入得屋內(nèi)。
但見里面坐著一個官員。
此人正是三司胃案的丞,名叫梁少棟,由于他是從吏升到官員的,是過硬的技術(shù),于是曹評就讓他來負責(zé)專門為警署提供武器研發(fā)。
“張三見過梁丞。”
“有禮!有禮!”
梁少棟起身回得一禮。
如今張斐雖然還是一個耳筆,但是對于他們而言,就是財神爺,自然得以禮相待。
張斐忙問道:“梁丞,聽聞胃案已經(jīng)將警察用的武器,研制出來!
“是的,是的!
“是的!
梁少棟趕忙打開桌上的木盒,又將上面那一層來拿出來,只見里面放著兩把武器,一長一短,長的那把,似劍無刃,有柄似棍,而短的那把,張斐認識的,就是忍者神龜老三用得鋼叉。
“小馬,你覺得如何?”
張斐轉(zhuǎn)頭看向馬小義。
馬小義拿起那兩把鋼叉,“這鐵尺倒是挺適合咱們警察,方便攜帶,且又能招架武器,攻守兼?zhèn),可是好使,還不易傷人。三哥,要不你拿起那細棒,咱們比試一番,俺給你演示演示!
說著,他竟比劃起來。
“免了!免了!”
張斐趕緊連退幾步,“我又不會武功,你與我比劃甚么,待會找你哥哥去練!
“三哥莫怕,俺不會傷到三哥的。”馬小義嘿嘿一笑,手指一抖,兩把鋼叉在他指間旋轉(zhuǎn)數(shù)圈,然后插入腰帶中。
這一套動作,真是行云流水。
“玩得挺熘的呀!”張斐笑道。
馬小義道:“三哥,你莫不信,啥武器,俺能夠使喚!
張斐笑著點點頭,笑道:“看來你對此非常滿意!
馬小義點點頭。
張斐又問道:“這細棒呢?”
馬小義道:“也挺不錯的,不過俺還是更喜歡這鐵尺!
張斐又想梁少棟道:“梁丞,真是想不到你們?nèi)疚赴溉蔚貐柡Γ潭虜?shù)日,就能夠研發(fā)出這么稱手的武器,我本還想再多捐點錢給你們的!
梁少棟本想拱手謙虛幾句,可聽到這后半句,頓時變得目瞪口呆。
他們這么積極,無非就是想從張斐這里弄點捐贈。
平時為朝廷干活,那是能拖則拖,想盡辦法偷懶,反正干多干少,到手的錢是只少不多,但是為大宋慈善基金干活,大家都很努力去想,就想多爭取一點善款。
但此時梁少棟又覺得,好像不應(yīng)該這么快,這研發(fā)完了,就無事可干了,就沒得錢了呀。
這就尷尬了呀!
張斐眼中閃過一抹笑意,突然道:“其實就我個人而言,對這武器,并非非常滿意!
我改!我愿意改!改多久都愿意!梁少棟趕忙道:“不瞞三郎,其實這只是一個樣式,看來給你們看看,到時我們還得拿回去再完善的!
馬小義道:“俺覺得這挺好的,也沒啥要完善的。”
梁少棟恨不得將這小子給踢出去。
這廝也聰明,他突然領(lǐng)悟到研發(fā)的關(guān)鍵,就是拿一點點出來,勾起人的興趣,大家才會繼續(xù)投錢,一下子就搞完了,那就結(jié)束了呀!
張斐點點頭道:“我贊成小馬所言,這武器沒啥可完善的!
梁少棟疑惑道:“那三郎的意思是?”
張斐道:“有道是刀劍無眼,這兩把武器,無法保證我們警察占絕對優(yōu)勢,對方也有可能使用克制這種武器的武器!
馬小義疑惑道:“三哥,你不懂兵器,這兵器之間,總會有相互克制的!
張斐道:“那我們捐錢的意義何在?我希望研發(fā)一種武器是罪犯無法獲得的,只有咱們警察有,同時,我們的武器是占有絕對有事的,能夠不戰(zhàn)而屈人之兵,拿出來就能夠嚇唬住對方!
馬小義撓著頭道:“還有這種武器么?”
張斐轉(zhuǎn)頭向梁少棟問道:“梁丞,有嗎?”
梁少棟是絞盡腦汁,冥思苦想,突然眼中一亮,“有!”
張斐問道:“什么武器?”
“火器!
梁少棟激動道:“這火器可是咱們朝廷專有的,一般賊子是不可能有的!
馬小義反駁道:“那些賊子不用火器,那是因為火器對他們而言也沒啥用,哪怕是在戰(zhàn)場上,用處也不是很大,不及鐵尺也。”
梁少棟腦子飛轉(zhuǎn),“我們可以想辦法造出一種火器來,方便警察使用,可在遠距離便可殺傷賊子,令其不敢妄動。”
“有點意思!”
張斐笑道:“過兩日我會叫人先撥兩百貫給你們,其中一百貫作為這鐵尺的犒賞,另一百貫則是用于你們研發(fā)火器,如果真能做到你所言的那般,我還會加大捐助的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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