曹評重重一拍腦門,“我這回真是被那谷寺事給害死了!
張斐驚訝道:“總警司早就知曉此事?”
“我不知道,我什么都不知道,你可別瞎說!辈茉u登時雙目一瞪。
“哦!
“這后面兩期,能不能別登了!彪m然屋里就他們兩人,但曹評還是情不自禁地壓低了聲音。
張斐道:“曹警司,這個真的抱歉,呂?蹦沁呂乙驳米锊黄鸢!”
曹評嘖了一聲:“但你知不知道,你被人利用了!
張斐訕訕笑道:“總警司,你是知道的,這其實已經不是第一回 了,那名士報、新聞報連我都罵過。在事實的基礎上,我就只負責印刷,賺點小錢,要是太府寺能夠拿出事實反駁,我也樂意幫他們印刷啊!
曹評登時無言以對。
確實如此。
這事還真沒有人會怪張斐。
因為正版書鋪那邊早就發(fā)出話,只要能賺錢,你都可以刊登辱罵正版書鋪或者汴京律師事務所的文章。
之前也有人這么干過,而正版書鋪還真就印了。
這也是大家能夠容忍新聞報的一個原因。
至少公平。
事已至此,曹評也無暇問罪張斐,趕緊去到警署,派人調查此事。
他對谷濟已經做到仁至義盡。
如此這事已經被披露出來,若是不查的話,只會惹禍上身。
而那邊谷濟其實是早有準備,畢竟這流年不利,他得做萬全的準備,早就命人修改賬簿,將這一批貢桃的所得利益,全部算到朝廷賬上。
這到底是在為朝廷掙錢。
到時朝廷追究起來,也不會非常過分。
……
回到汴京律師事務所,剛剛進門,許芷倩就快步迎了過來,“張三,這文章是……是你寫得吧?”
“不虧是我的娘子。”
張斐頓時驚喜道:“你是第一個認出這是我寫得。”
許芷倩很是納悶道:“這……這你怎么不找我?”
張斐當即神色一變,沒好氣道:“這你還好意思說,又害羞,又怕丑,還怕人看,讓你寫篇文章,你可得抱怨我好幾天,我索性就自己寫了!
許芷倩尷尬地望著張斐,“你……你倒是真不害羞,就這文章你也敢往報紙上登,不,這恐怕都不能稱之為文章!
張斐道:“我是在給你做表率,有我這珠玉在前,你今后就別害羞了。”
“算……算了,今后還是你自個寫,我不寫了!
許芷倩是直搖頭,她心想,人人都知道她早已經許配給張斐,張斐這文章一出,她要再出文章,只怕大家會將她與張斐放在一塊說,兩夫妻刷新文章的下限,這人就更加丟不起了。
這時,范理突然走了過來,“三郎,這文章是你上哪找的人?”
張斐道:“我寫得呀!”
“你寫得?”
“對!不像么?”
“呃……呵呵,三郎果真沒有說謊。”
“什么說謊?”
“三郎你是真的不會寫文章。”
“噗嗤!”
許芷倩著實沒有忍住,笑出聲來。
張斐咳得一聲,“止倩,我要去足球場那邊,你去么?”
許芷倩還未點頭,范理突然道:“等等會,三郎,你又要去練什么足球?”
張斐點點頭道:“對。∽罱譀]啥事干!
范理道:“興許待會會有事!
張斐好奇道:“什么事?”
范理道:“你難道沒有聽說么,檢察院昨日突然向開封府起訴王大學士的新政,我看王學士可能會來找你!
你放心,他不會來找我的。張斐故作恍然大悟,“對哦,你這要不提醒我,我都還忘記了這事!
范理訕訕道:“那倒是的,外面人人都在談便秘!
許芷倩聽得都臉紅,道:“張三,你就是要寫,也別寫得這么粗魯啊!”
張斐道:“我原本寫的是燥屎,就是為了追求文雅,我才寫得便秘,難道我做得還不夠嗎?”
“……?”
許芷倩兩腮微微一鼓,捂嘴往旁走去。
張斐認真地叮囑范理,“你可別瞎想,她可不是懷孕了。”
馬上傳來許芷倩地怒喝:“張三,你在胡說八道甚么?”
……
“此事你知道嗎?”
王安石指著桌上的新聞報,向呂惠卿質問道。
呂惠卿訕訕道:“學生也是昨日才知道的!
王安石道:“這是誰寫的?”
“張三親自動筆!
呂惠卿都不敢告訴任何人,他曾修改過這篇文章。
王安石激動道:“那你為何不勸阻他,如這種文章,只怕狗都不會看!
“我勸阻了,但是他說就應該這么寫。而且……”
“而且什么?”
王安石問道。
呂惠卿道:“而且他說得好像挺對的!
“此話怎講?”
“他這篇文章受到的關注,是遠勝過恩師和司馬學士!眳位萸溆樣樀。
王安石驚呼道:“這怎么可能?”
呂惠卿道:“我也覺得不可能,但事實就是如此,如恩師和司馬學士的文章,最多也是在酒樓、茶肆有人議論。
而他的這篇文章,就連那些掃大街的都在議論,是人人都愛看,甚至還被編出歌謠來,什么千里送桃,終于茅廁。什么治便秘,吃貢桃。等等。如今大街小巷,是沒有一個人談論檢察院起訴咱們的事!
“……?”
王安石趕緊又拿起那報紙瞅了瞅,我是不是錯過了什么?
仔仔細細,來來回回,看得數遍,結果還是一樣,就是寫得跟屎一樣。
人家文對題,他小子是文筆對題。
這……
“難道……難道這就是宣傳?”
王安石目光漸漸變得呆滯。
第三百一十九章 釜底抽薪
在這個遍地都是文壇大家的時代,這一篇堪稱為“狗屎”的文章,竟然引發(fā)全城百姓的關注和熱議。
這不禁讓王安石懷疑人生。
其實他事先已經知道貢桃的事,也明白張斐的宣傳套路,就是用事實說話,但是他并不認為,這種小聰明,隨便配上一篇文章,是能夠抵得上他那一篇精美的文章。
他有意不主動要求寫這篇文章,目的還就是想看看張斐到底有多能耐。
不曾想,張斐更猛,直接親自動筆,這真是刷新了文章的下限。
然而,結果卻是……
不信!
王安石是真不信!
自己跑去熘達一圈,果真是如呂惠卿所言,無論是坊間,勾欄瓦肆,還是市集、酒樓,全都在討論這貢桃的事。
要知道前一天,檢察院正式起訴新法。
但僅限于朝中官員的關注。
然而,新聞報的熱議,連許多官員的視線都給轉移過去了。
他們對內容倒是不感興趣,他們好奇的是,這種文章也有人看?
……
“這篇文章,到底有何玄機,為何會引得如此多人議論?”
文彥博拿著那張報紙,真是左看右看,愣是覺得,仿佛是一個市井潑皮在與他交流,到底好在哪里?
司馬光苦笑道:“文公有所不知,這文章好就好在它比較粗俗!
文彥博立刻問道:“此話怎講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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