馬小義當即奪過馬天豪手中的報紙,“爹爹可莫要忘記,孩兒與哥哥他們也捐了兩萬貫,那是咱們坐莊賺來的。不與爹爹說了,孩兒要去外面威風威風!
言罷,便急匆匆地出去了。
馬天豪嘖了一聲,懊惱道:“早知如此,我就自個上了,真是白讓那臭小子撿了個大便宜。可是誰能想到,司馬大學士會為此寫文章!
正當這時,宅老入得屋來,“四哥,魯大師來了!
……
白礬樓。
“衙內(nèi),最近你運勢是真好,那邊升官當了副總警司,這邊司馬大學士又親自寫文章夸你,哎喲,可真是羨慕死我了。”
“你這是上哪求得佛,透露一下唄!
“是呀!到底有何訣竅,向咱們透露幾招,也好讓咱們也沾沾光!
……
一群紈绔圍著曹棟棟,真是各種羨慕嫉妒恨,就這家伙,簡直就不要太離譜,咱們個個都比他優(yōu)秀,憑什么他這么風光。
老天真是瞎了眼啊!
曹棟棟一手托腮,半瞇著眼,很是享受他們的羨慕嫉妒,用那微醺的眼眸掃過一張張損友的臉,呵呵道:“行,咱就教你們一招!
大家紛紛側(cè)耳過來,唯獨坐在邊上的符世春端著酒杯獨飲,他非常清楚,這都是張斐的功勞,這廝只是坐享其成,走了狗屎運。
曹棟棟起身朗誦道:“窮則獨善其身,達則兼濟天下!
噗!
符世春一口酒噴出。
曹棟棟瞧符世春一眼,“小春哥,你這是啥意思?”
符世春一抹嘴,訕訕道:“說得好!說得好!”
“行了!我先走了!
“啥!這就走了!
“你們嫉妒的也差不多了,我要去潘樓找二郎他們?nèi)ィ纯此麄冇质窃趺醇刀饰业。哈哈……?br />
“……?”
“衙內(nèi),酒錢你還沒有付。”符世春突然喊道。
“你付吧,我的錢可是要留著兼濟天下的。告辭!”
曹棟棟頭也不回地說道。
這絕對是符世春聽過最為霸道的蹭飯說辭。
……
汴京律師事務所。
“累著了吧!快來喝杯茶,歇息一下!
見許芷倩一邊擦著汗,一邊走了過來,張斐急忙起身,將最為舒適的位子讓出來,又為她倒了一杯茶。
“謝謝!”
許芷倩接過茶杯來,坐下輕輕呷了一口,輕輕出得一口氣,“想不到司馬大學士的名氣這么大,一篇文章,就引得這么多人來此捐助,這才一個中午,咱們就收到近千貫的捐助,如那安濟坊,可都沒有受到這么多的捐助過。”
此文章一出,在引爆輿論的同時,又引得許多人自發(fā)前來捐助一些錢糧,少則數(shù)百文,多著幾十貫。
要命的是這事務所沒有人在,都在外面計稅,張斐動筆又不太行,只能范理、許芷倩頂上,沒有辦法,只能從李國忠那里借了一些人來。
李國忠欠張斐好幾個人情,是非常爽快的答應下來。
張斐笑道:“你恰恰說反了!
許芷倩好奇道:“說反了?”
張斐點點頭道:“可不是司馬大學士的名聲給我們帶來善款,而是我的慈善機構(gòu)給司馬大學士增加名譽,這是一筆雙贏的合作。”
許芷倩斜目一瞥,撇著嘴角道:“你這說得未免太不知羞恥!
張斐一翻白眼道:“你若不信,可讓司馬大學士為安濟坊再寫一篇文章,看看有沒有這么多人捐?大家這么踴躍的捐錢,不是沖著司馬大學士去的,而是沖著王大學士去的!
許芷倩稍一沉吟,“你是指新政?”
“正是!
張斐道:“當初官家提出變法,兩派就在爭論這個話題,是否還沿用藏富于民的政策理念,但最終王大學士取勝。
許多士大夫都對此感到不滿,如今新政頒布在即,他們迫切想要想官家證明這一點,才會有這么多人來捐助。
可是在你們看來,這好像都是司馬大學士的功勞,其實這反而為司馬大學士增添了不少名聲!
許芷倩想了想,“但若是這篇文由你我來寫,只怕也不會引來這么多人捐助!
張斐點點頭道:“這我也不否認,但是我們是不可替代的,而司馬大學士是可以替代的,只要找一個名望比較高的名士來寫,這效果不會差的!
許芷倩輕輕點了下頭,突然問道:“那你打算怎么用這一筆善款?”
張斐思索片刻,道:“這些零碎的善款,我們也不好拿去做買賣,到時就全部用去幫助百姓,你有什么想法嗎?”
許芷倩小雞啄米般地直點頭。
她從未做過這么富裕的慈善。
簡直不要太爽。
張斐笑道:“說呀!”
許芷倩道:“之前我不是幫你去調(diào)查那居民區(qū)嗎?”
張斐點了點頭。
許芷倩道:“除了生計之外,許多居民區(qū)都是比較缺水,以及缺乏排污的溝渠,這倒不是朝廷的過失,而是因為那里居住了太多的人,之前打的井根本就滿足不了。故此,我希望將這些錢用于幫助那些居民掘井開溝渠。”
張斐道:“但是這需要向朝廷報備,不是我們能夠決定的!
許芷倩道:“你可以去找總警署。
張斐稍一沉吟:“與其找總警署,就不如直接將錢捐助給總警署,讓總警署去做,如此一舉三得啊。”
許芷倩遲疑道:“這么做倒也不是不行,可就怕……”
張斐笑道:“這就是你的職責所在,監(jiān)督他們花得每一文錢!
正當這時,在前面幫忙看店的李四走了過來,“三哥,樊公子求見。”
張斐笑道:“我的大金主來了?炜煊姓。”
說著,他又向許芷倩道:“待會是成年人的談話,你就別給自己找不到痛快了,一邊歇息去吧!
“奸商!”
許芷倩啐了一聲,但還是起身離開了。
樊正入得屋來,拱手一禮,見張斐眼中閃爍著笑意,稍顯尷尬道:“看來三郎已經(jīng)猜到我來此的目的。”
張斐笑道:“但是我并未猜到你的條件。請坐。”
“多謝!”
坐下之后,樊正道:“既然如此,在下也就不拐彎抹角。”
“最好!”
張斐笑道:“我現(xiàn)在也挺忙的,店里人手嚴重不足。”
樊正點點頭,道:“我白礬樓愿意捐五十頃土地!
張斐微微一驚,“看來這條件不會太容易!
樊正一笑,又正色道:“首先,我們白礬樓要參與到慈善機構(gòu)的管理中;其次,慈善機構(gòu)必須設(shè)在我白礬樓……”
張斐道:“你們白礬樓可是一家酒樓!
樊正道:“在南樓與東樓之間,有一間大屋,我們白礬樓愿意免費租借給慈善機構(gòu),也當做是一種捐助!
他們父子一直都希望將白礬樓向綜合體發(fā)展。
再加上之前張斐曾提醒樊正要打造自己的品牌文化,他就希望將慈善機構(gòu)放到白礬樓,這慈善招子一亮,效果可想而知。
張斐當然知道其中利益,道:“這我還得跟衙內(nèi)、小馬他們商量一下!
“這確實值得商量!
只見馬天豪走了進來,“相國寺捐一百頃土地,確保慈這善機構(gòu)將會開在相國寺!
樊正不禁眉頭一皺,“馬叔叔,相國寺有自己的慈善,何必來此搶一杯羹?”
馬天豪笑呵呵道:“大侄子,真不是馬叔叔要跟你搶,這是相國寺主動找的我,正是因為相國寺經(jīng)常做慈善,又怎會將這個位子拱手讓人!
樊正不禁面露愁緒。
他還沒有傻到去跟相國寺比大氣。
一旁的張斐瞧了眼馬天豪,呵呵笑道:“大郎,你莫要信他,他是騙你的。”
馬天豪愣了下,“你憑什么這么說?”
張斐呵呵道:“相國寺若真打算支持我這慈善機構(gòu),只有一個目的,就是怕自己樹大招風,于是打算再扶植一個避稅的,來為自己分擔一些,哪還會傻到要慈善機構(gòu)放到相國寺里面去!
馬天豪打量了下張斐,呵呵道:“到底是沒有瞞過你這臭小子啊!”
說著,他又向樊正呵呵道:“大侄子,叔叔只是跟你開個玩笑,莫要介意!”
樊正尷尬地點了下頭,又偷偷瞧了眼張斐,心里多少有些沮喪,自己竟然輕易地就被唬住了。
馬天豪又向張斐豎起兩根指頭,“兩百頃。”
張斐臉上并無喜色,道:“條件是什么?”
馬天豪道:“如今許多學院是入不敷出,相國寺希望能夠多多捐助這些學院!
張斐稍稍點頭,“相國寺里面果真是人才濟濟,這一招可真是高!”
說著,他又看向樊正,“大郎肯定也有特別的要求吧?”
樊正一怔,忙道:“我不過是想效彷三郎,捐助朝廷研發(fā)技術(shù)!
<div style="text-align:center;">
<script>read_xia();</script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