劉柯從山上下去,縱馬往那隊人馬追去。待得趕到山谷附近,只聽得山谷中傳出陣陣犬吠,劉柯到了高處一看,一群人騎馬在山谷中追逐前來飲水的獸群,山羊、野驢等動物四處亂跑,場面好不熱鬧。劉柯?lián)P手將長空送入半空,快馬繞到這些人前面,進(jìn)了山谷樹林。
山谷中的行獵隊伍,以三個年輕男女打頭。男子十**歲,兩女則都是十五六歲。中間的男子容貌英俊,長身玉立。此時昆侖山天氣尚有些寒氣,他卻坐在馬上沒穿厚厚的皮裘,而是一身錦緞的勁裝,外罩一件紅色披風(fēng),顯得英武不凡。
兩個女子雖然年紀(jì)稍幼,身量臉盤卻是長開了。左邊的女子,容顏嬌媚,肌膚又白又膩,身穿純白狐裘,人竟是比那白狐裘還要白上幾分,然而這白卻不是慘白,透著健康的血色,自有一股少女的青春氣息。右邊那女子則穿著一件黑色貂裘,身形苗條,言行舉止甚是斯文,自有一種溫婉的感覺。
兩女相貌是一樣的出色動人,而穿著一白一黑,氣質(zhì)一活潑一溫婉。此刻一左一右在那男子身旁,使得男子感覺甚是良好,不時與兩女話,頗有幾分得享齊人之福的氛圍。而兩名女子雖然對著男子話時笑語晏晏,但相互之間卻是不時言語相對,唇槍舌劍,卻誰也不肯讓誰。
三人見得獒犬將獵物趕開,縱馬追去,男子用的弓箭,兩女卻是用的精致手弩。待射了幾只獵物,隨從上前去撿拾獵物,以刻了字的箭枝上分辨各人射殺的獵物多寡,兩女竟是打成了平手,不由氣結(jié)。
男子正哄著生氣的兩女,卻見到半空中一只大雕從天空中俯沖而下,連忙道:“快看,好神俊的白雕!”兩女順著男子指著的方向看去,只見一只白雕宛如利劍般從天而降,待得離地近了猛地一張翅膀,竟有一丈長短。這白雕雙爪扣住一只幼的山羊,雙翅用力帶著獵物向樹林飛去,想來巢穴便在那邊。只是帶了一只獵物飛的不高,速度也慢了。
身穿白狐裘的少女立刻抓著男子的胳膊晃來晃去,撒嬌道:“表哥!我要這只白雕,你去給我抓來好不好!好不好嘛!表哥!”聲音又嬌又媚,男子當(dāng)下笑著道:“好!好!待我捉來找人訓(xùn)好,到時表妹出獵就‘左牽黃,右擎蒼’,有蘇學(xué)士之風(fēng)!”白狐裘的女子向著黑色貂裘女子揚揚眉,“青妹,咱們一起去看表哥怎么擒得這只白雕!”可惜是為我捉的!哼!
黑色貂裘女子較為含蓄不露,心想:“我和師哥共同習(xí)武,朝夕相處,他若是覺得此事虧欠與我,不得以后對我更好,現(xiàn)在與朱九真這丫頭爭什么爭!”當(dāng)下頭同意,三人領(lǐng)著一眾隨從入了樹林。
昆侖山樹林沒那么多灌木,樹木之間并不密集,眾人跟著白雕前行,見得它落在一片凸出的巖石后面。待得繞過巖石,見得那只白雕落在一匹馬的馬鞍上,一個滿臉大胡子的人正手持匕首解著那只山羊,原來這白雕竟是人馴養(yǎng)的,還能幫主人抓捕獵物。此時離的近了,眾人再看那只白雕,卻見它并不是一身雪白,而是白羽中夾雜著些許黑色翎毛,宛若斑,喙與爪皆是玉色,望向眾人時眼神甚是凌厲,站在馬鞍上足有三尺余長,更顯神俊。
這一人一雕便是劉柯和長空,那邊三個青年男女中,男子是衛(wèi)壁,朱武連環(huán)莊朱長齡的外甥,武烈的徒弟。白狐裘女子是朱九真,朱武連環(huán)莊的朱家大姐,朱長齡的獨女,原著中張同學(xué)的初戀。黑色貂裘女子則是武青嬰,朱武連環(huán)莊的武家大姐,武烈的女兒。衛(wèi)壁是朱九真的表哥,武青嬰的師哥,三人一起長大,兩女都對衛(wèi)壁有意,衛(wèi)壁卻想著魚和熊掌難以取舍,不知哪個好,心中未必沒有想過懷擁二女,齊人之福的念頭。
此時見得這白雕是別人所養(yǎng),朱九真心中卻仍想得到這白雕,伸手握住衛(wèi)壁的左手搖了搖,連連打眼色。衛(wèi)壁雖得二女青睞,但平時哪曾如此親近過。自己握慣劍柄,只覺得她手指又滑又膩,手掌柔若無骨,轉(zhuǎn)頭時見到表妹湊到跟前,兩人呼吸可聞,只覺吐氣如蘭,心中不由一蕩,覺得可為她出生入死,就要拔劍去將那大胡子砍了,把白雕搶回來,好哄得表妹歡心。正想著,忽覺后腰一痛,疼得衛(wèi)壁差叫出聲來,轉(zhuǎn)頭一看卻是師妹伸手?jǐn)Q著自家腰間軟肉。見衛(wèi)壁看過來,武青嬰也不松手,抿著嘴又使勁擰了一下,神態(tài)嬌嗔,似有怨氣。衛(wèi)壁趕忙湊過去悄聲道:“師妹,你聽我,你又不是不知道表妹的脾氣,我若不給她把白雕弄來,她豈肯甘休!待哄好了她,回頭我就去給你捉去。到時我稟明師父,咱們一起去捉,捉一對同色的雕兒!”陽光之下,見得師妹側(cè)耳傾聽,耳朵巧可愛,被陽光一照宛若透明,衛(wèi)壁差伸頭一口含住,好好玩弄一番,以極大的毅力才克制住。
武青嬰聽了衛(wèi)壁幾乎是表白的話語,心中又羞又喜,輕輕地頭。衛(wèi)壁坐直身子,輕咳一聲道:“朋友,不知這只白雕可否割愛!若是可行,我愿意重金交換。在下乃是朱武連環(huán)莊弟子,于闐衛(wèi)氏衛(wèi)壁!痹谶@昆侖一帶的武林,除了明教、昆侖派、西域少林就數(shù)得著衛(wèi)壁的師門家族了,一般人遇上了還真要給些面子,可惜遇到的是劉柯。
“朱武連環(huán)莊?進(jìn)了昆侖地界倒是聽聞了一,于闐衛(wèi)氏?真沒聽過。”劉柯雖然的是實話,但哪有這般話的,江湖人士遇到這種事情,誰不是道兩句“久仰久仰!”這架勢一看就是來找事的!
眾人聽了這話都是面色不善,把手搭在兵刃上,有幾個已經(jīng)將箭搭在弓弦上。衛(wèi)壁手握劍柄道:“怎么?朋友瞧不起我朱武連環(huán)莊!今天你若是不給個法,怕是出不了這山谷!”
“不是不是!哪能瞧不起朱武連環(huán)莊!要這朱武連環(huán)莊也是頗有典故的,當(dāng)年蒙古南侵,有大俠郭靖在襄陽城堅守,與城同亡,這郭大俠雖然為國捐軀,但他尚有門人弟子。他的女婿耶律齊是丐幫第二十代幫主,女兒郭襄郭女俠是峨嵋派祖師,還有兩位弟子武敦儒、武修文兩兄弟,眼見蒙古人攻破襄陽城,師父為國捐軀,心灰意冷。便與他們的師叔,昔年五絕之一南帝一燈大師的四弟子朱子柳到昆侖山隱居,建了這朱武連環(huán)莊。英雄之后,可敬可敬!”劉柯嘴上著可敬,可語氣表情毫無半恭敬,頗為輕佻。
朱武連環(huán)莊的一眾人見得這人對自家來歷這般清楚,卻還敢這般挑釁,定是有備而來,一時有些遲疑,卻聽得劉柯接著道:“要換我這雕兒也不是不行,這朱武連環(huán)莊乃是大理段家和桃花島的傳承,想必定有大理段家的段家劍法、哀牢山三十六劍、一陽指、凌波微步、北冥神功、六脈神劍,桃花島的靈鰲步、附骨針、碧波掌法、劈空掌、蘭花拂穴手、彈指神通、玉蕭劍法、落英神劍掌、旋風(fēng)掃葉腿、碧海潮生曲、奇門五轉(zhuǎn)。若拿這些來換,我當(dāng)然是肯的!”劉柯這番話的是語速極快,卻又讓人聽得清楚的每一個詞,猶如相聲一般。
眾人皆是動怒,這江湖上窺探他人武學(xué)本就是大忌,更何況得如此明目張膽。只有朱九真和武青嬰知道這些武功名目,她們是聽自家父親起的,昔年先輩何等了得!到得今日已是大多失傳!而衛(wèi)壁卻想到:“師父和舅舅武功果然深不可測,自己蒙他們傳授的最多不過十之一二,原來還有這么多學(xué)絕世功夫,若想學(xué)到手非討表妹和師妹的歡心不可,必要時兩個我都要娶!不過現(xiàn)在,卻要先解決這人才行,我定要出力,讓師妹和表妹回去給我多美言幾句!”
于是衛(wèi)壁拔劍在手,怒容滿面,大聲斥道:“的這般順溜,怎么不去集市上賣唱?要想窺探我朱武連環(huán)莊,先問過衛(wèi)某手中之劍答不答應(yīng)!”
“那就是談不攏了!只能打得攏!”劉柯嘿然冷笑,著就向衛(wèi)壁撲去,此時他站在巖石之上,就著這一撲之勢,居高下?lián)簦钩鲆徽小帮w龍在天”。
衛(wèi)壁見劉柯凌空撲來,下意識一劍刺去,心中這才想到:“你這莽漢,身在空中如何借力使力,無處閃躲,我這一劍就能至你于死地!蹦闹獎⒖螺p功超絕,衛(wèi)壁這一劍才刺出一半,劉柯已經(jīng)撲到他面前,左手成爪,一下扣住劍身,右手成掌當(dāng)胸?fù)魜,衛(wèi)壁再出招已是不及,只得抬起左手擋在胸前,“嘭”的一聲衛(wèi)壁已是被一掌擊飛,手中的劍也握不住,卻是被劉柯奪了去。衛(wèi)壁半空中還想翻身,卻使不出力氣,一下摔在地上,只感覺渾身發(fā)麻,卻是被劉柯一掌震散了全身勁道。若不是劉柯沒想著殺他,這一掌就能打得他筋斷骨折,肺腑重傷。
此時,劉柯已是落在衛(wèi)壁的馬鞍上,左右朱九真和武青嬰各自出手,朱九真右手一指向劉柯太陽穴,武青嬰則是伸手拂向劉柯腦后玉枕穴,這兩處皆是要穴,若被人重手擊中豈有活理,卻是二女見到心上人受傷各自使出了看家本領(lǐng)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