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千羽小說 > 歷史軍事 > 外室女替嫁之后 > 外室女替嫁之后 第76節(jié)
  “阿靈!”孟懷鳴堅(jiān)持說道,“我與她和離了!

  沈靈冷笑一聲道:“你如何與我何干?”

  “放兒也能獨(dú)當(dāng)一面了,等辦完十六殿下交代給我的差事,我便致仕來落月城陪你!泵蠎养Q摩挲著拐杖說道。

  “呸!別來沾邊!”沈靈怒氣沖沖的看了他一眼,轉(zhuǎn)身頭也不回的走了。

  孟懷鳴拄著拐杖,一瘸一拐的跟上,邊跟邊在她身后喊道:“或者我們成親,我將你接到長安城,咱們一家人整整齊齊的!

  “誰跟你一家人了?少往自己臉上貼金!”沈靈駁斥道,雪中送碳他沒有,錦上添花他倒上趕著往前湊,是何道理?落月城缺他這號人?若不是因他的緣故,蜜娘的本命蠱得以恢復(fù),她連落月城的門都不會叫他入!再者說,誰愿意嚼別人剩下的甘蔗渣,呸!

  孟懷鳴一看沈靈有聽自己說話,頓時(shí)追趕的更起勁了!然而,樂極生悲,他一個(gè)不妨踩到一個(gè)小石塊,被小石塊滑倒,身體不受控制的朝前撲去,沈靈回頭一把抓穩(wěn)他怒斥道:“你是三歲稚童嗎?麒奴和兕子都比你走的穩(wěn)當(dāng)!”

  孟懷鳴笑的更開心了,沈靈一松手頓時(shí)一個(gè)慘叫響徹云霄。

  孟瑤華推開窗戶一看,見花園里有隊(duì)仆人正抬著擔(dān)架匆匆而去。

  孟瑤華:“……”

  辛勵皺眉扶額,不忍直視:“……”他的丞相不可能這么傻,擔(dān)架上那貨到底是誰?!小十六可真是會派人辦事,直直把一個(gè)差事往地獄難度去推。

  興許是孟懷鳴每天過于醒目,過于興師動眾,過于雞飛狗跳,城主府的日子越來越熱鬧,藥材也耗得越來越快。

  辛勵的身子也在一天天的好轉(zhuǎn),只是那里一直沒有動靜,他想盡一切辦法仍是效果寥寥,這方面治的好的御醫(yī)都在長安,一時(shí)鞭長莫及。

  這種難以啟齒的事情,他又不好對孟瑤華明說,只郁郁的壓在心里,神情越來越蕭索。

  孟瑤華也每日里納悶,辛勵怎么身體越來越好,人卻越來越落寞了?難不成是因?yàn)樾∈氖聝涸跓┬目鄲溃浚?br />
  這日正好無事,她特意來到他的院子去找他,沒成想?yún)s吃了個(gè)閉門羹。

  她明明聽到他和雙生子在后院嬉戲,卻被告知他不在院子里。

  孟瑤華斂眉,心下暗道:行!沒在就沒在!學(xué)會長小脾氣了?!看誰脾氣大,正巧趕上段蕤邀她去南詔玩,她想了想點(diǎn)頭應(yīng)了。

  主打一個(gè)對辛勵眼不見心不煩。

  第96章

  不過, 她去南詔也不是純散心,而是有公務(wù)在身,南疆的黑蠱師在落月城關(guān)不下的, 都關(guān)在了南詔。

  最近落月城能主事的, 得閑的, 除了她亦沒別人了,所以這趟南詔之旅, 她得去。

  一大清早, 辛勵帶著雙生子出門吃桂花湯圓, 見城主府的人都忙忙碌碌的, 甚至有人把沈靈出門的轎輦都抬了出來。

  辛勵疑惑,最近孟懷鳴在落月城, 沈靈不大可能會出門的,所以是誰要下山?

  他斂眉沒有多想, 香甜滾燙的桂花湯圓端到他面前的時(shí)候,他順手用湯匙撈起一個(gè),輕輕吹涼然后喂給兕子吃,兕子一雙圓溜溜的杏眼吃得十分滿足,頓時(shí)眼睛彎成月牙, 邊吃邊微微的瞇瞇笑。

  她咽下口中的湯圓,不禁說道:“爹爹,南詔也有桂花湯圓嗎?”

  辛勵看著泛著桂花和黑芝麻香氣的湯圓道:“興許有的吧!

  小姑娘聽他這么一說就放心了,于是點(diǎn)點(diǎn)頭道:“那就好, 那就好,阿娘也能吃到如此香甜美味的桂花湯圓了!”

  辛勵攪了攪碗里的湯圓, 使其涼的更快些,輕聲道:“你娘在落月城也能吃到!

  “可阿娘馬上就和段叔叔去南詔了呀!摈枧珢澣坏, 阿娘竟然連他和妹妹都不帶。

  辛勵手中的湯匙一頓,眉頭輕輕一皺道:“好端端的,她去南詔干什么?”

  小孩子哪里知道那么多,只是最近外祖父來落月城提親的事兒鬧的沸沸揚(yáng)揚(yáng),小孩子眼里心里便只裝了這一件事,于是張冠李戴道:“去結(jié)親?”

  辛勵屏息,沉默了半晌方又喂雙生子吃桂花湯圓,吃著吃著他將人帶碗一起抱了起來,他的近衛(wèi)如法炮制抱起了麒奴。

  小兕子驚愕道:“爹爹,我們?nèi)ツ睦??br />
  “回家。”辛勵輕聲道。

  小兕子亮晶晶的大眼睛打量著自家爹爹深沉的俊臉,然后若有所思的點(diǎn)了點(diǎn)頭道:“嗯,我明白了,是不是桂花湯圓很好吃,要給阿娘嘗一嘗?”

  “嗯。”辛勵步子邁的很大,手卻很穩(wěn),碗里的湯圓一個(gè)都沒灑出來,他邊走還能邊給小兕子喂湯圓。

  熟料小兕子搖了搖頭道:“不吃了,留給阿娘!

  轉(zhuǎn)眼間,一行人回到了城主府,迎面撞上盛裝出來的孟瑤華。

  孟瑤華穿著落月城特有的服飾,頭戴繁復(fù)的銀飾花冠,身著對襟短衫和長百褶裙,十分好看,將腰身襯的更加窈窕婀娜,不過最令人移不開眼的是這套衣裙華麗歸華麗,它是露腰的,一截白如美玉的細(xì)腰明晃晃的露了出來。

  辛勵當(dāng)時(shí)臉就沉了,他命人將雙生子領(lǐng)回去,然后闊步朝孟瑤華走過來道:“穿的什么?換一身!”

  孟瑤華莫名其妙的看他一眼道:“落月城的夏衣都這樣,換哪件都一樣!

  辛勵深吸一口氣提議道:“穿漢衣出門!”

  孟瑤華眨眨眼道:“這個(gè)多涼快!

  “不許在人前穿!”辛勵斬釘截鐵道。

  “為何?”孟瑤華問。

  辛勵目光若有似無的劃過那截勾人攝魄的素腰道:“有傷風(fēng)化!

  孟瑤華:“。!”她氣的走來走去,走來走去,而后叉腰道,“南疆可沒你們中原那么多繁文縟節(jié)!”

  “就是不許穿!”辛勵一步不讓。

  “這么多年我都穿過來了,你憑什么不讓穿,你算誰!”孟瑤華跟他嗆聲道,“你不是一直躲著我嗎?此刻冒出來是專門與我吵架的嗎?”說到這里,她不禁有些委屈,眼圈也微微泛紅。

  辛勵啞然,他沒再辯駁,深深的看了她一眼,抬腳走出了房門。

  孟瑤華:“……”這狗!有毛病。

  辛勵前腳剛一出門,夏禾后腳就推門進(jìn)來道:“主子,我們現(xiàn)在走嗎?段世子已經(jīng)在等著了!

  孟瑤華揪了揪帕子,點(diǎn)點(diǎn)頭道:“走吧!闭f著,她拿起屏風(fēng)上的一件薄紗披風(fēng)披在了身上。

  孟瑤華跟段蕤去南詔,一連去了半個(gè)多月。

  這半個(gè)月里,辛勵坐臥不安,茶不思飯不想,進(jìn)而自厭自棄,十分沮喪,他甚至亦想跟去南詔看看,可是看看又能怎么樣呢,不過是徒增煩惱罷了。

  在辛勵各種輾轉(zhuǎn)反側(cè)中,孟瑤華回落月城了,還帶回不少南詔的新鮮物什,逗的雙生子開心不已。

  一道回落月城的還有段蕤和南詔王。

  段蕤似乎黏孟瑤華黏的更緊了,辛勵在窗前冷眼看著,臉色越發(fā)的沉。

  孟瑤華自打南詔回來,就更忙了,如今辛勵身體大好,他也不必再吃藥了,她連他的院子都鮮少踏足。

  辛勵自厭自棄的命人收拾了行裝,打算運(yùn)到山下去,他是時(shí)候離開了。

  這日孟瑤華正巧路過正廳,見辛勵話里話外在跟舅舅辭行,她憋不住了,悄悄站在了門房外,等辛勵出來了,她抬聲將他叫住問道:“辛勵,你什么意思?”

  辛勵微微側(cè)頭,口中卻道:“欠你的那五十萬兩白銀,我會盡早還上的,還請沈姑娘不必?fù)?dān)憂!

  一聲“沈姑娘”,都把孟瑤華的心叫涼了,她走到他跟前道:“你什么意思?要與我劃清界限了?”

  辛勵垂下眸子,卻是沒再看她,轉(zhuǎn)身就要走。

  孟瑤華豈能讓他走,她扭過他的身子,抬手就給了他一巴掌,然后哭著跑開了。

  辛勵從小到大第一次被人扇巴掌,一時(shí)間怔愣住了,他看著她遠(yuǎn)去的身影,苦笑的抿了抿唇,轉(zhuǎn)身朝相反的方向離去,心如刀割。

  孟放作為天子近臣,首先發(fā)現(xiàn)了辛勵與孟瑤華的不對勁兒。

  他私底下悄悄問孟瑤華道:“你與陛下之間是怎么回事?”

  “無事。”孟瑤華淡淡的說。

  孟放碰了個(gè)軟釘子,又暗戳戳尋到辛勵那里道:“陛下,蜜娘她……”

  辛勵冷嗖嗖的看了他一眼道:“孟將軍,你最近很閑?”

  好吧,你們鬧別扭,你們了不起。

  孟瑤華自從打了辛勵一巴掌后,就再也沒見過辛勵,她本以為辛勵會來找她,可惜沒有,她的心里不由又涼了半截。

  辛勵與孟瑤華很長時(shí)間沒再見面,不僅孟放發(fā)現(xiàn)了不對勁,段蕤也發(fā)現(xiàn)了,這日段蕤抱著南詔特釀的美酒來找辛勵。

  辛勵坐在窗前神色淡淡的與段蕤對酌,邊喝邊默默嫉妒他。

  二人默然相對半晌,段蕤突然自嘲的笑道:“還真是羨慕你啊,甚至都有些嫉妒了。”

  辛勵淺抿了一口濃香的烈酒道:“酒不錯,但顯然段世子醉了!

  段蕤擺了擺手道:“我沒醉,清醒的很!彼哉逡槐,“這等好酒是最后一壇了,原先南詔還有很多,但都被蜜娘用光了,你知道蜜娘用它做什么了嗎?”

  段蕤目光灼灼的看著辛勵一字一句道:“殺人!倍笏种貜(fù)了一句道,“為你殺人。”

  辛勵猛然抬頭正對上段蕤的視線,他湛然的桃花眸子瞬間一顫。

  “當(dāng)日在落月城外圍攻你的黑蠱師,只要留有活口的,俱被關(guān)了起來,落月城關(guān)不下了,有一部分關(guān)到了南詔,她這次跟我回南詔,將那些黑蠱師一一凌遲處死,她親手操刀的!倍无ǖ吐曊f道,聲音里帶有一絲不易察覺的哽咽。

  “她說落月城的蠱是活人的,不能用來殺人,但她又很想讓那些差點(diǎn)殺了你的人死,只有漢人的千刀萬剮之刑方才能解她心頭之恨。”段蕤繼續(xù)說道,“她整整在南詔的牢房里坐了十日,最后出來的時(shí)候,臉色煞白如紙,站都站不穩(wěn)了,便又在南詔休養(yǎng)了五日,這才匆匆回來,回來就看陛下的冷臉!

  段蕤頓了頓,平復(fù)了內(nèi)心激蕩的情緒道:“如果陛下果真不喜歡她了,明說便是,也好過這樣不冷不熱的曬著她,她真的不欠你什么!

  段蕤話音未落,只見眼前噌的一道人影迅速竄出去了,快的仿佛一道光。

  閣樓里,孟瑤華和夏禾、桃枝正在給雙生子縫虎頭鞋、虎頭帽,辛勵匆匆闖了進(jìn)來道:“你們都出去!

  夏禾和桃枝收斂針線,看了孟瑤華一眼,孟瑤華點(diǎn)了點(diǎn)頭,她們這才退下。

  房間里頓時(shí)只剩孟瑤華和辛勵二人。

  辛勵輕輕坐在她的身旁道:“蜜娘,我……”

  孟瑤華抬眸看了他一眼,冷冷說道:“稀客啊!

  他不顧她的冷言冷語,一把將她攬入懷中緊緊抱著:“我都知道了。”

  孟瑤華皺眉道:“你知道什么了?”

  “你為何去南詔……”辛勵喃喃道,“我都知道了!

  孟瑤華身子猛然一顫,她定了定心思說道:“我為何去南詔?當(dāng)然是和段……”

  她一句話沒有說完,其余的字都被他拆吞入腹,他的吻如他的人一樣霸道兇烈,摧枯拉朽,不容撼動。

  她一個(gè)不防愕然驚住,她去推他的胸膛,卻又怎么推的開呢,他像一座玉山一樣。

  他動情的吻著她,像捧著絕世珍寶一樣,珍重而又小心翼翼,半晌后他伏在她的頸側(cè)慢慢平復(fù)心情,啞聲道:“明白了嗎?”他再也不能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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