曹彪怔了一下,坐在椅子上,沉默了良久。
他不能放棄現(xiàn)在的幫派,他背后還有那么多兄弟,他一旦離開,等于是葬送了那些兄弟們的未來。
但是同樣,他也不能去接近高蓉,因為那是害了他。
哪怕是很早之前就知道這個結(jié)果的曹彪,在這一刻,心里還是難受的厲害。
如同被劈開了一樣。
桃花安靜的走進來,趴在他腿上,仰著頭看著他,一張芙蓉面嫵媚有多情,“彪哥,我們才是一路人。”
曹彪看到未經(jīng)自己允許,就趴在他腿上的桃花,眼神當(dāng)即一厲,“滾!
一個字,讓桃花驟然怔住了,片刻后,她眼淚滾滾,一臉傷心的離開。
沈美云出去后,哪里知道這一幕。
她找到了高蓉,倒是沒有撮合她和曹彪,只是說了一句,“高蓉,齊大非偶!
曹彪所處的行業(yè),注定了他和高蓉不會是一路人。
高蓉,“我知道!
“但是美云,我八歲就認識了他,我現(xiàn)在三十一!
一十多年的人生里面,全部都是他。
就算是一個釘子,也嵌入了骨肉里面,想要剔除,談何容易?
沈美云嘆口氣,試探道,“那你拼上一切?”
曹彪害怕的無非是一旦和高蓉在一起,高蓉成為他的軟肋,將來會受到仇家的報復(fù)。
高蓉搖頭,苦笑了下,“過了為愛拼上一切的年紀(jì)了,對于我來說,可能賺錢更為有安全感一些。”
所以,她一直讓自己忙于事業(yè),沒空去想那些兒女情長。
“就這么著吧!彼α诵,“我小時候,遇到一個算命的道士,當(dāng)時看了我還有曹彪,你知道當(dāng)時對方怎么說的嗎?”
沈美云,“怎么說?”
高蓉垂眼回憶起來,“對于我的評價是一世孤雁。”
孤雁到頭一場空。
其實,她發(fā)現(xiàn)有些東西不信不行,冥冥之中似乎自有定律。
“如今來看,也確實如此!备呷卣Z氣輕描淡寫道,“我們家姊妹兄弟四個,現(xiàn)在就剩下我一個人未成家了,或許一世孤雁就是我的命!
既然是她的命,她便認。
沈美云不知道說什么好,她捏了捏高蓉的手。
高蓉不在意道,“我早都知道了!
她甚至還有心事和沈美云開玩笑,“你猜猜曹彪的結(jié)果是什么?”
沈美云搖頭。
“未成格,不成將軍成土匪,橫死戰(zhàn)場!
這話聽著就莫名讓人起了一層雞皮疙瘩。
“現(xiàn)在想來,那老道士的話真準(zhǔn),曹彪現(xiàn)在可不就成了土匪?”
哪一天會橫死,他們誰都不知道。
只能說,人的命真奇怪啊。
冥冥中注定了,往那個方向去走。
她是。
曹彪也是。
她害怕。
曹彪也害怕。
沈美云嘆口氣,“一命一運三風(fēng)水,咱們多做好事,說不得能改命呢?”
高蓉搖頭,“難!
“算了,不提這糟心事了,我這么多年就當(dāng)沒有曹彪這個人了,要不是這次去找他,或許我都要忘記他了!
她是笑著的,眼里卻帶著水意。
沈美云知道她在說謊,卻沒有拆穿她,她不動神色的轉(zhuǎn)移了話題,“我打算回一趟北京,你去嗎?”
高蓉搖頭,“沒時間!
“自從衣家開了以后,天天上衣服,倒逼著我和招娣兩人設(shè)計新款!
“我真不去?就當(dāng)去散散心?我還要去一趟哈市和漠河,不如隨著我一塊走一走?”
高蓉有些心動,轉(zhuǎn)念一想,“還是算了,秋季來了,馬上要上冬款了,我就問你,你想不要讓衣家冬天上一些好看的衣服?”
沈美云,“想啊,當(dāng)然想。”
但是這不是想著讓高蓉轉(zhuǎn)移下注意力,調(diào)節(jié)下心情嗎?
高蓉不在意道,“放心吧,老娘早已經(jīng)不是十八歲的高蓉了,只會躲著被子里面絕食哭鼻子!
三十多歲的高蓉,多了從容和篤定,愛情和男人不再是她生活的必需品,錢才是。
見她情緒調(diào)整的不錯,沈美云這才放心,“那我要回去一段時間,衣家這邊交給你了!
“貨款的話,你直接讓銀葉給你從營業(yè)額里面拿就好了,還是按照以往規(guī)矩,一個月結(jié)賬一次。”
高蓉,“成吧,我姑且就這樣同意了。”
有了高蓉坐鎮(zhèn),沈美云這才好回北京,這次回去也不能空手,不然太虧了。
她找高蓉拿了一批服裝,又找林西河拿了一批電子手表。
外加其他幾個熟悉的老板,挨個拿貨,□□鏡,口琴,發(fā)條青蛙,那些小玩意兒,她也沒放過。
別看這些小玩意兒了,利潤率比服裝還高。
而且,這次還進了一個新奇的東西,青芒果。
一個芒果比成人拳頭還大,沈美云記得這玩意兒是很耐放的,她一下子進了一千斤,打算試下水,看下這水果好不好賣。
得!
進了足足十一萬的貨后,銀行賬面上一下子空了大半,沈美云算是明白了,為什么說生意人手里沒有現(xiàn)金流。
因為錢都壓在貨上,隨便一次進貨,都能讓現(xiàn)金流截斷。
進好了貨后。
沈美云聯(lián)系了火車站,租借了一截貨運的車廂,讓小猴把所有的貨物,全部一車?yán)先,裝了足足了整整一個車廂。
塞的差不多快滿后,這才算是結(jié)束。
和列車長打好了招呼,交了八百的運輸費,這才去臥鋪車廂,和季長遠集合。
沒錯,季長遠這次也跟著一起回北京了,倒是季明圓沒回去,他后腦勺的傷口恢復(fù)的差不多了。
便留在了羊城繼續(xù)忙工作。
季長遠沒喊動他,孩子難得事業(yè)心重,他倒是不好強求,于是,便踏上了北上的火車。
他這一次出來了前后一十天,也算是把假期都給用完了,在不回去,教育局怕是都要給他按照曠工來算了。
正當(dāng)季長遠復(fù)盤這次的南下之行時,沈美云過來了,她手里還提著四個微微發(fā)黃的大芒果。
“美云,你回來了?”
沈美云嗯了一聲,“一哥,吃不吃?”
把芒果遞過去。
季長遠搖頭,“我這段時間在羊城,幾乎天天吃芒果!甭愤厴渖暇烷L的有,沒人要,他這個內(nèi)陸人瞧的稀奇,便摘了幾次。
沈美云見他不要,便放在了桌子上。
季長遠沒忍住問了一句,“美云,你是打算賣芒果嗎?”
沈美云,“不確定,先拿回去試一下,自己人吃了好了在說。”
水果這個玩意兒很是不經(jīng)放的,所以做不做,要視情況而定。
她只是這次進貨后,發(fā)現(xiàn)車廂沒裝滿,想著那八百的租金給了都給了,自然不能浪費了去。
這才順勢進了一千斤芒果,聽著多,一共也才十一箱。
按照沈美云的估計,每家每戶分一分,估計也差不多了。羊城的芒果便宜,兩分錢一斤,都不一定有人買。
沈美云要了一千斤,對方還把她當(dāng)冤大頭來宰呢。
“這樣啊。”
季長遠想在問些什么,但是他是大伯哥,好像不方便,便閉嘴了。
從羊城到北京,走了三天四晚。
抵達到北京后,沈美云喊了陳銀花和喬麗華,隨著小猴一起他們負責(zé)處理火車上的貨物。
她則是隨著季長遠一人拿了兩箱子的芒果,先回了一趟季家,她知道季家的人都在等消息。
這種時候,還是不要磨嘰了。
畢竟,不管電話里面講的在清楚,哪里有當(dāng)面說的好呢。
等他們抵達到季家的時候,季奶奶早在翹首以盼了,甚至屋子都沒待,直接在四合院門口等著。
和她一起等著的還有向紅英,這才她兒子季明圓出事,向紅英雖然沒能去羊城,但是在北京的煎熬,并不比季長遠少。
“還沒到嗎?”
向紅英在門口不斷踱步。
季奶奶抬起手腕看了看手表,她戴的是梅花牌銀色手表,許是有些年頭了,帶著歲月的痕跡。
“快了,說是十點四十下車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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