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時不時的吸一口嫩滑的溏心蛋,那滋味真的是絕了。
這一頓飯下來,沈美云是吃的大汗淋漓,旁邊的陳秋荷不知道何時拿了一瓶北冰洋汽水回來。
想必是剛從供銷社買回來的,玻璃瓶子的上面還帶著一層白霜,霧氣朦朧,橙色的汽水在透明的瓶子映照下,顯得格外的爽口。
特別適合沈美云這種吃的滿頭大汗的人,“媽,你簡直是我肚子里面的蛔蟲!
剛好一碗陽春面下去,覺得熱氣騰騰的,在來一口北冰洋汽水,這才是過日子嘛。
陳秋荷用著筷子頭開了瓶蓋,將北冰洋汽水遞給她,“你是我生的,我還能不知道你的心思!
看著閨女喝的一臉舒坦,她一邊高興,又一邊忍住道,“你要少喝涼的。”
這話說的,沈美云笑了,“媽,這可是你給我買的!
陳秋荷臉一繃著,“沒收!
喝了一半給沒收了,“我喝。”也不嫌棄,直接抓起來就自己喝了起來。
沈美云笑的肚子疼,“媽,你怎么跟小孩子一樣!
這下,陳秋荷繃不住了,“你下午幾點的車子?”
“還來得及不?”
沈美云,“四點五十呢,現(xiàn)在也才兩點半,過去也就一個小時,還來得及!
“對了,媽,我和你說了沒,綿綿已經(jīng)入職了清大附中了。”
這事沈美云還真沒和陳秋荷說,實在是她這兩天太忙了,從昨兒的接到消息,到今天送綿綿去學(xué)校報道,中間都沒停過。
驟然聽到這個消息的陳秋荷,足足愣了三秒鐘,“你說綿綿轉(zhuǎn)到哪里去了?”
“清大附中!
陳秋荷捏了捏自己的臉,“我沒聽錯吧?”他們都說進(jìn)了清大附中的人,等于是半只腳進(jìn)了清大。
沈美云,“沒有聽錯。”
“我上午才送她去的清大附中報道的!
陳秋荷這下是真納悶了,“你找的誰的關(guān)系把綿綿送進(jìn)去的?”之前沈美云還問過她,有沒有清大附中的資源,她哪里有。
不管是清大附中,還是清大,這都是全北京最頂尖的那一撮人才有的。
他們家要是有這個能耐,也不會住玉橋胡同的大雜院這么多年了。
說到底,她和沈懷山兩人都是北京的兩個普通職工而已。
沈美云,“季家也沒這個關(guān)系!
“是向璞幫忙介紹的,他有個師兄剛好是清大附中的教導(dǎo)主任,走了的他的關(guān)系,過了入學(xué)考試后,直接把所有資料交給對方了,對方給辦理入學(xué)了!
只能說,這就是朝廷有人好辦事。
不然,他們一個從外地轉(zhuǎn)學(xué)回來的學(xué)生,連去清大附中入學(xué)考的資格都沒有。
沒有門路啊。
也錯過了入學(xué)考試的時間。
若不是有溫向璞這層關(guān)系,綿綿是萬萬不可能入清大附中的。
陳秋荷聽完這,她下意識道,“那可是要好好感謝人家向璞!
這是大事。
沈美云嗯了一聲,“我打算等年底回來,接他吃一頓飯!
“到時候看他有什么需要的,給他買一套衣服或者是看他需要什么!
只是這都要到年底了,現(xiàn)在沈美云肯定是沒時間的,而且溫向璞也沒時間,雙方都是大忙人。
“嗯,我還在這邊。”
陳秋荷想了想,“我趁著休息的時候,去給綿綿送飯,到時候也給向璞送一份!
人情嘛,也不是一次就還完的,而是這種一點點慢慢還。
沈美云,“也行!
她躺在陳秋荷的腿上,“媽,我睡一會,你三點半了喊我!
她提前一個半小時出發(fā),按理說是時間夠的。
看著女兒疲倦的樣子,陳秋荷低低地嘆口氣,給她捏了捏眉心,其實,她有勸過美云不要這般拼命。
到了他們這種人家,就算是美云一輩子不上班,他們家也是能養(yǎng)的起的。
但是美云不同意,女兒是那種性格看起來溫婉,實際骨子里面卻是相當(dāng)?shù)木蟮摹?br />
她一心就想做出一片事業(yè)來,身為母親,陳秋荷又哪里舍得去指責(zé)對方。
只能說是去做力所能及的事情。
給她按摩。
這一覺醒來,沈美云覺得人舒坦了不少,眼看著時間到了,她這才從家里出發(fā)抵達(dá)去火車站。
陳秋荷要去送她,沈美云沒同意,她媽本來就是臨時回來拿備課本,因為她耽誤了好久。
在送她去火車站,那下午就不用上班了,更何況,她也是個成年人了,自己去火車站還是能做到的。
只不過,從家里走的時候,又是裝了不少的東西,從北京火車站到哈市火車站,沈美云幾乎是吃了一路。
等東西吃完睡了一覺,第一天一大早便抵達(dá)到了哈市。
她先回了一趟哈市駐隊,季長崢還在訓(xùn)練,沈美云也沒打擾他,自己自家躺著了大半天。
徹底休息緩過勁了,這才準(zhǔn)備從哈市去漠河駐隊養(yǎng)殖場。
只是,她要走的時候,季長崢卻不依了,他抱著她的腰,額頭抵著額頭,“美云,你在家陪陪我嘛。”
“就陪一天,不,兩天,三天!”
“三天就好了。”
他感覺自己好久沒見到媳婦了,人家說望夫石,他怕是成望妻石了。
沈美云看著這樣的季長崢,“長崢,我在漠河還有事情!彼吡诉@么長時間,還不知道養(yǎng)殖場那邊怎么樣了。
季長崢低頭看著他,他的一雙眼睛幽深又平靜,“可是我想你陪陪我。”
沈美云無法拒絕季長崢。
更別說,對方還是這么一個請求了,她索性就在家待了三天,這三天她也不做其他事,睡個昏天地暗。
有空,有心情就去供銷社買點好菜回來做,沒心情就直接躺炕上,讓季長崢打飯給她帶回來。
因為家里沒了孩子。
兩人越發(fā)沒羞沒臊起來,不管是白天還是晚上,只要想就黏糊在了一起。
堂屋的椅子,廚房的臺子,以及臥室的炕上,甚至,還有縫紉機上都沒錯過。
這三天下來,沈美云覺得自己的腰受不了,在這樣下去,她可能要被撞沒了。
果斷收拾了行李,三天時間一過,就從家里逃到漠河。
她要休息!
在和季長崢待下去,她懷疑她都要被榨干的只剩下一層皮了!
從哈市到漠河,沈美云才覺得松口氣,季長崢太可怕了,應(yīng)該說是長期獨居的男人太可怕了。
簡直就是看到她就想啃啊。
想到這里,沈美云揉了揉酸痛的腰,低聲罵了一句。
“美云?”
沈美云怎么也沒想到,從火車站出來,就遇到了姚志英和金六子,兩人顯然也是從外地回來的。
而且金六子的背上,還背著一個極大的包裹,瞧著最少有一兩百斤。
沈美云也愣了下,“你們這是?”
姚志英看了下金六子,旋即才說道,“我們?nèi)チ艘惶四戏!?br />
“哪里?”
“羊城!币χ居⑺奶幙戳讼拢⒁獾?jīng)]人看這邊后,這才朝著說沈美云低聲道。
“那邊貨可多了。”
她本來打算專心備考的,結(jié)果實在是那邊的貨太多了,太誘人了,她沒忍住和金六子一起跑了一趟。
這——
沈美云有些震驚,把人拉到一旁,壓低了嗓音,“你們?nèi)パ虺沁M(jìn)貨回來賣了?”她其實是知道這一條路的,但是在她的印象里面,這一條路要到八十年代,才慢慢的發(fā)展起來。
但是,她萬萬沒想到,這才七八年,金六子便已經(jīng)走上這條路了。
甚至,還把姚志英一起帶了進(jìn)去。
姚志英嗯了一聲,還想要細(xì)說,卻被金六子拽了下,“媳婦,我好重啊!笨靸砂俳锏呢,都在他一個人身上了。
“咱們回去說?”
這里反正離他們家也不遠(yuǎn)。
“走走走,回去說!
姚志英也心疼起來。
等回小院子后,金六子率先就把身上背的東西,給放到了院子里面,這一動靜,自然就把沙柳給驚動出來了。
“六哥?”
他和小金寶一起出來的,金六子和姚志英去羊城的時候,家里的這一攤子,便交給了沙柳。其實最開始,金六子是想和沙柳一起去羊城的,畢竟,那地界不安全,帶著姚志英去更不安全,但是架不住姚志英不同意,她要一起去。
在外面的場合,女同志更能讓人放棄警惕性,也確實是這樣,在去羊城的這一路,姚志英確實是替金六子解決了不少麻煩。
金六子朝著沙柳點了點頭,“這一個星期,小金寶還聽話嗎?”
她去托兒所了,這會還沒放學(xué)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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