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蹄髈洗干凈后,用著黃酒腌制了一番,又從綿綿那拿了鹵料進(jìn)去,干辣椒,花椒,桂皮,八角,香葉,沒急著丟到鍋里面熬湯。
沈美云選擇用著油過了一道香味后,這才放到蜂窩煤爐子上,用著大火燒開后,大蹄髈丟進(jìn)去,淹沒到蹄髈上方一寸的位置,這才停止加水。
這年頭沒有高壓鍋,沈美云打算用蜂窩煤爐子,起碼要鹵個一天去,這蹄髈才能入口即化,軟爛噴香。
正當(dāng)她鹵蹄髈的時候,隔壁趙玉蘭喊她,“美云嫂子,你要不要雞爪?”
這話問的,沈美云愣了下,“有人賣雞爪?”
趙玉蘭嗯了一聲,“我聽說供銷社,進(jìn)了一批雞爪子,不過買的人不多!
雞爪子上肉不多,但是價格卻和雞肉是一樣的,不便宜。
沈美云一聽,“我要,我去看下!边@不正在鹵蹄髈了,若是有雞爪,就一起鹵了,多好的事情。
她在出門之前,把蜂窩煤爐子的蓋子,封了起來,只留了三個大孔,人這才出門了去。
“我和你一起。”她一出來,趙玉蘭就迎了上來。
“你也要雞爪?”
趙玉蘭點點頭,牽著溫滿寶,笑盈盈道,“我家老溫愛吃雞爪,我去給他買個一斤回來嘗嘗鮮!
沈美云,“那感情好,我們一起!
這不,出家屬院的路上,得知她們要去買雞爪,趙春蘭也跟著湊熱鬧,“我也買點回來打牙祭!
原本還說供銷社雞爪沒人買的,結(jié)果他們?nèi)サ臅r候,就差人山人海了。
賣雞爪的那個檔口,直接圍滿了人,里三層外三層的。
“怎么這么多人?”
“這雞爪賣四毛五一斤,比雞肉便宜呢,大家聽到動靜都來了!闭f到底不是不愛吃雞爪,是因為雞爪的價格和雞肉差不多,大家舍不得。
結(jié)果,這雞爪一便宜下來,買的人頓時多了。
這下好了,沈美云他們跟搶東西一樣,她擠了進(jìn)去,勉強(qiáng)買了三斤,她還嫌少,但是就這她還算是買的多的。
其他人基本上都是半斤一斤的買。
提著三斤雞爪出來后,沈美云問那售貨員,“怎么突然進(jìn)雞爪了?”
以前他們供銷社可是從來沒有的,而養(yǎng)殖場這邊賣的都是活禽。
倒也不是。
還有豬,供銷社每次也會從養(yǎng)殖場進(jìn)活豬回去,自己殺了,然后賣給駐隊的嫂子們。
“沈廠長,你忘記了?”那售貨員笑了笑,“我們前兒的不是在養(yǎng)殖場進(jìn)了一批活雞嗎?”
“那批雞殺了賣掉了,但是大家都嫌雞爪子沒肉還占稱,那批雞爪子被我們單獨留下來了,攢夠了一批今兒的一起賣了!
當(dāng)然,若是在不賣的話,就要臭掉了。
沈美云沒想到,這雞爪子的由來竟然是從養(yǎng)殖場來的,她若有所思。
連帶著路上也都開始發(fā)呆起來。
“美云,你怎么了?”
趙春蘭問了一句。
沈美云突然道,“嫂子,你說我們養(yǎng)殖場發(fā)展這種售賣純禽肉怎么樣?”
這話一問。
把趙春蘭問住了。
她思索了半晌,“像是這種殺好的肉嗎?”
“誰買?而且壞掉怎么辦?”他們是源頭,是廠家,沒有對外出售的接口。
也確實是這樣。
沈美云把那個念頭暫時丟了出去,“好像暫時不行!
對于養(yǎng)殖場來說,這屬于另外一個業(yè)務(wù)了,算了,先把養(yǎng)殖場的規(guī)模擴(kuò)大了在說。
其他都是其他。
往那一步去,可能要在等幾年了。
沈美云丟掉亂七八糟的想法,提著三斤雞爪回到家后,用著菜刀把雞爪的指甲都給剁掉了。
旋即,丟掉鋼精鍋里面一起鹵著。這一鹵就鹵了大半天,雞爪好熟一些,不能鹵太久,不然就散了去。
所以沈美云把鹵好的雞爪先盛了起來,放在鹵汁里面浸泡著。
而蹄髈和豬腿,足足又鹵了一晚上后,這才被她一起打撈起來。
又放在筐子里面瀝水,起碼要把上面的鹵汁給去掉,這樣的話,拿在路上也不會漏水,那才是最麻煩的。
趁著瀝水的時候,她把家里罐子里面裝著的干花生米,倒了一小筐子出來,把油鍋燒的溫?zé)岷,全部倒了進(jìn)去,轉(zhuǎn)為小火慢慢的炸。
炸到焦黃后,便用著濾網(wǎng)撈起來,放在那邊控油,約摸著控油了五分鐘,趁著花生米還滾燙的時候,便舀了兩大勺子鹽巴放進(jìn)去,放在筐子里面一搖勻。
那每一粒焦黃的花生米上都沾上了,細(xì)小的白色鹽粒,光看著就很好吃。
這種炒熟的花生米,極為適合下飯,或者是下酒菜,而且還耐放,放個把月都是壞不了的。
沈美云準(zhǔn)備的就是這三樣,鹵蹄髈和鹵豬腳,以及三斤鹵雞爪,給她和綿綿兩人留了十幾個,剩下的則是油炸過的花生米,全部用著袋子給裝起來。
她看了這些東西,又有十多斤,怎么送到哈市炮校,這才是麻煩的事情。
她不認(rèn)識去哈市炮校的車子,思來想去,只能自己跑過去了。
只是,她去之前要安排好綿綿,綿綿一聽媽媽要去哈市炮?窗职,當(dāng)即便忍不住道,“媽媽,我可以和你一起去嗎?”
怕沈美云不答應(yīng),綿綿小小聲道,“我有點想爸爸了!
她好久沒看到爸爸了。
聽到綿綿這么說,沈美云一下子就心軟了,“那媽媽帶你一起去,剛好你也周末了,我們?nèi)ス型鎯商!?br />
綿綿一聽這就高興了,晃著沈美云的胳膊,“媽媽你真好!
撒嬌真是一流的高手。
沈美云既然打算帶綿綿去,那就要做足了準(zhǔn)備,好在是夏天,出門也方便,帶一套換洗的衣服就好了。
她裝了自己的一套,綿綿的一套,加起來也不過是豆腐塊的大小,剩下的便都是吃的了。
弄好這一切后,她還去和郝老師請了一個假,因為沈美云不確定兩天能夠趕回來。
郝老師聽到沈美云要帶綿綿去省城哈市,她便問道,“你請幾天假?”
沈美云,“先請兩天!蓖饧又苣﹥商炀褪撬奶欤锹飞蟻砘鼐鸵惶於嗔。
郝老師,“兩天的話,我暫時給你批了,但是你能盡早回來就盡早回來!
“綿綿馬上要升小學(xué)畢業(yè)班了,他們現(xiàn)在的課程比以前會多一些!
沈美云點點頭,“落下的課程,我會在私底下給綿綿補(bǔ)的!甭牭剿@話后,郝老師便徹底放心了去。
“那路上注意安全!
“郝老師再見!
綿綿朝著郝老師招手道。
等離開的時候,綿綿想了想,去找了小梅花,“小梅花,我周一周二就不來了,我要去找爸爸了,你到時候不用去我家等我上學(xué)哦!
綿綿現(xiàn)在上學(xué)的時候,都是有自己的小伙伴一起的。
小梅花眼里閃過一絲羨慕,“那等你回來了,我在去你家等你!
綿綿重重的點頭。
收拾好一切后,沈美云便領(lǐng)著綿綿去搭上了到省城的車,不過,這一次她沒選擇去坐汽車,實在是汽車要太久了。
反倒是去坐的火車,也是上次來找胡列車員的時候,才知道從漠河到哈市是有火車的,而且四個小時就到了。
這比自己去客運(yùn)站坐汽車快了一倍不止。等上了火車后,綿綿看著四周,依靠在沈美云的肩頭,“媽媽,我以前老是害怕坐火車。”
“為什么?”
沈美云把行李放在了座位的上面,就聽到女兒這般說道。
“因為夢里老是在火車上找不到媽媽!眽衾锼际且粋人,到處找媽媽。
沈美云一下子就明白了,這是之前綿綿一個人坐火車找不到她的后遺癥。
她當(dāng)即摟著綿綿的肩頭,語氣認(rèn)真的強(qiáng)調(diào),“不會找不到媽媽的!
“你只需要知道,不管任何時候,媽媽都會找到你的。”
綿綿想了想,輕聲問道,“天涯海角嗎?”
“對,天涯海角!
有了這話,綿綿徹底放心了去,她靠在沈美云的懷里,“真好。”
“睡一會,等睡醒了,就到了地方!
沈美云摁著綿綿的小腦袋,讓她在自己的懷里半躺著睡,綿綿輕輕地嗯了一聲,只是睡姿卻是不怎么舒服的。
因為是短途火車,只有四個小時,所以沈美云買的是硬座,從一開始便沒買臥鋪。
就是地方小一點,人會坐的不舒服。
好在四個小時一眨眼就過去了。
等到站后,沈美云喊醒了綿綿,“起來了?”
綿綿揉了揉眼睛,四處看了下,“到了嗎?”
“到了?”
沈美云嗯了一聲,“到了,我們要下車了,你牽緊我的手!本d綿低低地嗯了一聲,看著沈美云把行李拿了下來,她則是抓著沈美云的衣角。
下車后,外面的太陽很大,不過,哈市的夏天算不上熱,太陽算不上毒辣。
剛好一下車外面就有個騎著自行車,后車座上放著一個泡沫箱子,鋪著一層厚厚的被子。
一看就是賣冰棍的。
<div style="text-align:center;">
<script>read_xia();</script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