得了,等碧綠色的西瓜從水缸里面撈起來,拿到小院子的石桌子上放著,只用刀尖扎了一個皮,那西瓜便咔嚓一聲脆響,汁水便順著青石臺流了了出來。
沈美云用著指頭輕輕一掰,西瓜便露出了里面紅色的果肉來,還是沙瓤的,撲面而來一股西瓜的清甜味道。
這讓沈美云忍不住咽口水,“舅舅呢?把舅舅也喊出來!
這么大的一個西瓜,她可吃不完。
“知道你惦記你舅舅,我剛讓你爸已經(jīng)喊了!惫,陳秋荷這話還未落,陳荷塘就出來了,天氣太熱,他就穿了一個背心短褂,只看到他肌肉賁長,像是要迸發(fā)出來了一樣。
沈美云看到后著實吃驚,她端了西瓜遞過去,然后,還捏了捏陳荷塘的胳膊,“舅舅,你每天還有在鍛煉嗎?”
她舅舅這胳膊,說實話就算是后世的年輕人,都不
一定比得上。
更別說,他還已經(jīng)四五十了。
陳荷塘接過西瓜咬了一口,隨意地看了下自己的胳膊,“沒鍛煉。”
旁邊的陳秋荷笑著打了一下沈美云的手,“沒規(guī)矩。”
沈美云抿著唇,咬著西瓜笑,嘟囔道,“舅舅又不是外人!
陳秋荷嗔了一眼她,眼里全是縱容,“那也不能這樣!
沈美云也不生氣,她捏了捏自己的小胳膊,“媽,你說我要是像舅舅那樣每天干活,我能長出舅舅一樣結(jié)實又有安全感的胳膊嗎?”
她比劃了下,“若是我能像是舅舅這樣,我一胳膊就能掄走一個人!
這話一說。
陳秋荷頓時裂開了,畫面太美,她簡直是不敢想象,自家閨女生得如花似玉,杏眼桃腮,在生了一身腱子肉的樣子。
她頓時把腦海里面亂七八糟的畫面給甩開了。
陳秋荷忙又切了一塊西瓜,挑選著最中間的位置,遞給沈美云,“吃都堵不上你的嘴,快吃!
沈美云喔了一聲,蹲在青石板石頭桌子旁邊,蹲在地上吃,西瓜子剛好能夠吐在夯實的地面上,明天把雞圈里面的雞放出來,雞三兩下就能把這片給清理干凈。
這可真是循環(huán)利用。
沈美云咬著一口西瓜,美滋滋的想道。
晚風(fēng)吹了起來,帶著一絲涼意,吹散了身上的熱氣,而西瓜的冰涼和清甜,是由內(nèi)而外的,讓人徹底舒服了去。
沈美云聽著耳邊傳來的蛙鳴和鳥叫,她第一次覺得時間慢一點才好。
她索性半靠在陳秋荷的肩膀上,“媽——”低低地喊了一聲。
陳秋荷給她捋了捋頭發(fā),免得吃西瓜的時候,頭發(fā)纏繞到了嘴里。只是,她等了半天,也沒能等到沈美云后面半句話,于是,她便問了,“怎么了?”
沈美云笑了笑,咬著西瓜,甜到了人的心坎里面,“沒事,就是想喊喊您!
“媽媽媽媽!”
感覺像是喊不夠一樣。有媽媽的感覺是真好啊,那種溫暖是從內(nèi)而外的,是一想起來就會高興的。
“媽媽,你在吃什么?”
聽到外面動靜的綿綿,揉著睡眼惺忪的眼睛,一臉好奇地看了過去。
沈美云聽到動靜,從陳秋荷的懷里鉆了出來,一回頭就看到綿綿立在門口,處于光和暗的交界處,小臉上滿是控訴。
沈美云當(dāng)即有一種背著女兒吃好吃的,被女兒發(fā)現(xiàn)抓包的窘迫感。
不過,她很快就冷靜了下來,朝著綿綿遞過去一塊西瓜,面不改色道,“綿綿,媽媽剛準備喊你起來吃西瓜呢!
綿綿,“……”
抿著小嘴兒不說話,姑且是相信媽媽吧,她過來接過西瓜,幽幽地來了一句,“我還以為媽媽你在背著吃我好吃的呢!
沈美云干巴巴地笑,“哪能呢,媽媽不是這樣的人。”
這話說的,陳秋荷他們都不相信,只是大家都選
擇沒有拆穿她。
畢竟,當(dāng)著孩子的面呢。
*
第二天一早,得益于昨兒晚上的事情,綿綿并沒有跟著沈懷山一起下山去找銀花和銀葉玩。
反而窩在了炕上,不,更準確的來說是窩在了沈美云的懷里,耍賴不肯起來。
屋里面這會就只有她們兩個了。
陳荷塘去山上打獵了,陳秋荷去公社中學(xué)提辭職了,而沈懷山則是去坐診,順帶在帶帶小徒弟。
綿綿睡醒的第一句話就是,“媽媽,我做夢吃西瓜了,好甜好甜!
得!
這孩子還以為是做夢呢。
沈美云也就沒告訴她實情,哪里料到,下一秒,綿綿就扣著自己指頭縫和嘴巴聞了聞。
“不對,媽媽我昨天是不是吃西瓜了?”
還帶著甜味呢。
一大早就遭受到女兒的暴擊和質(zhì)問,沈美云只能點點頭,她忽悠她“是呢是呢,媽媽昨晚上喊你起來吃的!
“胡說!本d綿咬著指頭,“明明是我自己聞到味的!
六歲的綿綿已經(jīng)不好糊弄了。
沈美云果斷捧著綿綿的嫩白的小臉蛋親了一口,“綿綿,媽媽和你道歉呀,昨晚上看你睡的沉,所以媽媽就沒打算喊你吃西瓜呢!
沒曾想孩子自己醒了。
這才是讓沈美云意外的。
綿綿聽著媽媽給她道歉,她皺著小眉頭,白凈的小臉蛋糾結(jié)了片刻,旋即道,“那好吧,我原諒媽媽了!
“但是媽媽——”她趁機提條件,“我可以一會吃一碟蝦餃,蟹黃包嗎?”
沈美云哪里沒看出自家閨女的討巧,她捏了捏綿綿的鼻子,“當(dāng)然!
“洗漱完了,就吃!
綿綿脆生生地噯了一聲。
有了綿綿的開頭,沈美云也不想喝紅薯粥了,沒味道,一大早她便要了一碗熱辣辣的紅彤彤的牛肉粉出來。
嗦粉!
在開一罐冰鎮(zhèn)過的快樂肥宅水,那滋味別提多好了。
嗚嗚嗚。
這簡直是神仙生活。
沈美云吃完一碗牛肉粉后,嘴巴都被辣的泛了紅腫起來,但是卻覺得十分過癮。
打掃完戰(zhàn)場后。
沈美云便想起來了正事,“綿綿,你點點泡泡里面的茶葉有多少?”
“媽媽,好多好多啊!
綿綿也不知道是多少,上面雖然有標簽,但是她不認識啊。
反正一袋子一袋子的,堆了一大堆呢。
沈美云,“把鐵觀音拿一袋子出來我看下!
綿綿小手一揮,就拿了一袋子茶葉出來,五十斤裝的,一整蛇皮袋子嚴絲合縫的。
沈美云沒打開,因為這蛇皮袋子分兩層,外面這層是透氣的,但是里面卻有一層薄膜,專門為了防止茶葉漏氣。
她看了下上面的名字,寫著毛尖。
“不是這
個換一袋!
綿綿小手一揮,一口氣出來了五袋,“媽媽,你自己找!
反正,她也不認識。
沈美云挑了一個鐵觀音留了下來,剩下的則是讓綿綿全部收了起來。
她拿了一個黑色鋼筆來,在那袋子上寫了三個大字,鐵觀音。
另外把袋子底下的地址,給畫花了去,確保不管對方如何復(fù)原都看不到的時候。
她這才放心了去。
“糖果呢?”
“把糖果也拿出來給媽媽看下!
結(jié)果,下一秒,綿綿小手一揮,媽呀,整個堂屋差點被塞滿了。
沈美云和綿綿都被擠在了門外去。
沈美云,“……”
她深呼吸,“綿綿,太突然了,下次和媽媽打一聲招呼!
綿綿喔了一聲,吐著小舌頭,“那我下次小心一些!
沈美云看了那一屋子的糖果,其中白糖和水果糖最多,各色各味的加起來有幾百斤,還有酥心糖一百斤往上,大白兔奶糖,金絲猴奶糖,巧克力,酒心糖,花生糖,夾心糖。
沈美云選擇了水果糖和白糖,一樣一百斤,提了兩袋子出來,“把剩下的都收回去。”怕綿綿亂收一氣,她還特意叮囑了一句,“擺放成原來的位置!
綿綿喔了一聲,小手一揮,屋內(nèi)瞬間又寬敞了下去。
沈美云松口氣,看完了白糖和茶葉,她倒是想起來了一件事。
“酒呢?綿綿看看我們還有多少酒?”
她記得當(dāng)時囤貨的時候,貴的酒沒買多少,基本上屯的都是平價酒,以缸論數(shù)的。
尤其是二鍋頭和黃酒,直接是買了幾十缸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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