接著,灶膛也跟著烈火洶洶起來。
季長崢在旁邊打雞蛋,他一口氣拿了四個出來,人多,所以用的雞蛋也多。
既然都做湯了,自然也要把美云和綿綿的那一份也做了。
看著季長崢拿雞蛋的架勢,陳遠眼皮子一跳,“你要把陶罐里面的雞蛋都用完了?”
誰家做雞蛋湯,一口氣打四個的?
就是地主老財家的,也不敢這樣吃的。
季長崢,“沒有!
“五個人吃,雞蛋多點才香!
陳遠見他不在乎,便不在勸說,“你心里有數(shù)就行,我怕你一次用太多了,別到時候自己沒得吃了。”
季長崢嗯了一聲,“你昨兒的沒趕上吃席,今兒的吃個蛋湯,自然不能節(jié)省了!
對方在怎么說,也是他大舅哥。
這幾個雞蛋,他還是出的起的。
陳遠聽到這話,難得臉色柔和了片刻。
“你對秦大夫這次相親怎么看?”
他看對方倒是動了心思,但是就不曉得女方那邊怎么樣了。這年頭大家結(jié)婚,基本上都是以相親為主,但是能不能成,這就不曉得了。
季長崢把白菜輕炒了下,炒出香味后,舀了一葫蘆瓢的涼水進去,等著水燒開的間隙。
這才回道,“一半一半吧!
這算什么回答?
陳遠聽到這話,拿著火鉗打了下他肩,“跟我還;?”
季長崢也不躲,他想了下,“我覺得女方對秦大夫的心思不算大。”
昨兒的他也算是全程看下來。
宋玉書在面對秦大夫的時候,完全沒有任何害羞。
這意味著什么,但凡是過來人都曉得。
陳遠聽到這話,微微擰眉,“那怕是不容易了!
想到秦大夫那熱情勁,他忍不住搖搖頭,“算了,看他造化了!
眼見著水燒開了,季長崢把打好的雞蛋液,倒入沸騰的白菜湯里面。
不過是一瞬間的功夫,那雞蛋液便凝成了淡黃色的雞蛋花,漂亮的不像話。
季長崢等那雞蛋花微微凝結(jié)住了,這才拿這大鐵勺在鍋里面攪拌了片刻。
“娶媳婦這件事,要看自己的本事,外人幫不了!
這倒是實話。
陳遠嗯了一聲,望著鍋上升騰的白色煙霧,不知道在想什么。
*
沈美云在睡懶覺,越睡也不對勁,總覺得外人有人說話,而且很快還傳來了一陣香味。
她便穿上拖鞋出來看了一眼。
一看,堂屋的八仙桌上坐著四個人,正嘩啦啦的吃著窩窩頭,喝著湯。
沈美云,“?”
她以為自己看錯了,又揉了揉眼睛,再次睜開看的時候,確實是四個。
一個不多一個不少。
季長崢,陳遠,秦大夫,以及過來蹭飯的溫指導(dǎo)員。
“美云,你起來了?”
季長崢很自然的就站了起來,“去洗漱吧,鍋里面給你留了熱湯還在溫著!
沈美云嗯了一聲,她好奇道,“一大早開早會嗎?”
這會才剛七點呢,怎么都在她家?
秦大夫,“我來相親,怕遲到,提前來了。”
沈美云,“……”
這人真是相親魔怔了,來這么早,明明相親定的時間是九點半。
她不去搭理這些人,轉(zhuǎn)頭去了衛(wèi)生間洗漱去了。
弄完后,又空腹喝了一杯溫開水,這才慢悠悠的吃了起來。
“大哥,你什么時候回來的?”
刷牙的時候,才驚覺大哥怎么也在他們家?
陳遠,“昨天夜里到的,姑父和姑姑讓我給你帶了一些東西,一會吃完飯了,你去收拾出來。”
有臘兔子,臘雞,以及陳秋荷特意灌的臘腸,都是實打?qū)嵉娜澬攘恕?br />
沈美云嗯了一聲,吃完后,大家都沒走。
她意外,“今天不訓(xùn)練?”
季長崢嗯了一聲,“外面大雪封山了,出不去,就只是簡單的做了一個晨訓(xùn),白日里面除了巡邏的之外,大家都在家里休息了。”
沈美云聽到這,忍不住看了一眼窗外,“這落雪也不知道什么時候是個頭!
在加上之前的積雪,如今的雪已經(jīng)快到膝蓋了,在這樣下下去,要不了多久怕是都要到大腿以上了。
說起這個,她倒是想起來一件事,“玉書還在招待所,怕是大雪下的出不來了!
這話還未落,秦大夫就站了起來,“我去接她!
這種可是表現(xiàn)的好機會。
這話一落,在場的人都忍不住笑了。
*
九點。
秦大夫接了宋玉書,準時抵達到了季家。
沈美云已經(jīng)整理出來了,她媽讓陳遠帶過來的東西了,兩只臘兔,兩只辣雞,還有三大條臘腸。
除此之外,還有一些榛子,還是炒熟的那種,吃起來格外的香。
沈美云看著那一地的肉菜,她忍不住道,“他們都把東西拿來給我了,也不知道他們有沒有吃的?”
陳遠點了點頭,“有,我爹那邊在山上下的有套子,所以他們吃的都是新鮮的獵物,這點你不用擔(dān)心!
只要有陳荷塘在,家里基本上都不缺肉。
他是老獵戶了。
捕獵的水平極為高超,哪怕是最艱苦的年月,他都是有肉吃的。
聽到這,沈美云便放心了,剛把東西裝到廚房的五斗柜里面去。
外面就傳來了動靜。
“宋同志,你先上去!
秦大夫朝著宋玉書低聲道。
宋玉書嗯了一聲,“謝謝了。”
轉(zhuǎn)頭就躲到了屋檐下,這讓秦大夫有些失望,他在心里微微嘆口氣,旋即,這才收了大黑傘,外面雪下的太大了,大黑傘剛一收起,上面覆滿了白雪,簌簌的往下掉落。
秦大夫抖落了大黑傘上的雪花后,在屋檐底下拍了拍身上的雪,這才進屋。
知道今天秦大夫和宋玉書在他們家相親,沈美云還特意燒了炭盆子。
紅彤彤的炭火,在破舊的搪瓷盆里面,燒的噼里啪啦的作響,整個屋內(nèi)的溫度,也隨之升溫了起來。
屋內(nèi)和屋外簡直是兩個溫度。
一進來,身上的羊絨大衣就穿不上了,宋玉書順勢便把羊絨大衣脫了下來,只著了一件白底藍花立領(lǐng)對襟棉襖。
從側(cè)面看過去,單薄又纖細。
別有另外一番滋味。
“美云。”
宋玉書朝著廚房出來的沈美云打招呼。
沈美云,“玉書,你來了,吃早飯了沒?”
宋玉書猶豫了,“我吃一塊雞蛋糕。”
說完,把手里的一盒雞蛋糕順勢放在了桌子上,“給綿綿的。”
她吃的那塊是單獨買給自己的,倒是沒動她給綿綿買的那一份。
到底是在美云家相親的,若是空手上門,到底是不算好看的。
沈美云,“那在喝一碗糖水?”
這個點做飯倒是不太合適,有些不上不下的。
“熱水吧,不用加糖,謝謝美云!
宋玉書不愛喝糖水,她總覺得白糖水喝到嘴里,是一股酸酸的味道。
沈美云嗯了一聲,旋即看向一旁的秦大夫。
秦大夫,“也給我來一杯白開水,謝謝了。”
沈美云自然沒有不答應(yīng)的,既然在他們家相親,那她便盡地主之誼。
很快倒了兩杯水后,綿綿又端上來了一盤瓜子和花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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