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然,咱們能約著一起去逛街!
“老北京的王府井,老上海的城隍廟,江南水鄉(xiāng)的——”
季奶奶眼里帶著幾分憧憬,“當年這些地方,可是都很好的,不止能吃喝玩樂,還能看美景!
可惜,現(xiàn)在都沒有了。
她嘆口氣,“算了,不提當年了。”
沈美云想了想,她說,“媽,你在等等,等政策寬松點了,咱們兩個去你說的這些地方玩!
“到時候我不帶季長崢,您不帶爸,就咱們兩個,若是綿綿不上學的話,把綿綿也帶上。”
這話說的,季奶奶心動的不得了。
“會有那么一天嗎?”她其實都不知道。
現(xiàn)在出門不容易,她上次能去一次漠河,都還是打這去探親兒子的理由。
若是想去上海,去江南水鄉(xiāng),說實話這無疑是難于上青天。
正常的情況,連出個北京城,怕是都不容易的。
沈美云笑了笑,“肯定會的!
這話一說,季奶奶也跟著期待憧憬了起來,“若是真有那一天,媽帶你出去玩,我請客!”
她朝著沈美云眨了眨眼,“我還有不少私房錢!
“你爸,還有長崢他們都不知道!
就美云知道。
沈美云一聽這,頓時呆了下,“媽,那您跟我說!
“你不是外人!
這話說的,沈美云心里妥帖。
她倒是不惦記老太太的私房錢,她喜歡的是季奶奶對她,是真的很好。
沒有半分設防。
她忍不住笑了笑,像是小孩子一樣,依在季奶奶的肩頭。
季奶奶呀了一聲,拿起了一旁微黃發(fā)黑的鼻煙壺,看了又看。
“這東西是你買的?”
這話一說,她就拍了下腦殼,“瞧我說的什么廢話。”
真是年紀大了,不中用了。
沈美云點了點頭,“是啊,買白玉碗的搭頭,怎么了?”
季奶奶難得把老花鏡都給戴上了,看了又看,“這里面的東西要洗掉,我才能知道。”
她有著一種直覺,這個鼻煙壺是個好貨,價值還在那個白玉碗之上。
聽到這話,沈美云呆了下,“這是?”
好貨?
后面兩個字,她都沒說。
季奶奶搖搖頭,“現(xiàn)在還不確定,要洗干凈了才知道!
“美云,去用搪瓷盆接一盆子溫水來,在拿一個肥皂過來!
這是最為簡便清洗翡翠的法子了。
沈美云噯了一聲,不一會,就端了一搪瓷盆的溫水過來,與此同時,還有一塊嶄新的燈塔肥皂。
“來了?”
沈美云嗯了一聲,把那搪瓷盆放在了小桌子上,季奶奶順勢便過來了。
她著老花鏡,把那個鼻煙壺看了又看,旋即,放到盆子里面,待全部浸入水之后,這才把那肥皂給打了一遍。
“要等等!
“大概要多久?”
季奶奶思忖了下,“最少五分鐘吧!
五分鐘后。
那鼻煙壺上的黃褐色黑煙子已經(jīng)消失的差不多了,但是還有一些細微的地方。
季奶奶,“拿一只牙刷,在拿一只豬毛刷!
只有這兩個換著來,才有可能把上面的臟物給洗干凈。
沈美云自然照做,對于清理這些老物件,她完全是外行,索性還不如全部都聽季奶奶的話。
畢竟,季奶奶算是半個專業(yè)的人了。
不一會的功夫,季奶奶就把鼻煙壺上面的污跡給洗刷干凈了,露出了里面的真容。
瑩瑩碧綠色,通透干凈,在燈光的照耀下,灼灼發(fā)光。
饒是,沈美云都忍不住驚艷了片刻,“好漂亮。”
若是忽視鼻煙壺的作用,當然是更好了。
季奶奶看到的不止是這份漂亮,她低聲道,“美云,你知道這是什么料子嗎?”
沈美云笑了下,“看您這么嚴肅的樣子,莫不是老坑玻璃種祖母綠?”
瞧著那顏色倒是祖母綠。
她這話一落,季奶奶沉默了下去。
沈美云見她不說話,便呆了片刻,“不會吧?還真是?”
“玻璃種?”
季奶奶嗯了一聲,她語氣復雜,“也不知道你這是什么逆天的運氣,買個搭頭,竟然買到了玻璃種!
這一塊鼻煙壺的價值,已經(jīng)不能用錢來形容了,畢竟,玻璃種貴是一方面,能用玻璃種來做鼻煙壺,這自然不是普通人能做到的。
也就是說,拋開玻璃種本身,這個鼻煙壺也極具有收藏價值。
沈美云呆了下,她是個大俗人,當即便問了,“媽,這個鼻煙壺價值多少?”
“能具體估量出來嗎?”
季奶奶想了下,“現(xiàn)在這個價值不好說,但是如果在我那個年代,這一個鼻煙壺能在北京買一間房子了!
這是實話。
往前推三十年,那時候市場上對這種老物件,還沒有限制。
那時候的老坑玻璃種,自然也是極為珍貴的。
沈美云聽到這,驚訝地吐了一口氣,“撿到大便宜了。”
“何止大便宜,你這二十塊買了兩個東西!
季奶奶忍不住嘆口氣,“你這運氣真是絕了!
人家說去潘家園撿漏,都是玩笑話,真正能撿漏的人到底是不多的,但是她面前卻有一個。
還是真真的大活人。
沈美云笑了笑,“媽,我可是和季長崢一起的,是我倆運氣好!
一聽這話,季奶奶忍不住嗤了一聲,“他?他從小到大,連二分錢都沒撿到過,就他那運氣,還能買到這種好玩意兒?”
“這不開玩笑嗎?我看長崢最大的運氣就是把你娶回來了!
她發(fā)現(xiàn)自家小兒媳婦身上,可是有點運道的。
這接二連三的事情下來,不就像極了那話本子里面的女主角?
沈美云聽完這話,哭笑不得,“媽,您真是想多了!
“我可沒想多,確實是,指望長崢那個瓜娃子的運氣,怕是這輩子都撿不到這種老物件!
“媽,你又在說我什么?”
季長崢忙完一陣了,正準備回來找美云的,沒想到還沒進屋呢,就聽到這婆媳兩人在討論他。
當著兒子的面,季奶奶還是給他這個面子的。
“提你和美云一起,撿到寶了!
季長崢意外了下,“還有?”
“什么還有?”
這下,輪到季奶奶意外了,她去看沈美云。
沈美云便從抽屜把單獨放著的那個長命鎖拿了出來,“這個,買的時候是銀的,結果回來發(fā)現(xiàn)是金的!
這話一說,屋內驟然安靜了下去。
季奶奶接過那長命鎖掂量了下,足足有大半斤重,“多少錢買的?”
“和白玉碗的價格差不多,稍微貴了那么一丟丟。”
這——
季奶奶忍不住瞠目,“美云,你這運氣可真好!
“不行,下次若是還有這種集會,我一定要把你喊上!
沈美云就哭笑不得,“媽,這次真是意外!
“不不不,你數(shù)數(shù),你撿漏了幾個寶貝了,這不是意外,這是什么?這是運氣好,這是福氣好。”
“對對對,這是福氣好!
季奶奶覺得這個詞準確,“季長崢能娶到你,也是他福氣好。”
這說的季長崢云里霧里的,不過,他娶到美云,確實是福氣好就是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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