又割了一塊羊排下來,沈美云打算做烤羊排,外加蘿卜燉羊肉。
趁著季長崢在外面清理戰(zhàn)場的時候。
沈美云也開始了自己的戰(zhàn)場,羊排洗干凈后瀝水,抹上生姜花椒辣椒粉,又刷了一層醬油和蜂蜜。
待浸入后,腌制在旁邊。
開始準備做羊蝎子燉蘿卜,她這人好吃,清湯鍋喜歡,紅湯鍋也照樣喜歡。
所以從一開始,她便打算做兩種,畢竟成年人的世界,當(dāng)然是什么都要呀。
羊蝎子焯水后,就放到了鋼精鍋里面,用著煤爐子燉起來。
紅湯鍋則是放在柴火灶里面,等出鍋后,鮮艷的紅辣椒漂浮在上面,沈美云撈起來放到銅火鍋里面,在最上面在點綴上蔥苗和脆生生的香菜,煤炭一燒起來。
咕嚕嚕冒泡,白色的煙霧升騰。
光聞著味道都讓人恨不得流口水。
用著銅火鍋小火慢熬著。
還差最后一道烤羊排,趁著烤羊排的空,沈美云朝著外面喊了一聲,“季長崢,把大哥喊過來呀!
季長崢,“曉得。”
他出去喊人的功夫。
沈美云將腌制好的羊排全部拿出來,先用油炸了一道,在接著用著小火烤著。
很快也跟著出爐了,剛出鍋的烤羊排,熱氣騰騰,滋滋冒油,被她全部盛在了一個四四方方的鐵盤子上面。
她看了片刻,覺得少點東西,便去堂屋拿了一罐炒熟的芝麻,撒在羊排上。
這一點綴,簡直就是色香味俱全。
沈美云正擔(dān)心羊排涼了不好吃,外面就傳來動靜,她探頭看了一眼。
陳遠提著一只,才從大草甸子打過來的野鴨子,過了冬的野鴨子,膘肥體壯的,光看著就肉多。
他身后還跟著衛(wèi)生所的秦大夫,他生得斯斯文文,又帶著一個眼鏡,脫去了白大褂。
沈美云一時半會沒認出來,思索了下才喊道,“秦大夫。”
秦大夫跟著點頭,把手里的二斤野豬肉遞過來,“就我一個人,剛好找陳遠有點事情,不介意我過來搭伙吧?”
沈美云,“怎么會?”
“進來進來!睉B(tài)度熱情。
這讓季長崢微微松口氣,沈美云讓他去喊陳遠,但是沒想到秦大夫,這一段時間跟人偷偷學(xué)針灸,正拿著陳遠來練手扎腿呢。
陳遠的膝蓋上,早些年被子彈穿透,哪怕是彈藥取出來了,一到大雪的天氣,還是會陰冷困疼。
秦大夫便想著用針灸試下。
不過,針灸在現(xiàn)在屬于破四舊的東西,不敢正大光明的拿出來。
只能躲在衛(wèi)生室的后休息間,偷偷的來。
季長崢既然來喊陳遠吃飯,自然是繞不開秦大夫。
等秦大夫和陳遠進去后。
季長崢落在后面,壓低了嗓音,朝著沈美云低聲道,“謝謝媳婦!
沈美云眼波流轉(zhuǎn),嗔道,“謝我什么?”
“要是謝我,就去廚房幫忙,把那一盤子烤羊排端進去!
正兒八經(jīng)的羊排,被她按照骨頭的紋路,切成了一根根的,這會烤出來味道真是絕了。
季長崢,“好咧!
連帶著聲音都輕快了幾分。
一大鐵盤子的炙烤羊排端上去,陳遠和秦大夫的眼睛,都跟著直了片刻。
不知道是誰咽了下口水,咕咚一聲。
沈美云牽著綿綿過來,“都坐吧,趁熱吃!
這一說,陳遠和秦大夫自然不客氣了,不過兩人還算是知道自己是客人。
所以比較含蓄。
在等著沈美云給綿綿挑了一塊,不辣的羊排后,這才動手。
剛烤出鍋的羊排,滋滋冒油,咬在嘴里,那一瞬間羊肉的香味就在唇齒間爆開。
竟是一丁點膻味都沒有。
“這烤羊排真絕了!
“沒有膻味,全部是香味!
秦大夫忍不住眼睛一亮,“就是我在新疆那邊吃的烤羊排,都沒這個正宗。”
陳遠也跟著點頭,“美云,你是怎么做的?還帶著一點甜味?”
他記得羊排普遍都是比較膻的。
沈美云笑了笑,“我在上面刷了一層蜂蜜,蜂蜜的甜味和醬油的香味,以及生姜花椒的入味后,壓制了羊肉的膻味!
“原來如此!
秦大夫嘆口氣,“難怪季長崢天天在跟我們嘚瑟,你做飯好吃!
“很是名不虛傳!
秦大夫很少來他們家吃飯,除去席面來說,這應(yīng)該算是第一次了。
沈美云聽了下意識地去看季長崢。
季長崢挑眉,將來羊排正中間的位置剔下來,遞給了沈美云,“我又沒說錯,你做飯確實好吃。”
他把中間的好肉給了沈美云,自己吃的是旁邊的邊角料。
這讓,陳遠和秦大夫都愣了下。
陳遠還好,認識的季長崢時間不算長,但是秦大夫認識季長崢少說五年以上了。
知道季長崢這人向來嘴刁,愛吃好東西。
不是好東西他都不吃的。
但是——
這一次竟然把好肉都給了沈美云?自己卻吃邊角料。
而沈美云也習(xí)慣了,又把自己手里那塊帶著肥肉的羊排,遞給了季長崢。
她咬過一口。
只見到向來潔癖的季長崢,不止沒有拒絕,反而還面不改色的吃了下去。
秦大夫心緒復(fù)雜,“這結(jié)婚了就是不一樣!
季長崢從里到外,都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。
季長崢,“所以,你怎么不結(jié)?”
秦大夫和陳遠都還是老光棍呢。
這話問的。
秦大夫斜眼,“你問問陳遠怎么不結(jié)?”
陳遠埋頭苦吃。
“沒空!
所有人,“……”
沈美云在中間打岔,“上次舅舅還說,讓我給你介紹一個對象,你覺得呢?”
她倒是一直沒找到合適的人選,所以也沒張羅起來。
陳遠咬著羊排,連帶著骨頭一起咬碎了,“暫時不想結(jié)婚!
“先這樣吧!
在部隊的人,都是過了今天沒明天的,誰知道哪天就犧牲了。
真要是結(jié)婚了,反而還拖累了人家姑娘。
沒必要。
聰明人說話點到即止。
沈美云也不在繼續(xù)這個話題,“那吃羊肉火鍋吧,這個是紅湯鍋,加油加辣了,吃完胃要是不舒服的話,再去喝一碗清湯羊肉!
一個傷胃,一個養(yǎng)胃。
這是以毒攻毒。
她一點,陳遠就不客氣了,加一塊羊蝎子,麻辣的羊蝎子,燉的軟爛醇香,大口吃肉的時候,極為爽快。
“這羊肉在哪里買的?”
“還有嗎?”
“我去買一頭回來,美云你在幫忙做下?”
陳遠不算是缺錢,他是團級職位,工資高補貼也多,再加上沒結(jié)婚,沒有家累。
基本上每個月都能攢不少錢下來。買一頭羊下來,和美云他們搭伙,他最多吃三分之一,剩下的給美云和綿綿吃。
當(dāng)然,這才是陳遠的初衷,總是吃美云家的飯菜,他就是親人,也不好意思。
季長崢搖搖頭,“鄉(xiāng)親家的羊是不賣的,這是被雪壓塌了,這才被我遇上了。”
陳遠,“那可惜了。”
屋外落雪紛紛,屋內(nèi)銅爐中的煤炭燒的噼里啪啦作響,羊肉鍋子被煮的沸騰起來,白色的煙霧打著旋升在空中,連帶著那香味也跟著散開。
麻辣混著羊蝎子的味道,越煮越入味,當(dāng)然,越煮屋內(nèi)也越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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