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話一問,再次把梁戰(zhàn)稟給帶偏了,他驚愕道,“怎么可能?”
他幾乎是條件反射的拒絕。
物資是有限的,他只要不傻,就不可能和季長崢他們隊伍一起,畢竟,季長崢他們隊伍的人實在是太多了。
季長崢冷眉一擰,“那——大路朝天,各走一邊!
“互不打擾!
聽到這話,梁戰(zhàn)稟沒想到,季長崢竟然這般利索,他還以為對方還請求自己帶著他們一起呢。
畢竟,比起外來的戰(zhàn)士們,他們才是地頭蛇啊。
梁戰(zhàn)稟摸了摸下巴,“行!
“你可不要求我們啊!
語氣還是一如既往的賤嗖嗖。
季長崢沒搭理他,梁戰(zhàn)稟自討了個沒趣,只覺得一拳頭打在棉花上,怪讓人難受的,
于是,灰溜溜的帶著手底下的兵離開了。
眼見著他們這邊的隊伍要走。
旁邊的司務長從車上跳下來,“怎么就讓人走了,不和他打聽下消息?”
季長崢,“你覺得他會告訴我們嗎?”
青山的物資是有限的,告訴了他們就等于說是,梁戰(zhàn)稟他們要少采集了。
有多自然有少。
司務長不出聲了,半晌才憋出一句話,“我們當時就分過他們獵物。”
不管是在大草甸子,還是在青山,他們都分過的。
“我們是我們,他們是他們。”
季長崢不愛啰嗦這些話,他朝著身后的隊伍招呼,“都下來,上山了!
“那我們往哪邊走?”
這才是最重要的點。
“直接去上次的松樹林。”
本來這次的目的就是來采摘松子的,自然要直奔目的地。
見季長崢在前面帶路。
后面趙春蘭和沈美云嘀咕,“你說他怎么還記得路啊?”
“咱們都幾個月沒來了!
沈美云抬頭看向季長崢高大挺拔的背影,旋即,抿著唇笑了,“他記性好。”
季長崢的記性不是一般的好,尤其是在認路方面,簡直就是人形導航啊。
趙春蘭看到沈美云這樣,忍不住打趣道,“果然是新婚小兩口,不一樣啊。”
隨便一句話,都能引起她對季長崢的崇拜。
只能說這是夫妻兩口子,想要和睦相處,長久相處的必要手段了。
沈美云臉一熱,低聲反問她,“你和周參謀還不是這樣?”
趙春蘭想了下,“還真不是!
“啊?”
沈美云好奇地問道,“那是什么樣子?”
趙春蘭思忖片刻,“我們之間更像是戰(zhàn)友,我為他鎮(zhèn)守后方,他在前面廝殺拼搏!
“如果是我是說如果,他哪天犧牲了,我會選擇改嫁!苯又,她話鋒一轉(zhuǎn),“當然,如果我哪天沒了,他也肯定會另娶他人!
他們之間是合作關系,一旦合作結束,那么就意外著新的合作者會進入這個家庭。
這一點,趙春蘭一直都看的很明白,如果真走到那一天的話,她活著孩子能帶就帶,不能帶就不帶。
她首先要護好自己,其次,才是別人。
沈美云沒想到,趙春蘭的想法竟然是如此先進,能夠先顧好自己,就這一點不知道多少人都做不到啊。
見沈美云詫異地看著她,趙春蘭笑了笑,“是不是覺得我很自私?”
她當初嫁給周參謀,有喜歡,但是更多的是對方能夠帶她脫離,老趙家那個大坑。
所以,她義無反顧的跟著周參謀,來到了這幾千里之外的漠河。
而她選擇遠嫁,第一場抉擇里面,她就拋棄了生她養(yǎng)她的父母,那時候是她的人生出現(xiàn)了危機。
父母要把她賣給老鰥夫,她選擇拋棄父母,跟著周參謀遠走他鄉(xiāng)。
當然,如果婚姻出現(xiàn)危機,她不介意在進行一次壯士斷腕。
只是,那一步他們誰都不想到來。
這只是一場很壞很壞的打算,以及這一場閑聊當中,無意間透露出的一個信息。
沈美云聽到趙春蘭的問話,她搖頭,“怎么會呢?”
“這世道女人本就不容易,能夠護好自己,那就更不是容易的事情!
“你能努力讓自己過好,已經(jīng)很不錯了!
趙春蘭沒想到,沈美云是這么一個回答。
她帶著幾分欣慰,“或許只有你能理解我!
她的親妹妹都無法理解他,玉蘭一直認為,如果真有那么一天丈夫犧牲了,她會選擇為丈夫守節(jié),獨自帶大孩子。
這是她的本分。
但是趙春蘭不這么認為,她看問題很悲觀,當然也很犀利。
她如果生孩子,或者說其他意外沒了,她的丈夫肯定是會繼續(xù)娶妻的。
因為丈夫需要一個女人,替他打理后方。
那么同理,她為什么不能改嫁?
沈美云聽完這些,她拍了下趙春蘭胳膊,“你心里清楚就好,以后這些不要說出來了!
畢竟,場合不一樣。
趙春蘭嗯了一聲,她抓著沈美云的手,“我就知道,你會理解我的!
這些憋在心里的話,她其實一直沒敢和旁人說過。
沈美云笑了笑,沒在接話,而是牽著趙春蘭的手往前走。
她們兩人說著小話。
后面的沈秋梅和張鳳蘭兩人也在說話,“什么時候,春蘭和美云關系這么好了?”
要知道,美云可是最后嫁進來的那一個。
在美云來之前,趙春蘭一直和她們比較好的。
張鳳蘭這話一問,沈秋梅笑了,“她們兩家孩子差不多,又在一起玩,時間久了,自然關系也近了。”
從沈美云出門之前,把自家孩子都托付給了趙玉蘭,讓趙玉蘭幫忙一起帶。
這里面自然也有趙春蘭的關系了。
張鳳蘭聽到這,心里犯嘀咕,“誰讓我們沒美云漂亮,會來事呢!
女人間相處,其實偶爾也會有小心思。
就比方說,張鳳蘭覺得她和趙春蘭明明認識的更久,也更合拍,但是后面的時候,趙春蘭突然就和沈美云好了。
還把她丟在一旁,她心里不舒服啊。
想到這里,她去看沈秋梅,發(fā)現(xiàn)沈秋梅極為淡定的觀察著四周,甚至,連目光都沒往那邊瞟去。
這讓張鳳蘭忍不住好奇道,“你就不吃醋。俊
“美云把春蘭搶走了!
聽到這話,沈秋梅覺得好笑,“這有什么好吃醋的,都一把年紀了,要是有人把我家老崔搶走了,我吃醋還差不多!
“把春蘭搶走了,那不至于不至于!
“在說了,美云似乎也沒把春蘭搶走?”
“你沒發(fā)現(xiàn)嗎?是春蘭一直黏著美云的,美云這個人怎么說呢?性格很淡的,如果不是主動同她交往,她就一直在自己一畝三分地里,慢吞吞的生活!
不得不說,這一點沈秋梅還是看的清的。
“這樣嗎?”
張鳳蘭下意識地問了一句。
“當然!
“好了鳳蘭,春蘭和咱們又沒啥直接利益關系,你過去和她們說話,你看看她們搭不搭理你!
這——
張鳳蘭遲疑了下,“那我去試下!
果然,她提著籃子追上了,沈美云和趙春蘭,“你們在說什么呢?這么高興?”
沈美云笑了下,“春蘭嫂子在和我講婚姻的真諦。”
“鳳蘭嫂子你要聽下嗎?”
張鳳蘭下意識地擺手,“這有啥好聽的,婚姻能有啥真諦?不就是爬上炕,被子一蒙,吭哧吭哧干活?”
“這一通活干完了,就是天大的問題都解決了。”
這——
沈美云和趙春蘭聽到這話,兩人面面相覷,最后得出了一個結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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