后面不是撿蝦子了,而是抓蝦子,那太過費力了,而且要下雨了,那河灘上隨時都會漲水。
沒必要去碰這個危險的活,到時候擱淺了,怕是要出人命。
“早點回去也行!
“不過,你們還和梁隊長打賭嗎?”這一問。
現(xiàn)場都安靜了下來。
梁戰(zhàn)稟帶著人,灰頭土臉地跟在后面,和季長崢?biāo)麄兠總人抱著兩個編織袋不一樣。
梁戰(zhàn)稟帶來的十多個人,平均下來,一個人還沒一個編織袋。
嗯,兩個人抬一袋。
而且抬的還是蝲蛄蝦,那還是后面快手快腳搶到的,至于那鯰魚去得太晚。
再加上陳遠(yuǎn)的騷操作太多,就在前河灘上掃尾巴,掃了十多只,連一個麻袋都沒裝滿。
這不,一路上都沒人提,沈美云這一提。
周圍頓時安靜了下來,梁戰(zhàn)稟有些尷尬,站在原地,讓下屬們把東西放地上一放。
“噥,都在這里了,戰(zhàn)利品的一半,你們自己取。”
這話一說,司務(wù)長就上前扒拉開袋子,一個個看了,“喲,這一袋子是蝲蛄蝦啊,我數(shù)數(shù)——”
“你們四袋子,但是我們有十二袋子,好像不差這點蝲蛄蝦啊!
梁戰(zhàn)稟,“……”
“哦哦,這是啥?這是鯰魚啊,哦,天吶,你們竟然一袋子都沒裝完,我們可是有八袋子的鯰魚啊!”
梁戰(zhàn)稟,“……”
“最后這是啥?這是田螺啊,我們一袋子都沒有,你們竟然有五袋子,佩服佩服!
梁戰(zhàn)稟已經(jīng)聽不懂了,對方這是在嘲笑他,還是在夸獎他?
“要拿便拿,痛快點,別婆婆媽媽的。”
司務(wù)長聽了也不惱,他笑嘻嘻,“你們太可憐啊,竟然還沒有我們這里的一個嫂子,弄得多。”
被點名的趙春蘭昂首挺胸,“我弄了一袋子鯰魚,還有兩袋子蝦。”
說起來她的手腳,竟然比那戰(zhàn)士們還快,誰讓她一年四季都和廚房的食材打交道呢。
梁戰(zhàn)稟,“你不要羞辱我!”
司務(wù)長攤手,“我這是拿事實說話,這是在羞辱你嗎?大家來評評理?”
眼見著梁戰(zhàn)稟要徹底生氣了,司務(wù)長見好就收。
“算了,你們的東西既然差我們這么多,那這樣吧,我們就勉為其難地收下你們一袋子螺。”
這話一落,梁戰(zhàn)稟猛地抬頭去看司務(wù)長,“你確定?”
司務(wù)長,“自然。”
梁戰(zhàn)稟轉(zhuǎn)頭去問季長崢,“他能做主?”
季長崢點頭,“不然?他會說這話?”
梁戰(zhàn)稟聽到這話,沉默了片刻,讓人把一袋子螺放在了,他們的任務(wù)點。
便說。
“謝了!
說完這話,竟然直接領(lǐng)著兄弟們離開了,甚至是連頭都沒回。
他們一走。
眼見著大家都在去看季長崢和司務(wù)長。
司務(wù)長揮手,不在意地說道,“要他們那歪瓜裂棗做什么?你們不知道,梁隊長他們部隊的司務(wù)長是個老實蛋,每次開會不止搶不到份額,還要被罵!
“所以,他們部隊食堂比我們慘多了。”
這話一說,大家倒是懂了。
“司務(wù)長,看不出來,你人還怪好咧!
司務(wù)長賤嗖嗖地笑了笑,“你們懂啥,我這次讓了梁戰(zhàn)稟,他回去肯定要和他們司務(wù)長說,到時候月底開大會的時候,我就去搶了他們的份額,他們司務(wù)長肯定還要感謝我說還人情!
所有人,“……”
奸詐還是司務(wù)長奸詐,真是沒人能從他身上順到任何油水!
沒有人!
見大家都沉默,司務(wù)長嘎嘎笑,“所以,大伙兒不要得罪我啊,不要在背后罵我死摳門啊,不要罵我做飯難吃啊,不然,你懂的——”
這人真的是太囂張了。
季長崢一巴掌拍下去,“還不帶東西回去,晚上喝西北風(fēng)?”
這一巴掌不輕松,司務(wù)長又瘦,好玄差點沒被拍下去,看到是季長崢下手,罵罵咧咧地忍了下去。
“走走走,孩兒們,把這些東西都送到食堂去,我?guī)銈冞^個好年!”
所有人,“……”
司務(wù)長這人的老毛病了,一旦有好處,就得意地飄起來了。
沈美云看著發(fā)笑,“季長崢,你們先回食堂?我領(lǐng)著小長白,帶著兔子就先回家了!
他們還不是回一個地方。
“兔子?”
季長崢順勢看過去,之前亂哄哄的,他倒是沒察覺到。
沈美云點了點頭,“小長白抓了五只,我打算回去養(yǎng)起來!
季長崢聽完,不知道該怎么感嘆,沈美云的運氣了。
他朝著她低聲道,“我覺得今天的冠軍應(yīng)該是你!”
不管是魚還是蝦,又或者是兔子,都是沾了沈美云的光。
他們在部隊這么多年,來大草甸子也不是一次兩次,反正從來沒有這么一次,是撿東西撿得累得直不起腰的。
沈美云笑了笑,“那你可要好好感謝我!
季長崢看著她片刻,突然意味不明地笑了笑。沈美云和這人結(jié)婚這么長時間,太明白這是什么意思了。
她朝著他淬了一口,“我先回去了。”
季長崢笑了笑,“你把兔子留著我來拿!
“你只負(fù)責(zé)把小長白帶回去就行!
沈美云搖搖頭,“你要回部隊,我回家,兔子給你也不方便——”
話還沒說完,趙春蘭和沈秋梅便探頭過來了,“好了,季營長有我們在,肯定累不到你媳婦。”
這是實話。
“兔子給我拿吧!
趙春蘭果斷敲定了下來,“不過我先說好了,美云,這里面到時候你給我一只母兔子,等我把兔子養(yǎng)大了,我在還你兩只小兔子!
她說得實在,沈美云也就沒拒絕。
對方也確實幫了她不少。
“成!
既然答應(yīng)了趙春蘭,沈秋梅也不好拒絕。
她頓時巴巴地望過來。
沈美云想了下,“等回去后,看下有幾只母兔子好了,若是有多的,就給秋梅嫂子一只,若都是公的,那你就等下一窩,肯定第一個給你!
沈秋梅一聽,便跟著答應(yīng)下來了。
一行人浩浩蕩蕩地往回趕,剛走到部隊,外面就下起來了大雨。
沈美云把小長白趕到了豬圈,又提著一簍子的小兔子,匆匆趕回去家。
她到家的時候,還準(zhǔn)備擔(dān)心綿綿在外面,沒雨傘要給她送雨傘的。
結(jié)果——
隔壁的周青松撐著一把黑雨傘,送著綿綿回來了。
綿綿一進(jìn)屋,讓周青松等等,她就進(jìn)屋去拿了一顆大白兔奶糖出來,遞到了周青松手里。
“你送我回來的報酬!
清清楚楚,不欠人情。
周青松,“……”
“我送你回來,不是為了糖。”
綿綿,“但是二樂想吃!
周青松,“……”
等他出門的時候,恍恍惚惚他撐著雨傘送綿綿回家,就為了給二樂那個淘氣,掙一顆糖?
那他也太可憐了吧?
周青松氣不過,自己把那一顆糖給吃了,結(jié)果吃完了就后悔了。
不是,他一開始就不是為了糖送綿綿回來的?
怎么這糖就到他嘴里了,連還都還不出去了。
哎。
屋內(nèi)。
沈美云拿著毛巾給綿綿擦了下濕頭發(fā),“怎么想起來給周青松拿糖了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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