季長崢一眼就看到人群中,坐在炕上的沈美云。
實在是她太漂亮,也太過亮眼了,以至于季長崢第一眼便看到了她。
“美云!
他幾乎是眼睛一亮,就喊了過去。
沈美云朝著他忍不住笑了,“季長崢!
這一喊,周圍的人都起哄,“新郎官娶到新娘子咯!
不起哄還好,一起哄,沈美云臉上有些熱,季長崢也是,兩人就那樣看著。
向來嘴巴利索的季長崢,在這一刻,竟然什么話都說不出來了。
他只是笨拙的盯著對方,半晌才說,“我對會你,對綿綿好的!
這是他最大的承諾。
沈美云輕輕地點點頭,旁邊的綿綿跟著喊了一聲,“爸爸!
這一喊,周圍的人都忍不住笑了。
陳秋荷在旁邊提醒,“好了,去典禮。”
鄉(xiāng)下結婚沒那么多規(guī)矩,所謂的典禮不過就是父母把女兒交給對方。
陳秋荷和沈懷山兩人,一人牽著沈美云,一人牽著綿綿,“我們把美云和綿綿,交給你了。”
季長崢嗯了一聲,一手牽一個,“爸媽,您放心!
“我在她們在,我不在,她們也還是在!
這個誓言是相當的重了。
聽到這話,沈美云下意識地抬頭看了過去,她眼里還帶著震驚,“季長崢!
她想說,你不用這樣的。
哪里料到,季長崢搖搖頭,“我說得在多,不如做得多,爸媽,舅舅,你們以后看著就好了,我若是不對美云不好,她可以來找你們告狀,你們也可以去收拾我!
“我若是對綿綿不好也是一樣的,當然我肯定不會給大家這個機會的。”
好話壞話基本上都被他給說完了。
陳秋荷倒是丈母娘看女婿,越看越滿意,她朝著綿綿說,“喊一聲爸爸。”
綿綿脆生生地喊,“爸爸!
這一喊,季長崢眉眼柔和了許多,從兜里面掏了一個紅色的紅包遞給她,這是單獨封給綿綿的。
綿綿看了下沈美云,沈美云點了點頭,綿綿這才收了下去,“謝謝爸爸!
眼見著氣氛一片其樂融融,沈懷山想了片刻,覺得還是要有人扮黑臉,他開口道,“我們家閨女在家沒受過委屈,到了你那邊,做錯了你可以說,但是不能動手,更不能打,如果實在是覺得教不了,那沒關系,送回來我們家自己養(yǎng)得起!
季長崢聞言,抬頭看過去,“爸,不會的!
不會什么?
自然不會有他說的那一幕。
眼見著翁婿兩人之間的氣氛緊張了起來,陳秋荷忙打圓場,“好了好了!
“大家都還等著吃席呢,典禮結束后,就讓大家開飯好了!
“長崢你的事情還不少,等這邊結束后,你們還要去領證,這些都要時間!
有了陳秋荷開口,現場立馬好了很多。
等陳秋荷領著沈懷山去招呼客人的時候,沈美云忍不住朝著季長崢咬耳朵,“你怎么敢在我爸爸面前辯駁?”
不是向來圓滑嗎?
說幾句好話就過去了。
季長崢,“你不會做錯的,我也不會動手打你,這個是原則性問題,我要說清楚!
不能讓老丈人誤會了去。
沈美云看了他片刻,剛要說些什么,外面在喊,“美云你和長崢來敬個酒,就去忙活自己的事情!
是陳秋荷,孩子們今天結婚她高興,但是孩子們也忙。
沈美云聽到這話,頓時迎了上去,和季長崢兩人一起,挨個敬酒,從老支書到劉主任,在到知青點的知青們。
老支書接了酒,“美云,祝你們兩口子和和睦睦,早生貴子!
沈美云,“謝謝您!
喝了酒,轉頭又去了劉主任那,“劉主任敬您一杯。”
劉主任點了點頭,打趣道,“季同志啊,你這結個婚不打緊,把我們公社的頂梁柱都挖走了,你說你該不該罰?”
季長崢,“該罰,我自罰三杯!
這話一說,便直接自己倒了三杯酒,當著劉主任的面喝了下去。
接下來是知青點的知青們,最后才輪到自家人,陳秋荷,沈懷山,陳荷塘,以及陳遠。
季長崢直接倒了一杯酒,一切都在不言中,“爸媽,舅舅,大哥,我先干為敬。”
此刻什么話都多余了,他只用在以后的日子里面,加倍對美云和綿綿好就是了。
沈美云也抿了一口,她沒喝多少。
就被陳秋荷打斷了,“少喝一點,這邊差不多了,你們就去民政所,把結婚證領了!
當父母的總是容易操心。
沈美云點了點頭,“媽,我曉得!
敬完酒,便差不多了,大家都在吃席,身為當事人的沈美云和季長崢,忙活了一通,竟然難得閑下來了。
“你們打算什么時候去部隊?”
趁著大家熱鬧吃飯的時候,陳秋荷和沈懷山一起問道。
季長崢看了一眼沈美云,“今天下午就走!
“我們幾個人都是請假的,三天假也到期了,不走不行!
“那三天回門我們就免了,這雙方路遠,等你們下次回來再說!
沈美云想了想,“也成。”
她都答應了,季長崢自然沒有不答應的。
“阿遠,你呢?什么時候走?”
陳遠,“我和他們一起,都不在好請假了。”這一段時間老是在請假。
陳秋荷點點頭,“那我去給大家收拾東西,阿遠你去招待下周參謀和司務長,讓長崢帶著美云出去一趟,把證領了!
這話一說,陳遠自然沒有不答應的。
季長崢則是去洗了一把臉清醒了下,還好他喝酒喝得不多,而且大家也沒勸酒的意思,都是點到即止。
按照他的酒量,這點還不成事。
“美云,我好了!
沈美云點了點頭,問了一下綿綿,“你想跟媽媽一起去,還是留在家里和姥姥一起?”
綿綿像是知道過了今天,就要和姥姥姥爺分開一樣,她想也不想地回答,“我在家里!
她想在陪陪姥姥姥爺,和媽媽一起去找爸爸了,就見不到姥姥姥爺了。
聽到這話,沈美云摸了摸她頭,“那你在家等著媽媽。”
“媽媽很快就回來了!
綿綿小雞啄米一樣點頭。
“爸爸媽媽,綿綿在家等你們!
哎喲,小姑娘又白又嫩,睜著一雙亮晶晶圓溜溜的大眼睛,翹首以盼的樣子。
把季長崢的心都給軟化了,“回來給你買糖吃!
*
一個小時后。
民政所門口,季長崢一路上幾乎是沒有繞路,直奔目的地。
這讓坐在車上的沈美云,看的有些驚訝,“你怎么知道民政所的路的?”
從前進大隊到漠河市民政所,這可是幾十公里的路程,對方甚至都沒去問路,直達!
季長崢手握方向盤,找了個位置停車,這才說道,“我來過。”
見沈美云驚訝的看過來。
“美云,你可別多想,不是陪戰(zhàn)友來的,我就偷偷的來過兩次!
他還有幾分不好意思,但是轉念一想,他們都是兩口子了,也沒啥不好意思的。
便說,“這幾天我不是一直在買東西嗎?”
“我就私底下找人打聽了下民政所在哪里,每次買東西的時候,特意繞過來一次。”
繞個三四次,就知道這路怎么走了。
他到時候可是要帶美云來領證的,自然是不能弄錯路。
聽完季長崢說的,沈美云心里有一種說出來的感覺,鈍鈍的,澀澀的。
“季長崢!彼啊
季長崢側頭看她,一雙桃花眼瀲滟,“怎么了?”
“原來你在我看不見的地方,做了這么多啊!
沈美云輕聲說。
季長崢聞言,忍不住笑了,抬手摸了下她頭發(fā),“這不是應該的嗎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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