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美云嗯了一聲,“我想休息一會。”
“這樣啊。”
季長崢,“那我自己去,很快就回來。”
說完,就大步流星地沖到百貨大樓去,只是走到一半,卻驚訝沈美云還跟著他。
季長崢回頭去看她。
沈美云,“我不來,你怎么知道給我爸媽買什么?”
這下,季長崢笑了,嘴角瘋狂地向上揚,“嗯,好像是,我也不知道咱爸咱媽喜歡什么!
沈美云是真沒看出來啊,季長崢竟然還有這般油嘴滑舌的一面。
這咱爸咱媽都喊出來了。
她忍不住扶額,“季長崢,以前有沒有人說過,你很自來熟?”
季長崢思忖了片刻,搖搖頭。
“那他們說你什么?”
季長崢并沒有回答,而是低笑一聲,“你嫁給我就知道了!
沈美云,“……”
這人是真的一點都不忘記套路她的。
她忍不住翻了一個白眼,跟著走到了百貨大樓里面。
漠河市的百貨樓,足足有三層高,他們要買的是見面禮,也叫做上門禮。
一般來說,都是拿四樣,煙酒白糖外加一刀肉,這都是極好的見面禮了。
甚至,有人說這是過門禮。
顯然,季長崢對這些也是門清的,只因為他是熱心群眾,幫過戰(zhàn)友不少忙。
所以到了百貨大樓里面,直奔二樓的高檔檔口,那邊是賣煙酒的地方。
這里人并不多,不管是買煙還是買酒,不止是要錢的,還要煙票和酒票。
如果是買茅臺的話,那還需要特工票。
看到這,季長崢摸了摸褲袋,才驚覺自己這次出門帶的錢和票不夠。
真是腦子都喂狗了,都臨到門前一步了,才想起來這件事。
真真是美色誤人。
當然,他是不肯承認的,在來這次相親之前,他壓根都沒抱著會成的心思,以至于他出門的時候,身上裝著的錢和票就只是夠日常開銷。
不夠上門買禮物的。
季長崢揉了揉眉心,朝著沈美云說道,“美云,你站在這里等我一會,我出去一趟!
沈美云,“?”
完全還是懵的狀態(tài),季長崢就跟一陣旋風一樣離開了。
他一走,旁邊煙酒檔口的售貨員,穿著體面的工裝,她織毛衣的手一頓,抬頭看了一眼沈美云,瞧著她的模樣,不由得倒吸一口氣。
旋即,跟著勸說道,“同志,找對象的時候,這種男人你可要當心了。”
沈美云不由地趴到玻璃柜上,好奇地看了過去,“怎么說?”
“我在煙酒檔口待了好多年,這種男人我是見多了,每次要遇到拿真金白銀買東西的時候,便臨陣跑了,你等著吧,他大概率是不會回來了!
這話一說,沈美云下意識地說道,“不會吧?”
煙酒又不是多貴的東西,季長崢還不至于這點錢都出不起。
那售貨員也不織毛衣了,抬頭看了過來,真心實意地勸說道,“看看,這就是你這小姑娘單純了吧?沒見過男人的可惡了,我跟你說,他們這種男人專門騙你們這種未婚小姑娘的!
“大姐跟你說一句掏心窩子的,遇到結(jié)婚前都敢做這種事的人,你趁早還是徹底悔婚了去,這人不能嫁。”
季長崢怎么也沒想到,自己不過是出了門,去找往日的戰(zhàn)友以及朋友,湊了個錢和票。
一回來就聽到,那售貨員在勸他美云,不要嫁給他。
這就是過分了啊。
更過分的還在后面。
那售貨員還在繼續(xù),叭叭叭。
“我看了,那男同志油頭粉面的,長得好有啥用,關(guān)鍵時刻不頂事。
我跟你說同志,我有個弟弟,他是漠河肉聯(lián)廠的,手里管著百十號人,每天下班回家不止能帶點豬下水回去,一到月底發(fā)工資的時候,還能比別人多拿三斤肉票。
他人也老實憨厚,是個會過日子的人,你要是和我弟弟成了,我保管你后半輩子都不愁肉吃。”
話還沒說完呢,那售貨員就感覺不太對了,因為不遠處有一道極為刺目的目光投射過來。
這讓那售貨員微微一頓,就見到那年輕帥氣的青年,一臉殺氣騰騰地過來。
售貨員也一驚,她是萬萬沒想到,這男同志竟然還會回來的。
于是,當即臉色就跟著變了幾變,“同志,你這是?”怎么回來了?
季長崢大刀闊斧地站在一旁,冷著一張臉,氣勢攝人心魄,“我不回來,怎么知道,你挖我墻角?”
美云是他媳婦啊。
這人半路截道,實在是不夠厚道。
這——
售貨員也沒想到,見多了一到花錢,半路就跑的男同志,還頭一次遇到這種半路跑了,又回來的。
她當即傻眼了,“不是,我這不是以為,以為你——”
季長崢拉著臉,不悅得很,“以為我跑了?不是,我又不是傻子,放著如花似玉的媳婦不要,半路跑了,好讓你那肉聯(lián)廠的弟弟搶我媳婦去?”
一口一個媳婦,不知道的還以為這兩人已經(jīng)領(lǐng)證了呢。
那售貨員頓時訕訕,“你們結(jié)婚了?早說啊。”
她也不至于提前挖人墻角了,這不都是怪那女同志生得太漂亮了一些。
要不然,她也不至于做這種事不是?
想到這里,她嘆了口氣,難怪人說,漂亮的姑娘就像是盛開的花一樣,摘一朵少一朵。
下手慢一點,那就成別家的了。
“成了,倒是我的不是了,你們要買什么?我來給你們做個參謀,走個劃算的價格!
季長崢心說,我還不樂意要,被沈美云擰了下,他頓時不再吭氣。
他看著那售貨員,漫不經(jīng)心道,“什么貴,給我來什么!
這當真是十足的暴發(fā)戶姿態(tài)了。
這讓,沈美云也跟著傻眼了,拽了下他。
季長崢委屈,“美云,我就要買。”
這下,沈美云也沒了法子,知道之前這人心里不舒服,也不再阻攔他了。
那售貨員也是一樣,再次詢問道,“確定要最貴的嗎?”
她還以為這人是小白臉呢。
光看買不起呢。
季長崢斬釘截鐵,“最貴的!
“我們這里最好的煙要屬中華和大前門了,中華十塊一條,大前門八塊一條,還要單獨的煙票!
“你要嗎?”
季長崢淡定地從口袋里面掏出一沓子錢和票,往玻璃柜上一拍,漫不經(jīng)心道,“一樣兩條!
這一動作,外加上他的語氣,讓在場的人都忍不住跟著看了過來。
連帶著沈美云也不例外,實在是這人掏錢的動作太帥了一些。
她或許能夠明白后世為什么流傳著一句話,男人最帥的動作,就是掏錢。
這句話絕對是有道理的。
那售貨員也是一樣,收過錢,數(shù)了三十六塊出來,又單獨拿了一疊煙票。
“噥,兩條中華外加兩條大前門。”
“還要其他的嗎?”
季長崢低頭看了下玻璃柜,朝著沈美云問道,“爸和舅舅喝酒嗎?哦,還有大哥!
他思索了下,“算了,在漠河這種地方,就是不會喝酒的人,也要來兩口暖身子。”
說完,他指著那玻璃柜下面的茅臺酒說道,“我要四瓶這個!
這話一說,售貨員嘆了口氣,“同志,茅臺八塊錢一瓶,還需要特供票!
說實話,這茅臺酒比那煙還稀奇一些。
要不是他們百貨大樓有特定的渠道,甚至,連茅臺酒都進不來貨。
只因為這茅臺酒的特供票,一般人還弄不到。正常來說,只有特殊從業(yè)的工作者,和領(lǐng)導(dǎo)干部之類的同志們,才買得了。
季長崢再次從兜里面摸了摸,遞過去四張?zhí)毓┢薄?br />
“我有!
這下,那售貨員也驚訝了,但是她還是要說實話,“雖然你有,但是一人限購兩瓶!
這倒不是她為難對方,而是他們這里的規(guī)定是這樣的。
茅臺酒一人最多只能買兩瓶。
季長崢迅速地把其中兩張?zhí)毓┢,遞給了沈美云,“她來買!
好像沒錯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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