到底是誰打的他!
他要和他們拼命!
可惜,打他的那些人,在這一刻,都在笑,是痛快的笑。
“你找不到人吧?”
“活該!”
這一刻,許東升成了眾矢之的,連帶著三歲的孩子,都忍不住朝著他撒一泡尿!
看著這樣的許東升。
沈美云從人群中走了出來,她跨過高高的門檻,一步步地走到許東升的面前。
這一次,她繃著一張素白的臉,垂眸,居高臨下地看著他,語氣輕而慢,帶著幾分冷調(diào)。
“許東升,不信你抬頭看,蒼天繞過誰,你曾經(jīng)所做的惡,都會留下足跡,在將來的某一天反噬!
許東升臉色復(fù)雜,動了動唇,想要說些什么,但是話到嘴邊,卻有不知道說些什么。
可惜,沈美云看都沒看他。
她直接朝著眾人說道,“關(guān)門!”
大雜院的朱紅色掉漆的大門,在這一刻,緩緩的合上了。
門內(nèi),門外。
那是兩個世界——
把惡人拒之門外,把好人關(guān)于門內(nèi)。
沈美云便直接走到了,原先出來幫忙作證的眾人面前,“謝謝。”
她朝著大家鞠躬,她身段柔美,這一鞠躬,帶著幾分弱不禁風(fēng)的滋味。
仿佛,風(fēng)可以把她吹走。
大家都忍不住看了過來。
最先開口的是那一對老人,他們姓傅,傅老爺子說道,“是我們要謝謝你!
“沒有你,我們不可能知道真相!
不然,他們現(xiàn)在都還被瞞在谷里面,以為女兒是自殺而亡。
實際不然,這里面還有許東升的算計。
“是啊,是我要謝謝你,不是你,我不可能敢站出來!
周青眼眶微紅地說道。
三天前,這沈美云找到她,她還差點(diǎn)把對方給打了出去。
因為,那是自己不可言說的痛。
她萬萬沒想到,還有這么一遭,可以看著昔日的惡人,如今受到懲罰。
看著許東升,如同喪家之犬一樣,被人打出去。
痛快,是真的痛快。
“對,美云,沒有你,就沒有我們!
是沈美云拉著她們的手,讓她們站起來。
告訴她們,被人欺負(fù),被人算計,不是她們的錯,是許東升的錯。
被人議論,不是她們的錯。
是長舌婦的錯。
是這個世道的錯。
她們身為女子,本就艱難,她們不畏流言,不畏施害者,她們就只想要一個公道。
沈美云看到這一群女子,眼里從黯淡,到現(xiàn)在慢慢充滿著光。
她是真為對方感到高興。
“接下來,你們打算怎么辦?”
周青斬釘截鐵,“告他!
“美云,你走了九十九步,最后一步,由我們走!
說完,她的目光越過沈美云,最后,停留在沈懷山和陳秋荷兩人的臉上。
“你放心在,有我們在,是不會讓許東升那個畜生,在來抓人的。”
這話,得到了傅老爺子的贊同,他如今雖已退休,但是昔日的能量卻還在。
他點(diǎn)頭,“我與許東升不死不休!
“你姑且放心就是了!
“我不會讓他有空,來對付你父母的!
沈美云找到他們,是為了他們,也是為了她自己,以及她身后的父母。
沈美云抿著唇,低低地說了一句,“謝謝!
是她要謝謝他們。
“不,是我們要謝謝你!
他們同屬于受害人,如今,受害人握手言和,對施害者進(jìn)行報復(fù)。
他們擰成了一股繩,足夠讓施害者害怕的繩。
送走了眾人后,沈美云知道他們要去做什么,他們來的太急,還沒有讓壞人真正的受到處罰。
她目送著眾人徹底離開后。
轉(zhuǎn)身回家,目光和沈大嫂相對,沈大嫂懼怕地收回目光,她本來是來湊熱鬧的。
等著沈家兩口子,徹底出事后,就去撿沈家的便宜。
她小叔子這一家子,對沈美云用的東西,全部都是好的,她撿回去了,也能給美娟不是?
只是,讓沈大嫂意外的是,都到了這種境地,沈美云竟然還能夠力挽狂瀾。
不止沒讓對方把沈家夫婦帶走不說。
還趕走了許東升。
他們家巴結(jié)的許東升,高高在上的許東升,如同喪家之犬,被沈美云給趕了出去。
想到這里,沈大嫂心里一凜,什么時候沈美云這個女孩子,竟然這般厲害了?
“大伯娘!
正出神的想著,沈美云突然走到了她面前,讓沈大嫂被嚇了一跳。
“沈沈沈——美云,你做什么?”
連她自己都沒察覺到,自己語氣中的害怕。
那是畏懼,在經(jīng)歷了這一遭又一遭后,對沈美云的天然畏懼。
沈美云靜靜地站著,抬頭看著她,宛若好心提醒,“你再不回去,怕是見不到沈建明了!
“什么?”
沈大嫂一驚,瞪大了眼睛,“你這話是什么意思?”
沈美云微微一笑,瓷白的臉上帶著幾分從容,語氣輕而慢,“你回去便知道了!
這高深莫測的樣子,讓沈大嫂心里忍不住犯起來嘀咕。
想到沈美云之前趕走許東升的樣子。
她到底是害怕的,也顧不得去搶沈家的東西,去看沈家的熱鬧了。
掉頭就走。
實在是沈美云這個性格,太過邪性了一些。
更何況,建明當(dāng)年還那般欺負(fù)過沈美云。
想到這里,沈大嫂的心提到嗓子眼,只想快點(diǎn),再快點(diǎn)。
趕快回去才好。
要看到她的建明,完好無出才好。
注意到沈大嫂慌慌張張地離開大雜院,沈美云不可知否,她在心里輕輕說。
沈美云,我替你報仇了。
也替你,維護(hù)了父母。
今后,她就是沈美云!
沈美云轉(zhuǎn)頭進(jìn)屋后,沈懷山和陳秋荷兩人相互攙扶著,從地上慢慢地坐到椅子上。
綿綿在旁邊,像是一個小大人一樣,小心翼翼地攙扶著。
一會扶著這個,一會幫著那個。
看到沈美云進(jìn)來,沈懷山臉色復(fù)雜,又帶著后怕,但是到底是問了出來。
“美云,你剛那話是什么意思?”
他們不是沒看到家里出事時,來看熱鬧的沈大嫂。
沈美云垂了垂眼睫,細(xì)密的睫毛,在瑩白的肌膚上打下一片陰影。
她輕聲道,“沒什么意思,我只是順手讓門橋頭李家的人上門了,另外,又寫了一封信給民兵隊。”
人證物證俱在。
沈建明跑不掉。
不死也脫成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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