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爾文推開門,看向那只正在吃人的鱷魚。也許是聞到了人肉味,那只非人的黃眼珠幾乎在門被推開一瞬間盯了過來。
殺手鱷喉嚨里發(fā)出嘶啞的低吼聲,顯然一個人還不夠填飽他的胃。
“服務(wù)生真是危險的職業(yè)!
阿爾文面不改色地感嘆了一句。
殺手鱷的牙關(guān)狠狠咬合,發(fā)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咀嚼聲。他沒有說話,也沒有給出任何回應(yīng),只有那只僅剩的眼睛時刻流露出近乎狂暴的食欲。
這家伙幾乎沒有理智了。
意識到這一點,阿爾文有些疑惑,不過他隨即反應(yīng)過來,在剛剛的失敗中,這些人直面了那種半成品藥物。
怪不得剛剛聽到的吵架聲那么響。
“你想吃了我?這么做可解決不了問題!
他走向神志不清的野獸,臉上習(xí)慣性地露出溫和的笑意。
隨著距離拉近,野獸的呼吸越發(fā)粗重,眼睛也微微發(fā)紅。
“吼——!”
殺手鱷完全沒聽阿爾文說了什么,直接撲了上來就要吃掉這塊送上門的鮮肉。
可還沒咬下去,脖子上忽然傳來細微的刺痛感。幾乎要把他整個點燃的食欲迅速褪去,身體也不再充滿狂暴的力量。
接著,一個還在變聲期的沙啞嗓音響起。
“感覺好點了嗎?”
殺手鱷沒有松開爪子,食欲依舊存在,不過和剛剛相比,已經(jīng)好了很多。他已經(jīng)勉強能夠忍耐下來了,只是這個小子給他注射的東西……
“你是盧瑟的人!
——你這么想真是太好了。
阿爾文臉上的笑意真切了不少,剛剛那半管抑制劑也不太算浪費。
“很高興能幫到你——雖然我想這么說,但你的問題還沒解決吧?”
黃眼睛微微瞇起,野獸遲鈍的大腦開始運轉(zhuǎn)?伤幬锏淖饔眠多少有些殘留,讓他有點難以集中精神去思考什么。
這讓殺手鱷再一次暴躁起來。想到剛剛的挫敗,他發(fā)出一聲低吼,咬牙切齒地大罵:
“該死的沃勒——”
“huh.”
阿爾文發(fā)出一聲輕笑,故意繼續(xù)刺激著殺手鱷的情緒。“這不是你自己的選擇嗎?是你產(chǎn)生了貪婪和軟弱的情緒,答應(yīng)了她的條件。”
阿爾文猜測這只鱷魚身上會有定位器之類的東西。那么,只要接下來他們之間發(fā)生點內(nèi)訌,讓外面幾個還沒擺脫藥物影響的家伙“行動”起來,他就能得到一些他們找到的線索,甚至是“成果”。
殺手鱷的反應(yīng)沒有讓阿爾文失望。他猛地一拳砸在墻上,墻壁瞬間出現(xiàn)一個窟窿。
“閉嘴!!她什么都沒說,就把他媽的炸彈放進——”
轟!
話音未落,鱷魚的腦袋毫無征兆地爆炸。
血肉濺了滿墻。
沒有頭顱的軀殼晃了兩下,最終轟然倒在血泊里。
阿爾文面無表情地擦掉臉上的碎肉,轉(zhuǎn)過身,看向衛(wèi)生間門口帶著通訊器的男人。
第48章
兩人無聲地對視了一秒,然后死亡射手僵硬地開了口:
“……usfws。我們來負責(zé)處理逃跑的……野獸!
他的表情緊繃,語氣也十分僵硬,一看就是在說謊,估計還忍耐著動手的沖動。
阿爾文很想夸一句“不錯的嘗試”,再順便提醒這位十分出名的罪犯先生下次換一個借口——野生動植物管理局不負責(zé)抓捕人形鱷魚。不過考慮到他這么努力說謊,避免造成騷亂,阿爾文就打消了這個絕對會讓他動手的想法。
“……真見鬼!
阿爾文裝作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樣子,連身上濺到的血都不敢管,快步離開衛(wèi)生間。
他已經(jīng)知道他想要的信息了。
剛剛鱷魚提起的那個姓氏,再加上組成這個小隊的幾個成員,答案就很明顯了——“自殺小隊”。
阿爾文記得關(guān)于這個代號的檔案,他們由罪犯組成,為政府干一些高危任務(wù),二戰(zhàn)的時候就有過類似的隊伍,最近幾年第一次出現(xiàn)……好像是jla解散前的那段時間。阿爾文記不太清,蝙蝠后來似乎調(diào)查過他們,但不知道為什么不了了之了。
所以政府方面也已經(jīng)發(fā)現(xiàn)了這種金屬,還在想方設(shè)法得到它。
也許他們之后會去哥譚市……
正想著,阿爾文感覺到后腦勺突然被抵上一個硬物。接著,死亡射手的聲音從身后傳來:
“抱歉,你暫時還不能走。”
阿爾文能確定他的槍還只是威懾作用,目前暫時沒有上膛。也許是覺得在他轉(zhuǎn)身之前,完成一個小小的上膛動作不是什么難事,或者是想避免自己扣下扳機。
阿爾文沒因為這種程度的輕視感到憤怒,他現(xiàn)在沒穿制服,還做了偽裝,怎么看都只是個不太走運的倒霉蛋,輕視才是正常的。
真可惜,他正好被訓(xùn)練過怎么應(yīng)對這種情況。
“我抓到他了,然后要做什么……什么!?”
死亡射手一下子握緊了槍,如果不是還沒上膛,他這會兒已經(jīng)扣下扳機了——
之前弗萊格給他們提前提供了抑制劑,這讓他們足以活著脫離那間該死的實驗室,而不是在里面任由藥物撕碎他們的理智,自相殘殺?梢种苿┑男Ч⒉缓茫俗屇切┠涿畹某芰ο,抑制劑只勉強讓他們的理智保持著及格線上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