聽到這個名字，蝙蝠俠終于忍不住回過身，看向他的兒子。
“你覺得我會第三次冒這個險？”
面罩下，那雙鋼藍色的眼睛死死盯著夜翼，仿佛想剖析出他的真實想法。
夜翼不躲不閃地迎上他的目光：“那就告訴我，讓我?guī)湍恪Ｎ覀兛梢砸黄鸾鉀Q案子，就像以前那樣�！�
“不，我不需要你。我不需要一個搭檔�！�
蝙蝠俠拿上數(shù)據(jù)備份，走向蝙蝠翼，他需要去一趟孤獨堡壘，那邊或許有對照的樣本和分析儀，還能進行模擬測試。
“你該走了。”
“不，該死的！”
夜翼只覺得他在逃避問題，連忙追上去，可蝙蝠俠腳步都沒停一下，直接跳上蝙蝠翼并且啟動了它。
漆黑的戰(zhàn)機迅速遠去、消失，夜翼意識到，這又是一次不歡而散。
也許他應(yīng)該慶幸，至少這一次他們沒有打起來。
“為什么你總是把所有的一切都關(guān)在外面，布魯斯？”
夜翼喃喃說著，臉上流露出深切的悲傷。
對于杰森的死亡，他同樣感到憤怒和自責(zé)。
他過早地將舊制服交給了杰森，認同了杰森的羅賓身份。
或許之前他都不應(yīng)該和泰坦一起離開地球，這樣說不定即便杰森沒有聯(lián)系他，他也能發(fā)現(xiàn)什么。
夜翼沒有再想下去，只是在沉默地站了一會兒后，走向了蝙蝠洞外，甚至沒有上去與阿爾弗雷德打個招呼。
只是夜翼沒想到的是，他剛一走出去，就在自己的車邊見到了之前的那個男孩。
“你好，夜翼�！�
阿爾文笑著打了個招呼。
雖然之前只是個意外，但他確實想見見這個第一任羅賓——考慮到夜翼還活著，他應(yīng)該能提供更多能參考的東西。
“我很抱歉剛剛打斷了你們的談話。”
阿爾文能感覺到夜翼在生氣。
和羅賓不一樣，夜翼會保持表面上平靜……不，想到剛剛通過電梯回莊園前聽見的吼聲，阿爾文又在這前面加了一個“大多數(shù)時候”。
“你到底是誰�！�
夜翼看了眼那身明顯是自制的制服，盡量心平氣和地問。
“阿爾文。很高興見到你�！�
阿爾文像是沒聽見之前夜翼失控的大吼一樣，做完自我介紹后，直接引出了自己想聊的話題。
“你是第一任羅賓對吧，我早就聽說過你了。我還收集了很多你們的案子……哦，對了，還有早期的錄像帶！”
“……這不是一個驚險刺激的游戲，阿爾文�！�
夜翼的語氣十分嚴肅。
很顯然，這個孩子是因為喜歡羅賓制服才會制作它，并且也因此參與進了蝙蝠俠的案子里。
這是危險的。
“你不應(yīng)該穿上它�！�
不管是玩鬧，還是認真的。
“羅賓已經(jīng)死了�！�
“杰森死的時候，他帶走了羅賓。你現(xiàn)在這樣只會讓傷痛加劇，挽回不了他的死亡——沒人能挽回這個�！�
夜翼壓著脾氣，說得很誠懇，阿爾文卻聽得眉頭緊鎖。
“什么？”
挽回羅賓？
這是什么鬼故事？
阿爾文想把話題繞回去，可夜翼已經(jīng)沒了再聊下去的心情。車門一開一合，煙色的車窗玻璃緩緩上升，徹底隔絕了車內(nèi)外的兩人。
噢，好極了。
所以，為什么夜翼也對羅賓的死反應(yīng)那么大？
一般來說，阿爾文不會讓莫名其妙的疑惑占據(jù)在腦海里太久，可這一次有點不一樣。
他將這個疑問拋掉了一次又一次，現(xiàn)在，它又猝不及防地冒了出來。
就好像，他必須成功解決，才能進入到下一個關(guān)卡一樣。
阿爾文莫名覺得有些不舒服，直到回了莊園，都有點心不在焉。
他端著熱可可，往里面加了一個又一個棉花糖，眼看就要溢出來，都還沒停下的意思。
一旁阿爾弗雷德正在為餐點包上錫紙，以便于蝙蝠俠回來之后能及時加熱，注意到這一幕，出聲提醒道：
“也許你應(yīng)該去休息一下，再換一身衣服，阿爾文少爺。我想柜子里還能找出來幾件符合你尺寸的舊衣服�！�
“羅賓的？”
“是的，如果這就是你想聽到的回答的話�！�
阿爾文喝了口甜得發(fā)膩的全糖熱飲。
這一次，他沒有無視阿爾弗雷德的不滿，而是不解地追問：
“為什么你們好像都很在意這個？”
“因為杰森少爺十分重要，對我們來說�！�
阿爾弗雷德的回答不是阿爾文想聽到的。
太籠統(tǒng)了。
“你們？這里面也包括夜翼嗎？但是羅賓說，他和前一任關(guān)系一般，他們甚至都沒怎么見過面�！�
阿爾弗雷德微微一頓，有些驚訝：“看來你已經(jīng)認識了杰森少爺�！�
阿爾文不覺得這有什么值得說的，隨口總結(jié)道：“只是說過幾句話而已，他給我?guī)Я寺罚瓦@樣�！�
“是嗎，聽上去……真不錯�！�
做出回應(yīng)的時候，阿爾弗雷德的表情沒有什么變化，手上包裹錫紙的動作也平穩(wěn)繼續(xù)進行了下去，還仔細捏緊了邊角處。
可這一刻，阿爾文莫名感覺，他看到阿爾弗雷德蒼老的臉上多了一道裂痕，悲傷和血交織在一起，從里面流了出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