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年前那會兒其實有這個機會，可那時候他急著逃跑，再加上情勢太亂，到底是錯過了。
現(xiàn)在，只差一個蝙蝠俠的行蹤了。
關(guān)于這一點，阿爾文相信，他的羔羊或是前任老板，總有一個能幫上忙的。
帶著這樣的想法，他久違地做了次禱告，就像過去的每一次一樣。
“愿圣光保佑他們�！�
嗯，自己一定會保佑他們把那只蝙蝠怪物釣出來的。
至于釣出蝙蝠后，他們會是什么下場，就隨便吧。
*
轟！
天空剛暗下來，一聲震耳欲聾的轟響突兀撕碎夜幕。
很快，警笛聲四起，刺得人耳膜生疼。
聲音遠(yuǎn)去的方向，和他留給老弗蘭克的地址很近。
“動作真快。”
阿爾文感嘆了一句，換上衣服出了門。
他沒有急著遠(yuǎn)離這片街區(qū)，而是走進街邊一家商店，借了電話，撥出一個還算熟悉的號碼。
“嗨，老家伙�！�
在電話對面的人開口前，他先輕快地打了個招呼。
“……你是來挑釁的嗎，小鬼�！�
“我為什么要做這種事，就因為你賣掉了我的消息嗎？”阿爾文疑惑地問，以他這邊的角度，稍微一抬頭就能看到?jīng)_天而起的滾滾濃煙，他卻一眼都沒看過去，目光漫不經(jīng)心地游移在手邊的哥譚市觀光宣傳冊上。
“而且，背叛、挑釁、憤怒……這種只有不完美的人才會做的事，不會和我有任何關(guān)系�！�
阿爾文對此深信不疑，語氣平淡又隨意，像是在說一件永遠(yuǎn)不會被質(zhì)疑的事。
說完，他停頓了一下，想到了什么，又十分敷衍地補充道：“啊，不過放心，就算你們不完美，真理還是會平等地接受你們�！�
老弗蘭克沉默了兩秒。
要不是聲音沒變，他幾乎認(rèn)不出電話對面這個小鬼了。
要么，之前那副樣子都是偽裝……要么現(xiàn)是在虛張聲勢。
老弗蘭克啐了一口，很直白地問：“你想做什么�！�
這次連掩飾都不掩飾，明明白白地將不懷好意擺在明面上。
阿爾文卻像是聾了一樣，坦白道：“我想問問你關(guān)于馬龍先生的事——就是我之前跟你打聽過的火柴·馬龍——他常去的那間酒吧在東區(qū)，是嗎？”
“正義啤酒聯(lián)盟”酒吧。
火柴·馬龍是那里的�？�。
在調(diào)查他的時候，阿爾文就發(fā)現(xiàn)，凡是火柴·馬龍經(jīng)手的情報、參與的行動，幾乎都會被警察或蝙蝠俠破壞。
偏偏直到現(xiàn)在，都沒人質(zhì)疑這個家伙的信譽。
要么他是密探，要么就是馬龍作為情報販子，是被蝙蝠怪物重點關(guān)照過。
現(xiàn)在他的羔羊很可能已經(jīng)和那間公寓一樣了，當(dāng)然要用更完美的辦法。
得到肯定的回答后，阿爾文彎了彎眼睛。
嗯，這下就能確保等會兒不會走空了。
“謝了，愿圣光保佑你�！�
老弗蘭克的“效率”很高。
一個小時后，阿爾文站在酒吧對面的公寓樓樓頂，拿出望遠(yuǎn)鏡，遠(yuǎn)遠(yuǎn)觀察酒吧附近的幾條小巷，和幾個沒有監(jiān)控的死角——毫不意外地發(fā)現(xiàn)有不少盯梢的人。
可還沒等馬龍出現(xiàn)，短短三兩分鐘里，這些人就悄無聲息地消失了好幾個，刺耳的警笛聲也由遠(yuǎn)到近響起，似乎附近出現(xiàn)了什么案子。
一個猜測闖進腦海。
阿爾文眼睛亮了亮，小心走到其中一個的附近，就發(fā)現(xiàn)對方倒在小巷的角落里，昏迷不醒，還渾身是傷。
——那只蝙蝠來過了。
他連忙環(huán)顧四周，上下左右都沒放過，試圖找到些線索。
就在這時，不遠(yuǎn)處傳來一聲哀嚎。
“呃�。。。 �
幾乎在響起的瞬間，哀嚎聲戛然而止，像是突然被人扼住了喉嚨。
阿爾文連忙循著聲音跑過去，還沒等他找到人——
咚！
重物墜地的聲音驟然在身旁響起。
有什么東西砸在他腳邊。
阿爾文下意識看過去，就看到一張擠滿了痛苦和恐懼的臉。
這個滿臉橫肉的家伙居然嘴唇顫著，喉嚨里還泄露出微弱、尖細(xì)的呻|吟。
……難聽，還有點吵。
阿爾文心底有點嫌棄地給出這樣的評語，然后一臉激動地抬起頭，看向樓頂，毫不意外地看到了一個漆黑的人影。
心臟不知為何劇烈跳動起來，一下又一下撞擊著肋骨。
恰好這會兒陰云散開了些，蒼白腐臭的月亮映在人影身后的夜空上，將蝙蝠形狀的輪廓勾勒得異常分明。
下一秒，人影動了動。
他要走了！
“等……！”
阿爾文下意識喊出聲。
可黑色的身影只是頓了頓，就迅速消失不見。
留下阿爾文僵在原地。
按照原定計劃，他這時應(yīng)該立即追上去，拿出早就準(zhǔn)備好的說辭打動、說服這只蝙蝠怪物。
但阿爾文現(xiàn)在已經(jīng)無暇顧及這個了。
他的視力不算好，在逆著光的情況下，不可能看到對方蝙蝠頭盔下的眼睛�？蓜倓偂孟翊_實和那只蝙蝠怪物對上了視線。
甚至，還無比清晰地感受到，蝙蝠俠將人扔下來時……壓抑到讓人窒息的情緒從陰影中傾軋而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