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399】神秘的包裹
“哦,當(dāng)然可以……”杜纖纖的父親愣了下,又笑了起來:“拿回去吧,照片上兩個女孩子,都不在了,也就是做個紀(jì)念,怕你看到了也不好受。我們這種白發(fā)人送黑發(fā)人的情況,丫頭活著的時候真沒想到……”
說著,杜纖纖的父親打住了,情緒上有些受不住。
顧景臣的眼睛一直盯著照片上的簡寧,九年前的他和她,太青蔥稚嫩了,無論是后來的“簡凝”還是莫苒,或相似的面容,或相似的性格,都會讓他想起簡寧。
不知道是誰說過,若要判斷一個地方是否特別,就要看你見到這個地方的第一眼,是否會想起之前所見到的別的地方。就好像你看一個女孩子是否特別,便要看她是否會讓你聯(lián)想起從前見過的任何一位姑娘。
如果以這一點(diǎn)去判斷,簡寧之于顧景臣,是獨(dú)一無二的姑娘,無論莫苒還是左媛,都只是她的影子。
見杜纖纖的父親有些哽咽,顧景臣忙收斂了自己的言行,不那么熟練地安慰道:“您別太難過了……”
說出口,才發(fā)現(xiàn)在一個喪女的父親面前,任何安慰的語言都很蒼白無力,像是鈍刀割肉般疼。
所以,顧景臣又抿住了唇。
靜默了一會兒,風(fēng)呼呼地吹著窗戶,發(fā)出“嗚嗚”的聲音,顧景臣才想起入正題:“杜叔叔,我了解到的情況是,您和阿姨實名舉報了傅天澤的蓄意殺人罪,為什么時隔快一年之后才想起要舉報呢?”
杜父看著顧景臣的眼神有些閃爍:“你問這個做什么?”
顧景臣直言不諱:“簡寧死的時候,我也追查過真相,卻沒有什么線索,讓我以為她只是出了事故才不幸離世,F(xiàn)在,一年過去了,事情的真相浮出水面,我想要了解所有的來龍去脈,見您和阿姨的舉動有些讓我想不明白,所以冒昧地來問問,也許可以揪出更多的幕后指使。”
杜父聽了顧景臣的話,想了想,點(diǎn)點(diǎn)頭道:“原來是這樣。好吧……說起來,丫頭在簡寧的頭七當(dāng)天晚上車禍去世,我們兩口子真無法接受,幾乎崩潰,這期間,還是傅天澤找到了我們,給了我們生活上的幫助,我們以為他是簡寧的丈夫,跟丫頭也熟,便真心感激他,從來沒想過其他。失去了孩子,日子雖然過不下去,可也要熬著過啊,直到前兩天,我們收到了一個包裹,打開一看之后,才發(fā)現(xiàn)自己一直以來都拿仇人當(dāng)成了恩人……”
“什么包裹?”顧景臣問。
“一些傅天澤的犯罪證據(jù),包括當(dāng)時丫頭出車禍時的那個肇事貨車司機(jī)的情況……”杜父道,“我們已經(jīng)全部提供給警方了!
顧景臣提出了疑問:“那……這個包裹是誰給你們的?”
杜父搖搖頭:“我和丫頭媽媽拿到包裹的時候也想過這個問題,想找到那個搜集了證據(jù)的人,可是我們沒有看到他,這個包裹是快遞送來的……”
“那快遞地址呢?快遞單號還在嗎?”顧景臣追問道。
杜父有些為難:“在是在,我去找來給你看看!
說著杜父便去抽屜里拿了個快遞單來,遞給顧景臣道:“就是這張……我們原本是想要把它交給警方,但一想,提供線索的這個人,肯定是不希望被查到,才會采取快遞的方式送給我們。能夠讓我們孩子的死清清楚楚明明白白,我們已經(jīng)很知足了,并不想因此而去拖他下水,所以就只跟警方說,包裹是放在我們家門口的。”
傅天澤看著快遞單上面填寫的地址,知道照著這個地址去查,肯定不準(zhǔn)確,但快遞單號是錯不了的,總要從某個具體地點(diǎn)發(fā)出,他可以追根溯源去找。他不像杜父那么仁慈,他追查了那么久也沒找到傅天澤的證據(jù),可見傅天澤藏得有多深。
既然那個提供線索的人知道所有的真相,肯定和傅天澤有莫大的關(guān)系,也許這次倡導(dǎo)杜父實名舉報,也不過是那個神秘人物和傅天澤的私人恩怨,他不會就此罷休,一定要將那個人揪出來!
顧景臣沒有跟杜父說這些,他卻想到另外一個問題,又抬起頭來道:“杜叔叔,我聽說實名舉報傅天澤的不只你們一家人,還有個受害者家屬,你們是一起去的警局?又是誰讓你們聯(lián)系上的?”
杜父想了想,道:“哦,這個事也很奇怪,我們拿到了傅天澤的犯罪證據(jù)之后,一直在忐忑該怎么辦,你知道我和你阿姨都是普通的老百姓,從來沒想過會遇到這種事。傅天澤當(dāng)初照顧我們兩口子,忽然變成這種狀況,我們一時接受不了,還害怕以我們倆這樣的身份去舉報,也許半路上就被傅天澤給害了。這時候,忽然有人打來電話,說他們也有相同的冤屈,預(yù)備去實名舉報傅天澤蓄意殺人……”
“那家是什么人?”
“是個著名大醫(yī)院的院長,聽說是女婿被害了,女兒不依不饒的,我們約好了今天早上一起去警局,把犯罪證據(jù)上交,逮捕了傅天澤,這才確定他們真的也是受害者!倍鸥竾@了口氣道:“像我們這樣的小人物,一遇到危急情況,底氣明顯不足,如果沒有那家人帶著,我們也許還不知道怎么辦!
“那……您有沒有問清楚,那家人是如何收集了證據(jù)的?”
杜父沉吟著:“好像和我們差不多,也是有人提供了證據(jù)給我們,要不然的話,他們也不會在女婿被害兩個多月里頭一聲不吭的,傅天澤那個禽獸不如的東西真是……真是讓人恨不得吃了他的肉!”
說著,杜父悲憤起來。
除了要弄死傅天澤這個念頭,這會兒顧景臣滿腦子都想著那個神秘人物,他忽然站起身來,對杜父道:“杜叔叔,很抱歉打擾您了,我現(xiàn)在要去查清楚是誰在背后操縱了這次實名舉報,如果有更新的情況請您通知我,這是我的名片。還有,如果事情有進(jìn)展,我也會及時告訴您,讓您了解基本的情況,F(xiàn)在我們作為受害者的親屬,什么都不求,只求完整的真相,希望您不要介意我的來去匆忙!
杜父被他這正式的語氣給驚住,忙隨著他站起來,道:“當(dāng)然,我們也只要真相,讓孩子在地底下安心!
“那這份快遞單,還有這張照片,我就先帶走了。”顧景臣說著,彎腰拾起了桌上的快遞單和從相冊里抽出來的三人合影。
“好,拿走吧。”杜父一直將顧景臣送出了門。
“您這段時間不要四處走動,注意自身安全。”顧景臣叮囑道。
將三人的合影放在最貼身的口袋里,顧景臣拿著那張快遞單,查到了發(fā)貨的快遞網(wǎng)點(diǎn),在鄰市的一個日用品批發(fā)中心,可每天發(fā)出的快遞那么多,快遞員早已不記得,只說了個大致的時間。
顧景臣給蘭曉鵬打電話:“蘭哥兒,幫我把這條街上三天前十二點(diǎn)到三點(diǎn)所有的監(jiān)控錄像調(diào)出來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