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318】她說是四少的女人
顧景臣瘋了。他被眼前這個女人逼瘋了。
自從簡寧死后,所有關(guān)于她的人和事都成了顧景臣的魔障,看到莫苒像她,他抓著不放,折磨她、逼迫她,甚至不惜用極端的方法讓她留在他的身邊。
然而,他不敢肯定莫苒就是簡寧,因為她們的長相沒有半點相同,完全是兩個人,即便他能從莫苒的眼睛里看到簡寧的一絲絲影子,可那影子轉(zhuǎn)瞬即逝,快得讓他無法抓住。
可是,此刻這個女人不同,她與簡寧長得太過相像,她站在他的面前,不開口說話,簡直與簡寧一模一樣。不,她比簡寧的年紀(jì)要小一點,看起來大約二十三四歲的樣子,可顧景臣不管,他再也顧不了那么多,狠狠地一把將她摟進了懷里,他思念她已久,不肯每日對著簡寧墓碑上的照片來解相思。
世人記得簡寧,或者完全不記得,都與他無關(guān),他只知入骨相思太難熬。
“寧寧……”顧景臣太用力,鐵臂箍得懷中的女人疼痛不已,他喃喃地喚著簡寧的名字。
懷中的女人忽然不掙扎了,很是奇怪道:“咦?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?難道你認(rèn)識我嗎?”
顧景臣夢醒般松開她,卻陷入更深的謎團:“你也叫寧寧?”
那個女人的個頭比簡寧稍微高一些,但是顧景臣自從與簡寧分手后,再沒與她站在一起過,也不知簡寧是否有長高,他的記憶里只有這張臉,他的眼睛里也是。
女人一身休閑的打扮,滿是青春洋溢,聳聳肩,無辜的眼睛笑看著顧景臣:“你不知道我的名字,為什么這么沖動無禮?”
她轉(zhuǎn)身指著對面的紅燈:“你看,我剛剛是要過馬路的,可你沖出來抱著我,嚇得我都傻了,又錯過了綠燈,你該怎么負(fù)責(zé)?”
見顧景臣的眼睛一刻都沒有從她的臉上移開,女人有點不好意思了,咬著唇,撓了撓頭道:“你這樣看著我,我有點尷尬,好像你認(rèn)識我很久了,但是我卻不記得你了一樣。這樣吧,我來重新自我介紹一下,我叫簡凝,上個星期剛從英國回來,是不是我們從前真的見過面?你叫什么名字啊?”
叫簡凝的女人說了一堆,顧景臣卻只聽見了一句:“你也叫簡寧?”
簡凝笑道:“是啊,簡單的簡,凝視的凝,英文名Jan。也?難道你也有朋友叫這個名字嗎?”
她叫簡凝,中文名與簡寧相似,英文名與簡寧一模一樣,顧景臣的心里有點亂,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在做夢,他做過太多類似的夢,有點分不清現(xiàn)實和夢境。
他移開視線,想找點轉(zhuǎn)移注意力的東西,所以,他回頭朝他來時的路看去,對面咖啡廳的露天傘棚下,已經(jīng)看不到莫苒的身影。
每個人的人生只有一次機會,莫苒這樣對他說,他知道這個道理,可是此刻簡寧又出現(xiàn)在他面前,讓他有了第二次選擇的余地,他絕不能放手,哪怕是一個夢境,他也得牢牢抓住!
“你不認(rèn)識我沒關(guān)系,我們可以慢慢認(rèn)識!鳖櫨俺贾匦驴聪蚝喣,眸中是從未有過的溫柔。
簡凝似乎對他真的很陌生,但又被他的溫柔笑意和英俊面容吸引,羞澀地低下頭去:“雖然我不認(rèn)識你,但是我肯定會記住你,我從未見過任何男生有你的英俊和風(fēng)度。如果你不介意的話,我們?nèi)ズ缺Х劝?我才回來,朋友不多,聊一聊也不錯!
她是個不吝贊美的女人,卻也不會過分討好,疏離又聰明。
顧景臣看不夠她的這張臉,便隨著她去:“正有此意!
“對面的咖啡廳就不錯,你好像也是從那邊跑過來的,走吧!焙喣ζ饋恚恍,“簡寧”的那張臉都神采飛揚了,可是她的聲音跟簡寧不同。
顧景臣的耳朵出了問題,心也有問題,他跟著簡凝重回露天的咖啡廳,在遮陽棚底下坐好,莫苒剛才與他喝得那杯果汁還放在原地,他看到,心里就一揪。他覺得他可能錯過了什么,卻又不知那是什么,茫茫無助的感覺將他淹沒在刻骨的痛楚之中,哪怕身邊坐著與“簡寧”一模一樣的簡凝,也無法挽救他的失神。
“……我在美術(shù)學(xué)院念書,以后想從事設(shè)計這一塊,顧先生?”簡凝自顧自地說著,察覺到了顧景臣的心不在焉,她輕輕地喚著他。
“恩?”顧景臣清醒過來,一雙黑沉沉的眼睛望著她,眼中滿是疑惑。
簡凝嘆了口氣,眉頭就皺了起來:“顧先生好像心思不在這里,我有點尷尬呢。剛回國沒什么朋友,我的話太多了,大概是惹顧先生厭煩了吧?”
“怎么會呢?”“簡寧”的臉上有了不開心,顧景臣就跟著痛楚,明明這個人他可以感覺到與“簡寧”的大不相同,但他就是個極度想悔過的混賬,在簡寧死后,迫切地想找尋心理慰藉。
“以后在C市如果有什么麻煩,可以來找我,我跟簡小姐很有緣,想跟簡小姐做個朋友!鳖櫨俺夹Φ。
“我的榮幸!焙喣查g喜逐顏開,“簡寧”的臉生動起來,很像她小時候的天真爛漫。但是,簡寧更加死皮賴臉,對顧景臣又是打又是咬,她任性胡來,又有那種嚴(yán)格且放縱的家教,根本一點不怕他,他越是想念,越覺得任何人都比不上她。哪怕對著一模一樣的臉,他卻還是只記得心里的簡寧。
等兩人聊得差不多了,顧景臣提出送簡凝回去。
開車時,顧景臣仍舊覺得恍如一夢,他每每轉(zhuǎn)頭去看,都會發(fā)現(xiàn)簡寧就在他身邊,這種夢境,他在過去的數(shù)年中都不敢想,從未夢到過。簡寧不會再攔著他的車,被他撞飛,她坐在他身邊,溫柔淺笑。
“顧先生,你的電話……”
身邊的簡凝忽然開口說了句什么,連說了兩遍,顧景臣才聽見,“哦”了一聲,戴上了藍(lán)牙耳機。
“阿臣,有情況。那個叫沈露的大胸女昨晚被輪x了,幾個混混被逮住……”
蘭曉鵬嘰里呱啦地說起來。
顧景臣皺眉:“她的事,與我何干?”他什么時候管起了沈露的閑事,她就算被輪x一百遍,也不會礙他的眼,他沒同情心。
蘭曉鵬罵娘,大著嗓門一鼓作氣道:“不是她的問題!是那五個混混被逮住之后招供,是四少的女人讓他們那樣做的,說給他們錢,讓他們辦了沈露!***,那些鱉孫玩意兒都嚇傻了,告到我這兒來,讓我問問情況。是你的女人呢,就算了,不是呢,就抓起來往死里整!阿臣,你的哪個女人有那么大的膽子,仗著你的勢鬧得這么大?找人輪了沈露,這得是多大的仇?真可怕!”
顧景臣一聽,腦子里就亂哄哄的,不知道為什么,他誰都不想,他就想起莫苒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