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187】告他故意殺人
彭城不了解顧景臣和莫苒之間的關(guān)系,但是給他的感覺并不好,不像是正常的交往,必定是一方威脅著另一方,彭城對顧景臣的強勢霸道深惡痛絕……他腦子里面亂的很,什么都不重要,無論怎樣復(fù)雜的關(guān)系都好,只要莫苒沒事,一切都可以再重新來過。
“交警來了……看樣子那輛肇事車是酒后駕駛啊……”
“要是那個女孩子出了事,恐怕事情就鬧大了……”
“看到簡氏集團的總裁傅天澤,我倒想起那個出了事的女孩子是誰了,好像是前一段時間微博上特別有名的‘最美女孩’。奇怪,這次中華小姐選美比賽的佳麗選手……怎么跟簡氏集團的老總搭上了?”
“不是說簡氏傅總的新歡是沈露嗎?兩個人被拍到好多次出雙入對,現(xiàn)在才多長時間啊,又換人了?還換了個這么年輕的?”
流言蜚語傳得特別快,有關(guān)傅天澤和莫苒關(guān)系的猜測眾說紛紜,但基本逃不開一個事實,莫苒在生死的一瞬間推開了傅天澤,其中的原因必定不簡單,這并不是正常人的反應(yīng)。
“剛剛還看到沈露在那,現(xiàn)在怎么不見了?我們追上去看看!這可是獨家爆料!快!”
記者們?yōu)榱祟^條爭瘋了,有人去找沈露,有的上車去追蹤傅天澤和莫苒,還有的在拍肇事車輛的司機……
“Kevin,快上車!”助理已經(jīng)將車開來了,失去了自我意識的彭城在另一個助理的拉扯下跨上去,車門立刻合上,將那些混亂都遠(yuǎn)遠(yuǎn)拋在了外頭。
……
送往醫(yī)院的途中,傅天澤抱著渾身是血的簡寧,第一次流露出發(fā)自真心的悲傷和心疼。都已經(jīng)到了生死關(guān)頭,他沒有必要再演戲,也沒有人可以利用他威脅他,他給了簡寧最真實的一面。
一個女人肯為了一個男人去死,沒有別的原因,只能是因為愛。不僅彭城是這么想的,就連簡寧自己也這么想,她也篤定傅天澤明白這個道理。
“大叔……”簡寧目光渙散地看著頭頂處的傅天澤,聲音輕得幾乎聽不見。
“我在!”傅天澤激動不已,聽到簡寧出聲,他忙低下頭來。不敢隨便搬動她,唯有他朝她靠近。
簡寧靠在傅天澤懷里,輕輕地說道:“大叔,我好痛……我是不是要死了?”
傅天澤喉頭一梗,聲音啞得不像話:“不會的,寶貝,你不會死的,大叔不會讓你死的,相信大叔……”
簡寧唇邊露出異常孩子氣的笑容,卻又摻雜著無法排遣的憂傷,繼續(xù)回光返照般絮語不停:“大叔,好可惜,我這輩子好短啊……真的太短,短得只愛過大叔一個人……我本來還想著,既然和大叔沒有結(jié)果,我就去愛別人了……”
她說話的時候喘個不停,說要放手卻又不能放手的痛苦真真切切,越是這樣,越讓傅天澤受不了。
“寶貝……”傅天澤的眼睛都濕了,低頭看著她,覺得只看著還不夠,他拉著簡寧的手貼在了自己的臉上,也不顧她的手上有多少血。
簡寧看著傅天澤染了血的臉,一片詭異的鮮紅,像極了她死去的那天掙扎、拍打傅天澤時,留在他臉上的,一直留到現(xiàn)在,不曾洗干凈。
不過,她早已經(jīng)不會暈血了,也就不用擔(dān)心暴露她自己。然后,她在這厭惡憎恨的情緒中,用最憂傷最柔弱的聲音說道:“大叔,我……愛……你……”
說完這句,簡寧就準(zhǔn)許自己暈了過去,將所有的一切都丟給傅天澤去處理,她的戲第一階段演完了。
無論是誰,在發(fā)現(xiàn)世界上除了爸媽之外還存在著真心愛你的人時,那種喜悅的心情恐怕想起來嘴角都會上揚?墒牵绻莻唯一真心愛著你的人,她就要死了,且為了救你而死,換做是任何人,都不可能再開心得起來。
也許,傅天澤本來還是不愛她的,至少沒有他想象中那么愛,然而,當(dāng)莫苒為救他豁出命的那一刻,他的愛升華到了極點,再也不容許別人來破壞來非議一絲一毫。
“小丫頭,小丫頭……”見她眼睛閉上,傅天澤害怕得心臟都快停止了,他惶恐地叫她,又對著開車的助手大吼:“快!她不行了!快點!”
簡寧聽著傅天澤的崩潰吼聲,渾身的疼痛都已經(jīng)忘記了,血算什么,疼算什么,只要不會死,她就可以有無數(shù)的不擇手段。
那輛撞她的車,是她一手安排的,而且傅天澤怎么都不會想到,她的身手有那么敏捷,能夠在車撞上來時隨之飛出去。只要把握好時機和力道,她受的傷就不會那么嚴(yán)重,只是還要流點血,做起戲來才逼真。
當(dāng)然,假如她的時機把握得不好,她就真的有可能死在車輪下,再也沒有機會看到這一場場好戲。以傅天澤的頭腦,會想得出有人不惜自殘也要騙取他的心嗎?
看著傅天澤一步步入套,嘶吼著呼喚她,簡寧心中的冷笑越發(fā)深沉,嘴角扯著疼,她放縱自己睡了過去。她要好好睡一覺,等她醒了,還有一場場仗要打呢。
……
傅天澤慌慌張張將簡寧送去醫(yī)院急救室,經(jīng)過一輪輪的搶救和檢查,終于脫離了危險,手術(shù)室的大門打開,簡寧被推出來,她的頭上、腿上裹著一圈圈的白色紗布,整個人還昏迷未醒。
傅天澤在手術(shù)室外面守了一夜,見燈滅了,第一個沖上去問道:“醫(yī)生,她怎么樣了?”
穿著白大褂的醫(yī)生摘下口罩,嘆氣道:“你是她的監(jiān)護人嗎?怎么這么不小心?要是再差一點,她就救不回來了!
“什么意思?”傅天澤腦子一懵,根本聽不進去醫(yī)生的話,滿腦子都是“救不回來了”這句。
醫(yī)生搖搖頭:“目前已經(jīng)脫離了危險期,先住院休養(yǎng)兩個月看看吧!
護士推著簡寧從他們身邊走過,傅天澤連對醫(yī)生道謝都忘了,俯下身扶住了移動病床的邊緣,幫助護士一起將簡寧推入了VIP病房。
護士整理好一切之后,又交代了幾句就退了出去,病房里只剩下躺在那兒閉著眼睛的簡寧,還有在一旁看著她的傅天澤,安靜得只能聽見輸液瓶里點滴的聲音。
傅天澤柔情滿懷盯著簡寧看,從未有過這種奇妙的感覺,世界上忽然多了一個與你的生命息息相關(guān)的人,他對任何人都虛假做戲,對她卻再也不必要。她甚至比他的媽媽還要更親密,他迫不及待地盼著她醒來,他有太多的話想要跟她說。
愛情,傅天澤第一次體會到愛情這個詞的意思,愛情這個詞給他的感覺,就是這樣驚慌失措患得患失,他終于也有了愛情。
簡寧的睡容安詳,眉頭卻輕輕皺著,身體應(yīng)該很痛,傅天澤不忍心看她這么痛,便跪在她面前的地板上,伸手輕輕地摸了摸她的臉。這一刻,他甚至忽視了她的長相,不再去管她臉上有多少道擦傷,她的臉是他見過的最美麗的,也永遠(yuǎn)是他心目中最美麗的。
忽然一陣刺耳的手機鈴聲在病房內(nèi)響起,顯得突兀而嘈雜,傅天澤忙將手機拿出來,看都沒看是誰打來的,便掛斷了。
護士小姐馬上來敲門:“注意,病人需要休息,請保持病房安靜!”
傅天澤平生第一次將手機調(diào)成了靜音狀態(tài),可不一會兒又有人不依不饒地打來電話找他,傅天澤盯著上面跳動的名字,不想接。
再次掛斷沒多久,他的秘書就推門進來,放低聲音道:“傅總,您上頭條了,這件事我們該怎么回應(yīng)?”
見傅天澤的注意力終于被喚醒,秘書將手中的平板遞給他,畫面上是昨晚的事故現(xiàn)場,他懷里抱著渾身是血的莫苒激動不已的樣子。
并沒有秘書想象中的震怒,傅天澤盯著畫面沒移開眼,心里想的更多的卻是疼惜。他作為局內(nèi)人,看不到整個事故現(xiàn)場,只是覺得驚心動魄,攝像頭下的畫面血腥而有沖擊力,將他再次拉扯進了昨晚那一幕驚魂之中。
傅天澤甚至還感激,照片里血淋淋的女孩她還活著,安靜地躺在病床上,仍舊有呼吸有起伏,難道不是上天憐憫?
VIP病房設(shè)備齊全,還有個朝南的陽臺,為了不打擾到簡寧休息,傅天澤站起來,招手讓秘書跟著他出去。
太陽還沒升起,天也蒙蒙亮,陽臺上擺放著幾盆綠色植物,也似醒非醒的樣子,傅天澤放話了:“那個肇事司機給我往死里告,我要告他故意殺人!”
秘書為難了,皺眉遲疑道:“傅總,已經(jīng)調(diào)查過了,警方也給了回應(yīng),是酒后駕駛,昨晚被抓住時,那個司機的神志都不太清醒。而且,莫小姐也沒有生命危險,最嚴(yán)重估計也只是進去蹲幾年就出來了。真的是個意外而已!
傅天澤怎么能接受只是個意外這種結(jié)果?如果莫苒不推開他,他就被撞死了,難道只讓那個人進去蹲幾年這么便宜?
“我不管你用什么辦法,我要一直上訴,沒有證據(jù)就去找證據(jù)。我受了這么大的罪,她還不知道能不能醒過來,絕不能就這樣算了!”傅天澤語氣堅決。
“這……”秘書很為難,這種事真的沒有辦法說清,停頓了一會兒,秘書眉頭擰緊,也不好再反駁他,只好應(yīng)承下來:“是!
“傅總,這些頭條新聞怎么辦?您需要出面澄清嗎?”秘書又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