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千羽小說 > 玄幻魔法 > 全知全能的神 > 【040】故意找茬
  【040】故意找茬

  顧景臣面前的展示櫥窗里是一件很特別的婚紗,并不是平;榧喌募儩嵃咨,也沒有用紫色、粉色等尋常的設(shè)計,這件婚紗是綠色的,綠蕾絲上繡著點點淡黃色的花,看起來很像迷彩服,夢幻中帶著一股野性的味道,十分卓然不群。

  正因為這件婚紗的特別,讓許多剛進展廳的人都不由地駐足停留,展廳的講解員介紹道:“這件婚紗的名字叫‘夢中的婚禮’,是簡寧小姐早期的作品,一直不曾公開過,當時簡寧小姐出于怎樣的心情設(shè)計的,我們已經(jīng)不得而知,但可以想象其中應(yīng)該有一段很美的故事……作為展廳里最珍貴的婚紗,‘夢中的婚禮’將會在稍后的拍賣會上作為壓軸的藝術(shù)品進行拍賣,所得的款項會悉數(shù)以簡寧小姐的名義捐贈給慈善機構(gòu),希望大家到時候多多支持!

  簡寧的視線從那件婚紗上移到近旁顧景臣的側(cè)臉上,只是稍稍一頓,便又無動于衷地瞥開,繼續(xù)隨人流往前走。

  剛才擔任講解員的方怡是簡寧工作室的助手之一,從這次展覽的規(guī)模上看,這是JANS.C獨立承辦的,并沒有傅天澤和其余的商業(yè)機構(gòu)的參與,而慈善拍賣等活動,也是她工作室的朋友們緬懷她的一種方式,可見她這些年的付出總算沒有白費,這讓簡寧的心里稍稍有了點安慰。

  然而,作為JANS.C靈魂的簡寧已經(jīng)不在人世,這個品牌的影響力肯定大不如前,不知方怡她們?nèi)缃竦男б嫒绾巍?br />
  簡寧一邊想著,一邊朝與顧景臣相反的方向走去,她最不想在這種場合碰到他,畢竟傅天澤待會兒肯定會來,要是碰到了顧景臣,依照他如今下三濫的性子,也許她什么都敗露了。

  工作室的朋友們將她未公開的設(shè)計手稿一部分制作成了成品,部分只展覽了手稿,偌大的展廳白色的墻壁上掛著一幅幅框起來的作品。

  每一位服裝設(shè)計師都是畫畫的高手,只用幾個線條就能勾勒出完美的曲線來。這些作品的時間有早有晚,最早的是四年前,最遲的是幾個月前,可以看得出她設(shè)計風格由青蔥到成熟,前期的作品比較夢幻不真實,帶著少女的幻想,而后期的作品則偏于冷靜、高雅。唯一沒有變的只有屬于簡寧的獨一無二的藝術(shù)品位,對時尚敏銳的把握,這也是為何JANS.C能在短短三年間在國內(nèi)外享有如此高的贊譽的原因。

  簡寧的眼睛一幅一幅掃過,作品就像設(shè)計師的孩子,她連每一件作品孕育時的心境都記得清清楚楚,這些無聲的藝術(shù)品將她這些年的心情和人生路程記錄了下來,只有設(shè)計師本人才讀得懂,而觀眾看到的不過只是他們由此聯(lián)想到的虛幻。

  在展廳的轉(zhuǎn)角處,簡寧一轉(zhuǎn)身冷不防撞上了一個人,那人似乎也看得很出神,竟由著她踩上了他的腳,那人面露不悅,眼睛從墻上的作品移到簡寧的臉上,簡寧猜他本來是沒有打算要追究的,可是在看到她的那一刻,那人不肯罷休了,因為他狹長深邃的眼睛一瞇,嗤之以鼻道:“怎么又是你?”

  天下那么大,偏偏就是要遇上顧景臣,一年也踩不了別人幾次腳,偏偏就踩上了顧景臣的腳,她想躲他還就是躲不過,真是不幸。

  簡寧將帽子往下壓了壓,企圖騙過顧景臣,卻被顧景臣粗魯?shù)匾话殉断铝嗣弊樱骸按魃厦弊游揖筒徽J識你了?你穿了龜甲我也認識!這種場合下你戴著帽子,合適么?”

  他這話聽起來像在教訓她,簡寧被他摘去帽子,頭發(fā)頓時都亂了,額前的一縷長發(fā)飄下來,擋住了她的半只眼,她心里嘲諷起來,顧景臣,你以什么身份來教訓我?

  于是,自在那件“夢中的婚禮”前見到顧景臣之后,簡寧心里憋的話一股腦兒都說了出來,笑容甜甜的,語氣卻冰冷:“四少,您可真有意思,我來參加一個設(shè)計展而已,不小心踩了您我道歉,可這場面人擠人的本來就正常,您用得著小題大做揪住我的小辮子不放么?如果我沒有看錯,這個設(shè)計展并不是四少您辦的,我戴了帽子,就算對死者不敬,要生氣也該簡寧小姐的老公來生氣,您算哪門子的親朋好友。俊

  顧景臣被她這番話問的啞口無言,見他瞪著她,簡寧一把從他手里將帽子抽走重新戴上,嘲諷道:“四少您別是被S市的太陽曬傻了,聽說今天有四十度,您可注意消暑。您剛才那么緊張,我還以為四少和簡寧小姐有什么深厚的交情呢,真是嚇死我了!

  說完,簡寧從他身邊擦過去,一點都不愿停留。

  顧景臣被她這么一刺激,恰好插到了心窩的裂縫上,疼得他血肉模糊。待要清醒過來,要找她追究時,她卻已走了老遠,他個頭高,一眼看到她頭上戴著頂休閑帽,擠在人群里,左右隨便瞧瞧,一副無所謂看看熱鬧的樣子。

  珍視的東西被人忽視,曾經(jīng)的親密不為人知,所有的痛苦在她死后無人問詢,他一個人躺在時間的洪荒里不知今夕何夕,哪一日才是盡頭。也許從她死去的那一刻,一切就都到了盡頭。

  正在這時,原本還算安靜有序的展廳內(nèi)忽然嘈雜起來,一位西裝革履的男人從門外走進來,他的身后跟著無數(shù)的記者……顧景臣順著聲音的來源看去,就看到傅天澤站在入口處停下腳步,回頭對記者道:“不好意思各位,這里是我的愛妻簡寧的遺作展,她生前很喜歡安靜,一個人看書,畫畫,或者和我看看電影,除了必要的宴會很少出席公共場合,這一點想必大家都很清楚。所以,我希望今天記者朋友們不要打擾到她,你們進去參觀當然歡迎,只是不要采訪也盡量不要拍照,來這里的都是藝術(shù)愛好者,簡寧肯定希望大家欣賞理解她的作品,這就是對她最好的悼念,謝謝各位!”

  說完,傅天澤鄭重地彎腰鞠了一躬,讓所有人都見證了他的深情款款和對亡妻沉痛的思念。

  傅天澤的這番話幾乎整個展廳的人都聽見了,許多人朝他投去贊許的目光,而夾在人群中的簡寧看著傅天澤深深彎下去的腰冷笑連連,傅天澤,你繼續(xù)做戲吧,簡寧與其他人可以用藝術(shù)交流,與你卻不行,你們之間必須得用血來結(jié)束!

  大概同來的記者也是傅天澤安排好的,在他的這番情深意重的請求之后都撤去了攝像機,傅天澤再次表示感謝,隨后,展覽的負責人,簡寧工作室的設(shè)計總監(jiān)江瑤親自上前為傅天澤引路,充當講解員為他講解這次展覽的主題和內(nèi)容。

  如果說簡家還有什么是傅天澤不曾觸碰過的業(yè)務(wù),大約只有簡寧的工作室,畢竟是剛起步的品牌,即便名氣再大也抵不過簡家的億萬資產(chǎn),所以傅天澤為了博得簡寧的信任,給了她全方位的支持,從不干涉她的工作,做到了體貼卻留有私人空間。

  因此,簡寧的手稿等等沒有經(jīng)過傅天澤的手,他也不知道她到底留了多少遺作,在江瑤的講解下,傅天澤一件一件認真地聽著,神色時而歡喜,時而哀傷,一旁的記者適時地給他“偷偷”來個特寫,放出去就是一條新聞。

  簡寧快要被傅天澤拙劣的布置惡心到,忽然看到右邊展廳的拐角處竄出來一個人,非常傲慢無禮地擋住了傅天澤前路,在傅天澤停下腳步時,那人的鞋還是踩上了傅天澤的黑色皮鞋。

  分明是故意的,大家有目共睹。

  傅天澤顯然沒有料到有這種狀況,那個踩了他的男人雙手插入休閑褲的口袋,腳也沒收回去,而是說起了風涼話:“知道展廳人多就走慢一點,幸好這次我收住了腳,若是位女士,細長的高跟鞋剁下來,你的腳就廢了!

  他說完,抬眼掃過傅天澤的臉,這才漫不經(jīng)心地將腳拿開。從頭到尾,他沒有說一句抱歉,臉上的神色也沒有愧疚,全然理所當然。

  見旁邊許多人看著他,顧景臣勾起唇,眸光掃過某些人手里舉起的相機:“怎么?踩了個腳也要上新聞?貴圈真亂啊!

  那人訕訕地將相機放下了。

  傅天澤低頭看了一眼黑色皮鞋上的明顯灰印,卻一絲都不惱,很大度地對顧景臣笑道:“原來是顧四少,好久不見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