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迷蒙間聽到護士說她的體溫上四十度了,然后她就失去了意識。
再然后就跟做夢一般,腦袋里多出了一段記憶,看完了記憶中的所有畫面之后,她身處在白茫茫的一方天地中,想要走出去,可無論她怎么走都走不到盡頭。
她就這樣走著,不停的走著,撐著她的是一股執(zhí)念,想要見到沈流年的念頭。
她也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,直到她聽到了沈流年小聲抽泣的聲音,從很小聲,不知道為什么,慢慢的就像是在她的耳邊哭泣一樣,聲音越來越大,她想要安慰,想要抱住沈流年,想要告訴對方,她在。
云丞淮掙扎著,忽然就睜開了眼睛,如眼是古色古香的床,是她很熟悉的地方。
反應(yīng)了好一會兒,才反應(yīng)過來自己回來了。
感受到胸前的重量,她連忙伸出手去撫摸著沈流年的頭,想要安慰。
看著沈流年眼框紅紅的樣子,云丞淮的眸子軟了軟,“夫人,我回來了!
她想說辛苦了,想說對不起,讓你難過了......千言萬語,最終化為一句,我回來的。
她想要回來,再次見到沈流年,而對方也想要見到她。
相互奔赴的感情,真的會讓人沉溺在其中,永遠都不想走出來。
云丞淮的身體暫時不能適應(yīng),她就伸手把對方拉到了自己的懷里,讓沈流年躺在自己的懷里,兩人就這么抱著,感受著互相的存在。
也不知道過了多久,云丞淮動了動身體。
沈流年疑惑的看著她,下一秒,她的肚子咕嚕嚕的響了起來。
云丞淮羞紅了臉,實在是不好意思,可能是躺的太久了,每天吃一些湯湯水水的,管不了太久。
“那個......”她想說些什么,又不知道該怎么掩飾。
沈流年瞇眼笑了笑,彈了一下她的額頭,“笨蛋!
熟悉的相處方式,熟悉的世界,云丞淮笑著,終于又見到老婆了。
死氣沉沉的她,幾乎一瞬間,就就變回了曾經(jīng)那個活力滿滿的云丞淮。
沈流年立即起身拉了一下旁邊的鈴鐺,外面的人立馬走了進來。
當看到勉強坐起來的云丞淮時,所有人都睜大了眼睛,隨即喜極而泣道:“陛下,陛下醒了。”
能近身伺候的也就歡喜她們幾個,都是能信任的人,自然也很擔心她。
云丞淮沖她們笑了笑,沈流年馬上吩咐她們備餐。
她躺了太久了,起來的時候腿腳都是虛的,需要人扶著才能走。
但是多鍛煉鍛煉,很快就能恢復(fù)了。
餐桌上都是一些流食,像粥之類的,她剛醒,還是吃這些好,總比之前喝湯好。
云丞淮正吃著,沈流年對旁邊的人道:“去通知太上皇,說陛下醒了!
“諾!
云丞淮吃飯的手一頓,她剛剛聽沈流年說了,自己昏迷了一個多月,阿姐她們一定很擔心。
她沉浸在回來的喜悅中,一時間沒有想到,跟阿姐說一聲。
她昏迷那么久,阿姐一定很傷心。
云丞淮忙道:“你跟阿姐說不用來,等明日我過去!
云承繼當初身體很差,經(jīng)過一年的休養(yǎng),勉強好了那么一點點,但也是走兩步就喘的。
現(xiàn)在的云承繼還能活著,完全靠珍惜藥材吊命,就算是這樣,醫(yī)官說恐也堅持不了兩年。
云丞淮用爵位誘惑,不僅是南秦的醫(yī)者,還有北齊的醫(yī)者都來了,也都是說無法根治,只能拖。
對此,只能慢慢想辦法,能用藥材吊著,就盡量吧。
云丞淮繼續(xù)吃飯,沈流年則就那么看著她,怎么也看不夠似的。
差一點兒,她們就再也無法相見了。
等吃完飯,暖房那邊也準備好了,沈流年帶著她去沐浴。
雖然每日里都有人伺候她沐浴,但是她感覺身體不太自在,需要熱水暖一暖。
云丞淮進到暖房,泡到浴池里面,沈流年換了一身單薄的衣服,跟她一起下水了。
她昏迷了太久了,沈流年一刻都不想離開。
以往她要兩人同一時間沐浴,沈流年都是拒絕的,覺得很不好意思。
她也不勉強,都是各洗各的。
這次,沈流年生怕短暫的洗漱時間,她就消失不見了,干脆換上了輕薄的衣服,她做什么都跟著她。
云丞淮泡到池子里,剛想說自己恢復(fù)記憶的事情,沈流年先開口道:“這些日子你昏迷不醒,朝中發(fā)生了不少事情,我說給你聽!
南秦正式進攻北齊,并獲得了三洲之地,春闈即將開始,還有內(nèi)閣增添人員。
沈流年說的很簡單,她卻能聽出來里面的艱辛。
她昏迷的這段時間,百官肯定不少找麻煩,她之前不上朝,滿朝文武都急成什么樣子了,過年期間,大大小小的活動那么多,她一次面不露,那些官員一定不少逼沈流年。
云丞淮拉著沈流年跟自己坐在了一起,心疼道:“夫人辛苦了。”
國家大事本就辛苦,再加上處處有人刁難,這些日子,沈流年一定身心俱疲。
沈流年沒說什么,只是繼續(xù)道:“明日小朝會,你可能要露面了!
聞言,云丞淮的眼睛瞇起,“你懷疑內(nèi)閣成員?”
要不然不會讓她馬上在小朝會露面。
看來這些日子,那個幕后主使沒少給她們使絆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