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阿淮,孤想阿娘了!笨伤娴暮芟氚⒛,阿娘會唱別人不會唱的歌謠,會講這個世界沒有人告訴她的道理,只有阿娘會跟她說,你先是你,才是太女殿下,要先以自己為重,只要不做個昏君,也不必做一個把自己累死的君王。
云承繼的這句話,讓云丞淮的心里一酸,她也想媽媽。
她深吸了一口氣,蹲在太女姐姐的腿邊,然后拉住對方的手道:“阿姐,你忍心拋下我嗎?”
“就像我拋下你這么多年,你的心里是不是很難過,你想讓我跟你一樣難過嗎?”
她只想激起太女姐姐對生的希望,要不然,與其死氣沉沉的活著,生不如死,不如就聽太女姐姐的話,讓對方在生病的最后,安靜體面的走。
云承繼抬眼看著她,眼睛里有猶豫,但最終還是搖搖頭。
一旁的沈流年一蹙眉,給旁邊南靈一個眼色,對方忙去抱了小胖球來。
沈流年接過小胖球直接放到了云丞淮的腿上,語氣不滿道:“你不是說,太女殿下學(xué)識各方面都是極好的,讓她做載赫的老師嗎?這樣一個半死不活的人,如何能做載赫的老師?”
“若你登基,我們載赫是嫡長,是太女,那些腐儒我不喜歡,要是太女殿下也不行,我就要找我們沈家人了。”
沈流年話說的難聽,云丞淮卻立馬明白了對方的意思,配合的低下了頭,讓人看起來很沒面子的樣子。
云承繼眉頭一揚,“我朝名師無數(shù),何至于請沈家人來,楚湘王妃是在說笑嗎?”
“自然不是,你南秦的那些官員什么德行,你不知道嗎?讓她們做載赫的老師,都不如讓我的婢女教!
好一個激將法,沈流年把這種冷硬嘴毒的形象,演的入木三分。
云丞淮心中暗笑,表面一言不發(fā)的低下了頭,她怕自己抬頭,就忍不住笑了。
云承繼本就看沈流年不怎么順眼,對方這樣的話,讓她氣的說不出話來。
“整個南秦,我就看太女殿下你適合做載赫的老師,你要是不教,我這就寫信給我母親,讓她找人來!鄙蛄髂瓿掷m(xù)放大。
云承繼不在乎南秦,也不在乎載赫的老師是誰,但是她在乎自己妹妹的面子。
阿淮是以后的皇帝,結(jié)果孩子的老師要從西北請,顏面何存?
她看自家妹妹埋頭不語的樣子,心里更氣了,她是看出來了,阿淮對沈流年一點兒辦法都沒有,幾乎是對方說什么就是什么。
堂堂帝王,怎么能讓后宮如此拿捏。
云承繼也是雙標(biāo)的,對于自家阿娘,恨不得對方多掌權(quán),對自家妹妹的妻子,只覺得對方在奪權(quán)。
在她看來,要是自家妹妹不能做好這個帝王,讓權(quán)也罷,可經(jīng)過這么長時間的觀察,妹妹是有能力的,對待國家有自己的規(guī)劃,還愛民,肯定能做一個好皇帝。
這樣的情況下,在她看來,沈流年就不該怎么強勢。
雖然她認可沈流年的能力,也不會歧視坤澤,但是對方奪的可是自己妹妹的權(quán),她能沒有意見嘛。
云承繼第一次覺得,如果自己死了,妹妹會被沈流年欺負死。
當(dāng)不當(dāng)小胖球的老師不重要,但是阿淮的面子很重要,還不能讓沈流年欺負去了。
沈流年就是抓住了她妹控的心態(tài),一招不行還有一招。
云承繼以為自己任務(wù)完成,可以好好去死了,那她們就讓她知道,任務(wù)條才過半,先別死。
“算了,我抱載赫先走了!鄙蛄髂陱脑曝┗吹膽牙锇炎咝∨智,遞到一旁的南靈懷里,轉(zhuǎn)身就準(zhǔn)備往外走去。
云丞淮立馬露出一個為難的表情,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,想要挽留,又沒臉挽留。
“等等。”
云承繼的聲音,讓背對著她們的沈流年勾了勾唇。
實際上她們清楚,以太女姐姐的智慧,定是看出來了,可她們用的是陽謀。
要是云承繼不答應(yīng),沈流年未必不會讓西北來人,只要有能力,誰教不是教。
太女殿下學(xué)了那么多年的為君之道,厚黑學(xué)玩的也很歷害,定會調(diào)教好小胖球的,也給她找點兒事情做。
沈流年只是頓了頓身影,又快步往前走去。
直到云承繼道:“孤答應(yīng)你!
哪知沈流年勾了勾唇,回頭上下打量了云承繼一眼,“就你這虛弱的樣子,一日能清醒多久?有多少精神能教載赫!
云承繼:“......”她的身體她自己清楚,本來就一直在透支消耗,再加上后面放棄治療等死,要不了多久就會悄無聲息的離開這個世界。
聽到這里,云丞淮明白到自己說話了,“沈流年,你......你別太過分了!
她連指責(zé)都說的那么虛,一點兒都不理直氣壯,聽的云承繼滿心的無語。
然后云丞淮又抬高了聲音道:“我會找來最好的醫(yī)官,只要能治好太女姐姐,我給她封爵,讓她成為史上第一個靠醫(yī)術(shù)封爵的人,名垂青史!
她直起了身子,還是沈流年有辦法,終于說服了太女姐姐。
只要能救阿姐,封爵算什么,人生在世,總得任性一回,反正在這個世道,多大的功勞都比不上救駕之功。
能救太女殿下,封爵有什么大不了的,就算以后不當(dāng)皇帝,那也皇帝的姐姐,地位能一樣嗎?
侯爵國公肯定不可能,封個恩賞伯爵倒是可以,哪怕這樣,也有無數(shù)人想要獲得這個爵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