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流年搖搖頭,“這件事讓太女殿下參與,只會讓皇帝警覺,靜下心,再等等!
沈流年的眼睛卻看著自己剛剛畫的地圖,心里在想著什么。
云丞覺得她說的對,現(xiàn)在這種時候太女姐姐出面,只會適得其反。
“好!
云丞淮應(yīng)了一聲,從背后抱住沈流年,下巴壓在對方的肩膀上。
再等等吧,湘州有小姨母跟趙哲在,定不會出事的。
安慶八百里加急送了兩趟,湘州除了第一份軍報,就沒有消息,影衛(wèi)也沒有傳回來消息,說明湘州一切安好,沒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。
沈流年抬手摸了摸她的臉,“北齊對南青發(fā)兵,北狄跟東胡肯定不會放過這次機會的!
但沈流年的眼睛看的是西北,北齊跟南秦開戰(zhàn),西北可以趁機統(tǒng)一。
之前南秦跟北齊開戰(zhàn),沈家不是沒有動作過,只是南秦北齊一停戰(zhàn),就會馬上扶植起一個勢力,讓西北再次亂起來。
況且北齊跟南秦和平了十年,無論是西北還是西南,都被壓制的挺慘的。
趁此機會,沉寂了多年的沈家,可以動了。
只要沒有南秦跟北齊插手,西北的那些國家,未必能抵擋的住沈家的攻勢。
南秦北齊把沈家稱之為商戶,可事實上,沈家的有十萬人的軍隊,還有很多的礦工,這些人組裝起來,又是一支不小的力量。
西北王?聽起來是個不錯的稱號。
沈流年瞇了瞇眼睛,表面上卻沒有表露出來深藏在心里的野心。
云丞淮以為沈流年想要挑動北狄跟東胡,來騷擾北齊,讓南秦能反擊。
她搖頭道,“我看過歷史,南秦跟北齊本是一家,如今分裂是內(nèi)戰(zhàn),而北狄東胡是外敵,絕不能放胡人入內(nèi)!
在她看來,南北朝盡管有了一兩百年的歷史,但祖上還是一家人,自己人跟自己人打,外面的人少插手,絕不能引狼入室。
沈流年見她誤會了自己的意思,也沒有解釋,只是笑笑,“等著吧,皇帝堅持不了多久了!
這場博弈,著急的人是皇帝,時間差不多了。
......
果然,當(dāng)天夜里,湘州八百里加急到了上都城,聽說湘州也有地方失守,盡管只是兩個小縣,卻足以說明湘州軍也快守不住了。
湘州上下必須齊心,為南秦守住北齊通往上都城的道路之一,湘州要是沒了,那么南尹,西南,也很容易被攻破,再到九江,兩越之地,都無法堅守,那么上都城就孤立無援了。
只是想想,皇帝就睡不著了。
玄甲軍里面的將領(lǐng)桀驁,之前朝廷不是沒有派主將過去,但很快就被排擠走了,直到現(xiàn)任鎮(zhèn)國公去安撫,十萬玄甲軍才好好的在湘州境內(nèi)待著。
只要不是為國征戰(zhàn),玄甲軍對新主將這種事情,很排斥,她們都為國有功,老鎮(zhèn)國公剛?cè)ィ徒馍⑿总娺@種事情,皇帝不想做。
何況要是把玄甲軍解散了,北齊攻來,皇帝就只能派自己的嫡系軍隊,不如通過戰(zhàn)爭把玄甲軍給自然消耗掉。
要不是十年和平,玄甲軍說不定真的所剩無幾了。
玄甲軍只認(rèn)楚家人,身為皇帝不滿是不滿,但是想要讓她們心甘情愿的去送死,還得是楚家人。
云丞淮的大姨母,是沒有用了,而有才能的小姨母,皇帝是不會讓楚家重回巔峰的,想來想去還是她更合適,雖然有楚家血脈,但人是皇家的人。
而湘州是有封主的,朝廷的命令無法直接下達,需要通過藩王,北齊入侵,湘州必須要有統(tǒng)籌全局的人,不說上戰(zhàn)場吧,至少有皇女坐鎮(zhèn),這場仗湘州軍民才會有必勝的決心。
湘州沒有州牧,藩王還不去就藩,湘州城池各自為戰(zhàn),很難團結(jié)起來迎敵。
皇帝又很想要鳳令,目前看來,云丞淮不就藩,鳳令就拿不回來。
這樣的話,無論是哪種理由,皇帝認(rèn)為自己都沒有必要再拖著了。
和平時期,皇帝絕不會讓她去就藩的,可現(xiàn)實如此,只能放人。
皇帝在心中權(quán)衡了利弊,次日一早直接下旨,并且命令云丞淮在兩日內(nèi)必須前往湘州。
云丞淮表面不情不愿的接旨,等皇宮的內(nèi)侍走了,她扭頭就笑出了聲。
這么好的事情,她肯定得跟沈流年說。
圣旨上說楚湘王可以攜家眷就藩,她就把鳳令交給內(nèi)侍帶走了,目的達到,燙手山芋就不適合再留在手里。
她快步回到正院,湊到沈流年身邊笑道:“夫人已經(jīng)知道了吧?”
沈流年點頭,“嗯,但不著急收拾東西,你先發(fā)個脾氣!
“?”
云丞淮愣了下,這才反應(yīng)過來,她扭頭在屋子里面找了起來,找了一圈又走了回來。
“都好貴啊,我摔哪個好?”
正院的擺件都價值不菲,她哪個都舍不得砸。
沈流年忍不住輕笑出聲,“笨蛋,你選廳堂的東西,我讓人換過了,放心砸!
“真的?”
“當(dāng)然!
可她看那些瓷瓶上的彩繪,還有擺件的雕刻,每一樣都不便宜的樣子。
不過,既然沈流年說換過了,說不定是仿制的,沒有那么貴。
做戲做全套,她端起一個瓶子就砸到了地上,嘴上還一直默念,“碎碎平安!比堑纳蛄髂旰眯Σ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