許拓的話,云丞淮聽懂了。
楚湘王在隊伍里,那她出現(xiàn)在別的地方,定然是假的,哪怕真的,也得是假的。
這個時候,有人狗急跳墻,派出刺客伏擊,也未必不可能。
到時隨便找一個借口,那她就白死了。
那個時候,事情會變的更加棘手。
云丞淮知道許拓說的有理,但她一開始就不是想要快點兒去找安慶的麻煩的。
“本王不會輕易暴露身份,只是提前過去看看,就算非要暴露,也會讓她們沒有動手的機會!
“當然了,只要不出意外,本王會等你跟顧世女到了,再以楚湘王的身份出現(xiàn)的!
別說賑災這種大事了,就算是小檢查弄虛作假的也不少。
她要去看看別人不想讓她看的東西,就知道該怎么做了。
調查聽說,遠不如自己親眼看到的情況更加真實。
許拓蹙眉,“還望殿下以自身安全為重!
看對方還是不答應,云丞淮無奈道:“子玉,本王明白你在擔心本王,可有些東西,非得親眼看看才行。”
不是她倔強,不看重自己的生死,相反,她很怕死,但她的身邊有影衛(wèi),只要不暴露身份,不會有什么大問題的。
說著,她走到下方坐下,跟許拓面對面,然后幫對方倒了一杯茶水,真誠道:“雪災,民多凍死。”
饑寒交迫的百姓,等不了太久。
她去到安慶不能兩眼一抹黑,任由衛(wèi)城蒙蔽。
許拓見她鐵了心了,只能妥協(xié),“臣會加快步伐,盡量縮短趕到衛(wèi)城的時間!
許拓明白,自己帶隊伍到的越快,才更能保證她的安全。
對賑災隊伍的所有官員來講,就算民死,楚湘王也不能出事。
許拓妥協(xié)在“民多凍死”,在她的心里,百姓重而君輕。
云丞淮點頭,“那賑災隊伍,就拜托子玉了。”
“殿下放心,臣定將糧食全數(shù)帶到!
其實在李三十敲響了登聞鼓后,一定有人快馬加鞭把消息傳到了安慶,乃至衛(wèi)城,安慶跟衛(wèi)城的官員只要聰明,此刻肯定已經全力救災了,怕就怕,安慶會毀尸滅跡。
云丞淮輕笑了一聲,“麻煩子玉這幾日,為本王遮掩。”
“可是殿下,我們一路要經過驛站,您總得下車,出現(xiàn)在眾人面前。”不驚動任何人就離開使團,不太現(xiàn)實。
“是,所以本王才說,要麻煩子玉了!
云丞淮臉上的笑容,讓許拓看不明白。
她沒有再解釋什么,等明日,對方就知道她要做什么了。
她忽然打開馬車的門走了出去,高聲道:“本王要騎馬!
“殿下,再有半個時辰就要到驛站了,您再堅持一下。”安遠忙策馬過來。
云丞淮一副不滿的模樣,“安遠,這是本王的命令。”
“諾!
安遠揮手,讓人牽來她的馬。
她故作不太熟練的樣子,艱難的爬上馬背。
明眼人能看出來,她可以騎馬,只是不太熟悉,無法長時間騎馬,所以剛剛安遠才會勸阻。
她騎著馬來到顧以柳的身旁,她早上就吩咐,賑災期間,隊伍由顧以柳負責,無事不要打擾她。
顧以柳看到她來,在馬背上行了一個禮道:“殿下尊貴,怎么不在車上?”
“車上太悶了。”
兩人的聲音不算低,旁邊的人都能聽到。
“那殿下注意,非是軍旅中人,大冬天的騎馬吹風,容易受涼!鳖櫼粤犉饋硎呛眯奶嵝,其實里面的不屑很明顯。
云丞淮哼了一聲,“本王的身體沒那么差!
顧以柳孤傲道:“殿下,臣之言,是為了殿下好!
“放肆,本王做事,豈是你能管的,顧以柳,別以為你的母親是顧侯,你就能管本王了!”云丞淮高聲訓斥,惹的隊伍中的視線都集中在了她們的身上。
顧以柳的臉色不好看,冷硬道:“殿下貴體,身兼賑災重任,還望殿下不要給臣等找麻煩!
“麻煩?你敢說本王是麻煩?”云丞淮怒聲道:“既然顧世女這么歷害,那本王就交給你一個任務,本王給你五百人,你沿路購買賑災需要的東西,若是不能在本王到達衛(wèi)城之前買齊,本王就治你一個賑災不力的罪名!
顧以柳傲然道:“殿下是要趕臣走?”
“是又如何?”她毫不掩飾自己的想法。
“可以,但臣要臣的五百禁軍!鳖櫼粤穆曇衾涞囊獌鏊廊。
云丞淮視線掃過眾人的臉,然后冷笑道:“不行,本王給你二百楚湘王府的府兵,還有三百兵部的將士。”
她明擺著刁難顧以柳。
“臣只要禁軍!
“本王說了不行就是不行,還是你要自己去?”
“你......”顧以柳握緊了拳頭,好一會兒才隱忍道:“臣遵殿下命!
顧以柳不情不愿的樣子,還有云丞淮的得意,落在眾人的眼里,一行人面面相覷,開始低聲議論起來。
“楚湘王殿下為什么要趕走顧中郎將?”
“明顯是公報私仇啊,沿路購買賑災用的東西,還要趕在隊伍到之前,把所需的東西送到衛(wèi)城,這一次,楚湘王殿下,明顯是在針對顧中郎將!
“賑災這樣大的事情,怎能如此兒戲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