南秦富裕,準(zhǔn)確的說就是不差錢,在確定云丞淮為主官后,戶部就開始哭窮,只拿出十萬兩銀子。
南秦國庫一年收入高達幾千萬貫,十年未曾用兵,也沒有什么天災(zāi)人禍的,國庫富裕,戶部怎么可能沒有銀子。
她還沒出發(fā)呢,第一個刁難就來了?
也是,據(jù)影衛(wèi)匯報,戶部尚書跟魯國公走的近呢。
皇帝還真是有意思,六部都參與了黨爭,一個都沒有跑掉。
反正,十萬兩賑災(zāi)肯定是不夠的,最少二十萬兩,要是不夠,她還得再要。
戶部若不給,休怪她不客氣。
沈流年倒是沒有要阻止她的意思,堂堂一王上自然要強勢,還能被一個尚書給為難了嘛。
對了,云丞淮想到了一件事,“夫人,你讓沈家商號把東西準(zhǔn)備好,我一路買過去!
她不會給朝廷省銀子,錢給誰賺不是賺,必須得給自家夫人賺啊。
可要是戶部實在不給銀子,她也不會拿百姓的生命開玩笑,只能追求性價比了。
沈流年應(yīng)聲,“你去吧。”
“好,夫人不要太勞累了!
懷孕兩個月,最要緊的時候,近日發(fā)生了那么多事情,也是難為沈流年了。
云丞淮罕見沒有讓人套車,她要騎馬去。
前身本來就會騎馬,她這段時間騎了兩回,還算熟練,冬日里面冷是冷了些,可騎馬比坐車快的多,她打算早去早回。
沈流年看著她的背影,久久沒有動作。
南靈發(fā)現(xiàn)她的視線,笑道:“楚湘王殿下,越來越讓人順眼了!
以前的云丞淮,有著一副好皮囊,卻怎么都讓人看不順眼,現(xiàn)在的云丞淮,明明還是那個人,但看起來就是很順眼。
沈流年同樣有這個感覺,而且她的體會是最深刻的。
她甚至還猜出來了原因,“南靈,你信鬼神嗎?”
“啊?”南靈驚呼一聲,“王妃你可別嚇我,您是說殿下被鬼附體了?”
看樣子是相信的,否則不會害怕成這樣,只是這個猜測讓人覺得無語。
沈流年給了南靈一個眼里的眼神道:“別胡說八道,我是說,今日左相在朝堂上說的話!
南靈恍然大悟,“這......她們讀書人不是都不信鬼神的嗎?”
“其實信與不信的,能達成目的就好!
自古借用鬼神害人的還少嗎?
沈流年笑了笑,她居然開始相信鬼神了,一個大活人不可能在那么多人的眼皮子底下?lián)Q個人,除非是鬼神之說。
要是云丞淮聽到她們主仆的聊天,一定會告訴她們,內(nèi)心是會影響面相的,一個人的內(nèi)心如何,表現(xiàn)出來的樣子也就如何,氣質(zhì)大有不同。
一個人長的再好看,心眼不好,她的眼神跟氣質(zhì)都會有所不同,除非是那種特別能偽裝的。
云丞淮可不是前身,怎么可能跟前身一模一樣,看順眼了也正常。
沈流年也是篤定了她不是本人,態(tài)度才改變的不是嗎。
說到這里,沈流年忽然想到一件事,“前院的房間收拾出來了嗎?”
近日,云丞淮天天調(diào)戲她,總把她調(diào)戲的面紅耳赤的,所以她才動了分房的心思。
南靈道:“已經(jīng)收拾好了,可是......”
南靈猶豫道:“雖然很多家庭,主君跟大娘子都是分開就寢的,但是睡在一個屋內(nèi),代表著主君跟大娘子感情好,您要跟殿下分房......”
不擔(dān)心開了個口子,殿下來的越來越少了嗎?
以往云丞淮那個樣子,沈家的一眾奴仆,都覺得她不來最好,她們沈家人關(guān)起門來過自己的日子,省的她來找麻煩。
如今不一樣了,她對自家主子很好,堂堂王上那么討好自己的娘子,別說王上了,平民家里都少見。
明年開春又要選秀,王府肯定要進新人,那個時候更難了。
盡管沈家奴婢都是為了沈流年著想,她們的思想同樣是固定的。
徐嬤嬤天天在她們耳邊念叨,王妃剛跟王上和好,要是王府進了新人,這樣的日子不知道能持續(xù)多久呢。
她們已經(jīng)成親了,自然該跟尋常伴侶那樣,何況是皇家。
有些思想是很難轉(zhuǎn)變的,哪怕在她們看來,自己都是為了自家主子好。
徐嬤嬤不止一次說,沈流年同樣聽過這樣的言論,“徐嬤嬤也就罷了,你從小跟著我,不清楚我是什么樣的人嗎?”
她的東西,就只能是她一個人的,分享給別人?那她寧愿不要。
南靈忽然反應(yīng)了過來,對啊,自家主子可不是居于后宅的人,“來上都城的日子太久了,腦子也被她們帶偏了!
“都怪徐嬤嬤,天天在我們耳邊念叨。”
沈流年被南靈逗笑了,“你啊,娘親那樣的人,徐嬤嬤是她的人,她們自是一個想法。”
她的娘親一輩子依附乾元而活,跟著的奴婢也有這個想法很正常。
也不止是她的娘親,這個時代的坤澤都是如此,她才是異類。
而沈流年并不要求別人接受她是個異類。
至于云丞淮,她其實不清楚自己心里是怎么想的,對方有了新人,她的心里當(dāng)真絲毫不介意嗎?
......
云丞淮騎馬來到戶部,一路上風(fēng)吹的人冷冷的,讓她沒有了好脾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