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丞淮低著頭,余光看到一個明黃色的身影走到上方坐下。
一眾皇女一起跪下,齊聲道:“陛下萬安!
云丞淮慢了半拍,但在稀稀拉拉的人群中并不顯眼。
“起來吧!被实劾溆驳穆曇繇懫稹
沒有小說中所說的撲面而來的王霸之氣,但確實會威嚴一點點。
只是,皇帝的聲音聽起來很不悅,眾皇女更是跟個鵪鶉一樣縮起來,不敢主動言語。
云丞淮依舊垂著眸,她排行第九,位置在第二排,可惜不能站在最后面。
好一會兒皇帝才問道:“太女呢?”
旁邊的內(nèi)官慌忙道:“太女殿下身體不適,晚上家宴再來!
“哼,身體不適,怕是又去有鳳宮了吧,逢年過節(jié)回回先去有鳳宮跟一個牌位請安,對朕這個活著的母皇倒是不管不問!
皇帝的聲音充滿怒氣,云丞淮還看著自己前面的老七笑的抖了一下。
她心里冷哼一聲,暗道不妙,太女姐姐來不來無妨,她人在這呢,搞不好皇帝就把賬算在她身上了。
果然,在一片噤聲中,皇帝冷聲道:“老九!
怕什么來什么,云丞淮走出隊伍,躬身道:“母皇。”
她的禮儀全無差錯,復(fù)盤了前身的記憶后,她擔心出錯,還偷偷練了幾次,所以并無可以挑剔的地方。
南秦北齊的禮儀,不需要動不動就跪,見面時跪了,后面回話躬身行禮就好。
正常下官見上官都是不用跪的,這點兒讓她心里舒暢不少。
她感覺到皇帝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,嚴厲的打量著她。
“朕讓你閉門思過一個月,心中可有怨氣?”
云丞淮心里咯噔一聲,這個問題,她敢回答有嗎?
她躬身道:“回母皇,臣明白母皇的一番苦心,不曾有怨氣。”
皇帝輕哼一聲:“但愿如此。”
“成事不說,遂事不諫,既往不咎!被实壅f了一句話后,又道:“何解?”
這句話明顯是在問她的,她字都知道,連在一起有點兒懵。
還好,當初考試,她背了不少東西,能勉強試著理解一下。
云丞淮的腦子快速轉(zhuǎn)動道:“回母皇,此言是說,已經(jīng)做過的事情不必再提,也不要再勸阻,過去的事情,也沒有再追問的必要!
這種問題她也不多余發(fā)揮了,純翻譯吧。
皇帝的視線在她的身上定格,淡漠道:“你之事,朕就既往不咎了,望你記住這次的教訓(xùn),不再做出格的事。”
皇帝當著這么多人的面教訓(xùn)一個親王,親王的臉面算是丟盡了,要是其她皇女,恐怕要面紅耳赤的聽訓(xùn)了。
云丞淮無所謂,她小時候因為調(diào)皮,天天被老師訓(xùn),臉皮都練出來了。
被訓(xùn)幾句算什么,反正不會被圈禁了。
當然了,她也不敢啊,在這個皇權(quán)至上的地方,還是低調(diào)點兒好。
“諾,多謝母皇!痹曝┗垂郧傻馈
在外人設(shè)是自己給的,說乖巧就乖巧,說發(fā)瘋就發(fā)瘋。
皇帝看她聽話,也沒什么好說的了,揮手讓她回到隊伍里面去。
過關(guān)了,云丞淮暗自松了口氣,在來之前,她一直再給自己做心里建設(shè),還很緊張,真正面對時,也就那樣。
其實她明白,這一關(guān)這么好過,皇帝是看在東宮的份上。
她覺得自家太女姐姐,簡直是史上最強太女,皇帝礙于對方,都不敢對她怎么樣。
那她為什么會落的個圈禁的下場?聯(lián)想到東宮送的那幅畫,要圈禁她的究竟是誰?
她還沒想到各所以然,皇帝的聲音再次響起:“近日京城有一個流言,是從邕王府跟興王府傳出的,你二人可知?”
被點名的人后背肉眼看見的僵直住了。
老四剛走出了半步,老七搶先一步道:“母皇,臣不知母皇說的是什么傳言?”
“諸王就藩,留京城者,便有機會坐到朕的椅子上!
皇帝冷冰冰的話一出,一眾皇女趕緊跪下,“臣等不敢!
云丞淮反應(yīng)快,跟著一起跪,沒有顯得突兀。
趁機她偷瞄了一眼皇帝,對方的頭發(fā)白了差不多有一半,比現(xiàn)代六十歲的老人要老的多。
對方好像感覺到了她的目光,掃視了一圈,沒有發(fā)現(xiàn)是誰在看自己,點名道:“老四,老七,你們兩個說說......”
老四跟老七自然不會承認,慌忙的撇清關(guān)系。
云丞淮聽著她們的對話,唇角微勾。
用代號的好處就是,皇帝明明知道故事里的主人公是她,卻無法直接把她拎出來。
老四跟老七自然是否認,可是消息確實跟她們有關(guān),否認不了的。
流言初起時,兩人都想加一把火,在趙哲的安排下,兩家王府的屬官一建議,就火上加油,讓這么輿論起的更猛烈些。
這些日子,要是上都城誰不知道這些故事,閑聊都跟人聊不到一起去。
下至乞丐平民,上至皇帝,很少有人不知道這件事情。
兩人的否認,皇帝根本不信,反倒是敲打了兩人幾句。
云丞淮頭低著,眸中帶著笑意,她的計劃成功一半了。
她們的否認,皇帝盡管不信,但沒有再說什么,而是高聲道:“藩王就藩,是祖宗規(guī)矩,朕自然不會更改,但你們都是朕的孩子,朕自是想你們承歡膝下,能多陪朕幾年,就陪朕幾年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