今日一整天都忙忙碌碌的,幾乎沒有休息的時候,好不容易放松一下,云丞淮覺得骨頭都酥軟了。
就跟那天觸碰到沈流年鼻尖的感覺一樣。
嗯???她在想什么亂七八糟的啊,這種事情可不能胡思亂想。
云丞淮把臉埋在水里憋氣好一會兒,才短暫的忘記心里的那絲異樣。
她沒有泡太久,三十分鐘左右就從浴池里面走出。
這三天她學(xué)會了怎么穿南秦的服飾,只要不是特別復(fù)雜的樣式,她已經(jīng)能自己穿了。
她身上穿著舒服柔軟的寢衣,腳上不知道什么材質(zhì)的踏踏鞋,又軟又暖的感覺。
古代貴族用的東西都是頂尖的,何況是皇室。
再次回到內(nèi)間,臥室的門簾已經(jīng)合上了,云丞淮看不到里面的情況,不知道沈流年有沒有睡覺。
正院是王府最大的院子,院子里面的屋子比較方正,房間有好幾個,什么客廳,餐廳,書房,私庫等等。
一般前院有的,正院都會有,稱呼起來會在前面加個小字,小廚房,小書房什么的。
待客地方也稍有不同,像她睡的這個地方,就是用來招待小姐妹,親近的娘家人的地方,屬于內(nèi)間了,距離臥室很近。
云丞淮盯著隔絕了臥室跟她的簾子,仿佛要透過簾子看到沈流年,隨后收回了視線。
她鉆到了被窩里面,伸直腳的時候居然碰到了一個暖爐。
她暖和的瞇起眼睛,想著有小北真好,什么都給她準備好了。
唉?沈流年為什么會讓小北進到內(nèi)間,還給她的被窩里放暖爐,那她們沒有睡在一起的事情,小北豈不是知道了?
云丞淮想著,努力的睜了一下眼睛,結(jié)果自然是失敗了。
差不多有二十個小時沒合眼,不困才怪了呢。
只是,她進入睡眠沒多久,就被外面嘈雜的聲音吵醒了。
王府下人還是挺有規(guī)矩的,特別是沈流年的人,不管是什么時間,做活都不會發(fā)出聲響的。
她頭痛的蹙起眉頭,這一覺睡的也太難了,簡直是折磨。
她想著,起碼睡到日上三竿才行,怎么感覺剛睡就被吵醒了。
外面好像是在說什么接旨,接什么旨?該不會是圈禁的旨意吧。
云丞淮猛地坐起來,沈流年不是沒走嗎?為何還會有旨意來。
她慌忙起身,扭頭就看見沈流年正在梳妝打扮。
她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寢衣,正想著穿什么呢。
小北在外面喊道:“殿下,王妃,你們起了嗎?”
云丞淮慌忙把被子抱起來,快步走到沈流年的床邊扔上去,然后喊道:“進來吧!
小北聞言走進屋子,就看到自家主子穿著寢衣站在王妃邊上,而王妃早已穿戴整齊,還差最后一步就能出去接旨了。
她忙走到云丞淮面前,“殿下,陛下賜粥,您要穿蟒袍跪接!
小北一邊說著,一邊把蟒袍套在了云丞淮的身上。
云丞淮沒有亂動,只是伸直了胳膊,這種時候越幫忙就越亂,不如伸直了胳膊讓人弄。
下一秒她就看到沈流年嫌棄從她身邊路過。
“?”干嘛嫌棄她,蟒袍就是很繁瑣啊,她第一次穿,不會很正常啊。
云丞淮的心里輕哼了一聲,在小北最后幫自己整理好之后,她突然起了壞心眼,快步走到沈流年的身旁,兩人并肩而行。
她寬大的衣袍顯得旁邊的沈流年有點兒嬌小,事實上對方今天也應(yīng)該穿朝服的。
她故意落后沈流年半步,把寬大的袖袍放在對方的身后,虛攬著對方的肩。
從正面看起來,沈流年就跟在她懷里一樣。
這時倆人剛好走到門口,傳旨的內(nèi)官看到她們,臉上立刻堆出了笑容。
卯時就獲得賜粥的宗室官員,都是皇帝最愛重的,內(nèi)監(jiān)可不敢得罪。
何況這位是太女的妹妹,在深宮中才會知道,太女殿下的威嚴。
“楚湘王殿下,王妃,今天是臘日,奴婢特奉陛下之命,把安國寺的臘八粥快快送來,能讓殿下吃個熱乎!
內(nèi)監(jiān)的服飾是正二品的殿前內(nèi)官,要知道魏淑這個魏千歲,才是正一品的總管內(nèi)官,整個皇宮僅此一位。
云丞淮看著內(nèi)監(jiān)的臉,猛地想起對方的身份,“有勞董內(nèi)官了!
“殿下客氣了!倍瓋(nèi)官正了正衣襟道:“圣旨在身,還望殿下恕奴婢不能行禮之罪!
“無妨,內(nèi)官請!
董內(nèi)官打開了圣旨高聲宣讀:“奉,天子詔,皇九女淮.......”
一大堆夸贊的話,云丞淮聽了都感覺到虛偽,也不知道是翰林院哪個寫的。
說到最后就是賜下了幾碗粥,放在朝臣身上那是莫大的榮幸,云丞淮暫時還沒有體會到皇權(quán)的至高無上。
外面粥不少,就算分成了兩撥人送,跑遍重要朝臣的家,估計也要半天過去了。
送走了董內(nèi)官,沈流年忽然問道:“董內(nèi)官全名叫什么?”
小北怔了一下道:“她原名董玉,因魏總管說她一個內(nèi)監(jiān),配不上一個玉字,后改名為董奮!
“一初是糞土的糞,后來董內(nèi)官成了魏總管面前的紅人后,大家就默認為是奮發(fā)的奮了!
云丞淮再一次的知道了魏淑的囂張跋扈,私下的魏千歲,明面上的魏大總管,當真是威風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