美瑩的情緒有些失常, 不知是被她們的哪句話刺激到了。
云丞淮看明白了, 也聽明白了, 真正的籠子設在別處, 不在她們這里,那她們到此的目的是什么?
還有一點, 她們引進洞的蛇是假的。
沈流年走到美瑩的旁邊,南靈直接把人提了起來, 然后把人按在了椅子上。
“我一開始就知道李昭賢是假的,應該說,潛入南秦的李昭賢一直都是替身!
沈流年的聲音幽幽,說出來的話卻讓美瑩瞪大了眼睛,“怎么可能,你怎么可能知道。”
“難道是側妃說的?”美瑩興奮道:“對了,一定是你向她求證,她是你的親阿姊,對吧,楚湘王妃!
“你知道你這次的動作,會讓側妃遭受什么嗎?太女殿下可從來都不喜側妃的。”
美瑩的話讓沈流年的臉色陰沉下來,對方的威脅,她聽進耳朵里了。
沈流年:“她乃我沈家嫡長,李昭賢只要還想要我沈家助力必定不敢怎么樣她,至于你,我可以讓你現(xiàn)在就知道,你是什么結局!
“北竹!
“是!
北竹拉起美瑩就往外面走,大冬天的,在外面凍上一夜,就算再好的身體,也撐不到明天早上。
想到這里,沈流年的目光移向了云丞淮。
那一晚,要不是此人良心發(fā)現(xiàn),她就算不死,肚子里的孩子恐怕也難保,最少去半條命。
云狗有良心嗎?對方巴不得她死,自是沒有這種東西的。
沈流年的眸光冷了冷,云丞淮有注意到,但她移開了視線不去看。
今晚沈流年當真是過分,一言不發(fā)的就把她帶到險地,還什么都不跟她講。
云丞淮心里有氣,就不愿再討好著沈流年了。
她見美瑩掙扎著被拖出去,心里把她們溝通的每一句話都順了一遍,大概弄清楚了一些事情,可心中的疑問卻是更多了。
沈流年為什么知道來到南秦的人是李昭賢的替身?
今晚具體發(fā)生了什么?
云丞淮只能猜到個大概,更詳細的還得沈流年解惑。
就在她要進一步的盤下去的時候,北竹又帶著美瑩回來了。
“主上,她招了!
沈流年沒有說話,北竹早已習慣主仆之間的匯報方式,于是繼續(xù)道:“她是李昭賢派來監(jiān)視贗品的,所以她早知道對方不會來救自己。”
講了兩句,北竹猛地把美瑩往前推了一步,“自己說!
沈流年的兩個婢女,表面上一個冷一個熱,實際上脾氣都特別暴。
北竹說了兩句就不耐煩了,讓美瑩自己說。
美瑩敢怒不敢言,想到剛剛穿著一身單薄衣服在寒夜里面瑟瑟發(fā)抖的自己,深吸一口氣道:“我是太女殿下派來監(jiān)視閆笠的!
“南秦幾乎沒有人見過太女殿下,只要穩(wěn)妥行事,殿下再在東宮稱病不出一段時間,等到事情辦妥再出來就好!
“君子不立于危墻之下,堂堂一國太女,不聲不響的來到別國,萬一身份暴露,無論是被殺還是囚禁,那是連說法都討不回來的!
“閆笠乃隱龍衛(wèi)中的金龍,只是此人向來不服殿下!
趁此機會,排除異己。
云丞淮的腦袋里出現(xiàn)了這幾個字,無論是北齊還是南秦,朝中爭斗嚴重,致人于死地的事情可太多了。
所以沈流年一開始就確定,“李昭賢”不會來救美瑩,對方是沖著她這個偷溜出府的王上來的。
那么沈流年費勁心機抓住美瑩就是做一個局。
先讓李昭賢......不,應該是閆笠認為,抓走美瑩的人是楚湘王府的人,身為楚湘王的她,為了提審美瑩,不惜在禁足期間偷溜出王府。
那么不管是抓住楚湘王,還是殺了楚湘王,給上都城制造混亂,等其回去都是大功一件。
閆笠自然為,自己是太女殿下的眼中釘,無論如何,這次一定得活著回去才行。
云丞淮算是理清楚了這件事的先后順序,她這是被沈流年算計了一道啊。
不過,沈流年計劃中的細節(jié)她還沒弄清楚,至少她連閆笠的面還沒有見到。
美瑩已經(jīng)招供,招一件跟招十件沒有太大的差別,一個內(nèi)官,平日里在東宮也算養(yǎng)尊處優(yōu),何曾受過什么苦,這樣的人最好審。
不等北竹問,她就主動的,把自己所知道的全部都說了。
這樣的人也敢派出來,李昭賢是真的沒人用了吧。
緊接著,美瑩開始說她們初來南秦的事情。
閆笠以李昭賢的身份來到南秦后,就與魏淑搭上了線,應當說隱龍衛(wèi)與南秦朝堂上的很多官員都有聯(lián)系,其中魏淑是最位高權重那個罷了。
但美瑩只是來監(jiān)視閆笠的,對其中的細節(jié)知道的不多。
后來閆笠想要給李昭賢找麻煩,才聯(lián)系上了沈流年。
比如助沈流年逃離南秦,讓南秦淪為笑柄,因她用的是李昭賢的名義,那么南秦必定會找李昭賢的麻煩。
就算不能拐走沈流年,也能借此,往李昭賢身上潑臟水,像什么借助妻娣私聯(lián)南秦朝堂。
有沒有證據(jù)不重要,重要的是,帝王多疑。
云丞淮心想:那沈流年最后還是跟李昭賢合作上了?小說里面說過這件事嗎?
她再一次后悔自己沒有全文背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