貝拉被安置在純白的沙發(fā)上,其他幾個吸血鬼在她對面的一組沙發(fā)上坐成一排,羅莎莉盤踞在她身邊。艾拉和西奧多一進去,幾雙蟒蛇一樣的金黃色眼睛就直勾勾地望了過來。
貝拉形容枯槁,皮膚緊繃著,顴骨眼看就要戳出來一截,濃重的眼袋在她的臉上顯得更為凸出。“嗨。”她有氣無力地打著招呼,臉上勉強支撐起一個疲憊的笑容,跟滿屋子稱得上是神采奕奕的吸血鬼一對比,畫面簡直是驚悚。
“你好,貝拉!卑鲓W多對視一眼,輕柔地開口,“我們聽說你懷孕了,狀況不是很好!
貝拉輕輕地扯了扯羅莎莉的袖子,這個小小的動作看上去似乎就用光了她全部的力氣。羅莎莉扶住貝拉的脊背,將她從沙發(fā)上攙起來。“不。”貝拉顫顫巍巍地向前栽去,沒有平衡感可言,一把撐住愛德華的手臂。羅莎莉也跟著她一起移動,好像兩人之間有根無形的鎖鏈把她們拴在了一起。
她的身體腫得很厲害,軀干像吹氣球一樣病態(tài)的鼓脹起來,緊緊地撐起灰色的汗衫,而在肩膀和手臂的部分衣服又顯得太大了。她輕輕地將雙手放在她渾圓的腹部,一只手放在上端,另一只手拖在下端,好像懷抱著一顆球,怪異的圓形與她干癟的身體完全不成比例。愛德華任由她扶著自己,他的表情呈一種半錯亂的狀態(tài),甚至都沒有抬頭瞧一眼,只是低著頭看著身邊的沙發(fā),表情好似正在接受烈焰的炙烤。
“你的孩子!卑p輕地嘆息,只有被她緊緊握住手的西奧多才知道她承受了多么大的沖擊,這種糟糕的情況讓她一下子想到了自己的母親。西奧多從后面擁住她,“沒事的!彼偷偷卣f。
“你想留下嗎?”艾拉吐出這句話后,客廳里的氛圍驟然一緊又倏地一松。
“幫幫我!必惱匦掳c倒在沙發(fā)上,費力地露出一個笑容,“救救我的孩子!
“這會是另一個阿爾德!绷_莎莉幾乎是著迷地看著貝拉的肚子。
艾拉慢慢地走進包圍圈,西奧多去跟卡萊爾討論貝拉的狀況,雅各布被攔在后面。愛德華深深地看了艾拉一眼,痛苦地讓開位置,和雅各布一起走出了這個讓他們感到窒息的屋子。
“怎么瘦成這樣?”
“她吃不進任何東西,全吐出來了!睈埯惤z在一旁說,“卡萊爾嘗試給她注射營養(yǎng)液,也沒有效果。孩子在吸收她的養(yǎng)分,她會受不住的。”
艾拉想了想,從兜里掏出一個血腥棒棒糖,一點點剝開,放到貝拉手心里,“要不要試一試?”
貝拉難以置信地舉著那根血紅色的棒棒糖,“我得承認,我感覺有一點餓。味道會不會很奇怪?”
“還不錯!卑謩兞艘桓胚M自己嘴里,“只是棒棒糖,習慣就好!
“是啊,”貝拉深吸一口氣,“我可以的,我可以做到的。為將來做準備,對嗎?”糖放進嘴里那一瞬間就融化成甜味的血漿,順滑地流進貝拉的喉嚨,她的肚子很輕微地彈動了一下!拔矣X得,”她環(huán)顧了一圈那些期盼的視線,“孩子的確是想要這個。那么,誰去打一頭灰熊給我?”
“我們手上有現(xiàn)成的血,”羅莎莉興高采烈地跑上了樓,屋里滿是她歡快的聲音!澳鞘菫槟銣蕚涞摹詡洳粫r之需。什么也不需要擔心。一切都會好起來的。我總有個不錯的感覺,貝拉。我認為寶寶會好起來的!
血漿被裝進帶吸管的不透明杯子里拿下來,卡萊爾還在猶豫著要不要遞給貝拉!拔铱梢缘。”她虛弱地笑了笑,“為了孩子。時間不多了!
貝拉緩緩地吸進血漿,臉色幾乎是立即紅潤起來。“還能接受嗎?”艾拉問。
“還不錯!彼α诵,“我想,孩子很喜歡。”她大口大口地吞咽著,很不好意思地望著窗外,試圖當滿屋子的吸血鬼不存在。當液體見底吸管吸入空氣后,發(fā)出響亮的“喀喇”聲。“我做到了,”她說,聽起來很高興。她的嗓音還是粗啞的,但是顯然不是一開始那種虛弱的狀態(tài)。
“你得給查理打個電話!卑舆^空杯子,“等你狀況再好上一些。他很擔心你!
“我會的!必惱哪樛赋龅姆凵,呼吸也順暢了很多,總算看上去不再一觸即碎。
“要不要再來一點?”羅莎莉用她那細長的手指梳理過貝拉松散汗?jié)竦念^發(fā)!澳菦]什么好害臊的,貝拉。你的身體在渴望。我們都很明白這一點!
“好吧,我想我……孩子可能會想再來點。”貝拉膽怯地承認了。
“那就再來一杯,然后來點魔藥。那會讓你的身體快速強健起來。”艾拉不容拒絕地開口。
屋外下起了雨,沖散了空氣中的血腥味。愛德華和雅各布像兩座石雕一樣矗立在雨中。
“她好了很多!卑魍昴,遠處的河流嘩啦嘩啦作響,杉樹張牙舞爪地扭曲著姿態(tài)。
“終于還是變得跟那些吸血怪物一樣嗎?”雅各布冷笑著說。
“這是她自己的選擇。”艾拉平靜地說,“甚至不能算違背了狼族和卡倫一家的約定。你也是用這個理由這么阻止山姆的吧?”
“這段時間山姆不會動手了!毖鸥鞑汲聊税胩欤拔也皇且粋人,莉亞和賽斯也脫離山姆加入了我。你們也在這兒。除非……她真的生下一個怪物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