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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可方家,決不能放了軍權(quán)。

  方楚寧出府去尋謝玨,謝玨也在寫折子,看到他后笑了笑,拿過一本書狀若無意地蓋住,似是抱怨,又像是安撫,“辭官前,你可以與我商量的!

  “我不想你為難,如此也好,日后就靠王爺養(yǎng)了!

  “好!”謝玨想了想,說了一句,“本王家產(chǎn)養(yǎng)你足夠了。”

  方楚寧大笑,雙手搭在桌前問,“別遮了,我都看見了!

  謝玨低頭看了一眼折子,淡淡說,“我們還要在京中住一段日子。”

  那藥給方楚寧服下了,他也在家休養(yǎng)近十日,他怎么看著方楚寧仍覺得他神色如初,沒有半分好轉(zhuǎn),藥服下了,記憶應(yīng)該也恢復(fù),怎么他也不曾提過恢復(fù)記憶的事?

  “你記憶……恢復(fù)多少了?”謝玨試探地問。

  “最近又想起我們年少讀書時的事情,我想著再過一段時間,應(yīng)該能全部想起來了!狈匠䦟幘S持著人設(shè)不變,就這么慢慢地告訴聽風(fēng),他也不會察覺到他的欺瞞,如此甚好。

  他盯著聽風(fēng)的眼睛,服了藥真有奇效,當(dāng)年謝玨的眼睛受傷后,眼睛就不像中毒前那樣黑白分明,不僅易生血絲,也渾濁,只有休息得非常好,也就是在北蠻冰天雪地那段時間無事可做,他休息很好才恢復(fù)清明,大多時眼睛血絲都很重,數(shù)日不見,眼睛黑白清明,想來困擾他多年的毒素應(yīng)該是解了。

  謝玨卻是若有所思,服了藥,怎么還是想起一半的記憶,他莫不是在誆騙他?可事已至此,他也恢復(fù)一半記憶,沒道理再誆騙他。

  “你在家中可有好好服藥。”

  “當(dāng)然!”

  一次沒喝過!

  “日日都喝藥!

  “行,我讓張靈正過來給你看看是否要改藥方!彼蚕胫溃匠䦟幍挠喽臼欠褚亚宄。

  方楚寧,“……”

  第970章 溫泉

  張靈正給謝玨,方楚寧都把了脈就知道是誰吃了解藥,當(dāng)時提示方楚寧,他是把情況明確告知,方楚寧會怎么選,張靈正心中很清楚,作為方楚寧的朋友,他并不希望方楚寧將來知道自己明明有機會可以挽救謝玨的眼睛,卻生生錯過了,他必然會痛苦遺憾,謝玨的眼睛若沒有解藥,日后大概率會失明,能維持多久沒有人能判斷,方楚寧身體里的余毒,只能靠他的身體去排出,這也是被迫無奈的事。

  他沒有本事能做到兩全其美,也不需要方楚寧給他使眼色,張靈正說方楚寧的毒仍有一小部分需要時日去排出,總體已無大礙,不會有性命之憂。

  謝玨松了口氣,方楚寧笑了笑說,“你就是太緊張了,我畢竟中毒這么久,調(diào)養(yǎng)也需要時日。”

  “謹(jǐn)慎點好!

  方楚寧送張靈正出府時,張靈正說,“你瞞不了多久的!

  “能瞞多久就瞞多久,他眼睛剛好,別讓他心情不快,反正我也死不了,日后也不去當(dāng)什么征戰(zhàn)沙場的將軍,身子弱點就弱點,不礙事!

  “沒那么簡單,你還要忍受毒發(fā)時的疼痛,雖不是日日都會毒發(fā),可毒在你身體里發(fā)作,你總要頻繁地忍受!

  雖不致命,卻也很痛苦。

  “我心中有數(shù),久而久之就習(xí)慣了!狈匠䦟幉⒉辉谝。

  張靈正也只好隨了他,日后會有什么的后果,想來方楚寧也想好了。方楚寧辭官后就沒什么事,秋日風(fēng)光正好,方楚寧說,“我們?nèi)デf子上住幾日吧?”

  “怎么了?”

  “父帥和母親在鬧和離,他們的事我也不想插手,他們之間有許多陳年舊事需要梳理清楚,我也不好日日在家中,正好去散散心!

  謝玨原本想登門拜訪的,可方楚寧卻攔著他,謝玨也想著大帥和夫人事情解決好再來談他和方楚寧的事,這事就推遲,他怕方夫人覺得怠慢,在方夫人來參加明珠生辰宴時特意與方夫人說了一聲,過段時間他會親自登門請罪。

  “行!”謝玨揉了揉眉心,方楚寧有些緊張地問,“怎么了,眼睛疼?”

  謝玨輕笑,“不是,張靈正的藥很管用,最近眼睛好了些許,夜里視物也清楚許多,只是偶爾會有些酸澀!

  方楚寧說,“他一直在鉆研你所中之毒,頗有心得,醫(yī)術(shù)又了得,說不準(zhǔn)你的眼疾很快就好了!

  謝玨心情也松快許多,若不是平南縣那段時日太過勞累,他的眼疾的確有一段時間不曾復(fù)發(fā),夜里雖會有些弱視,并不影響日常生活。

  謝玨要去莊子上小住,問明珠和如意想不想去,明珠課業(yè)重,脫不開身,一旬僅有三日歇息,如意在開蒙,近日被夫子罰抄,也很難跟他去莊子上,只能再等數(shù)日才得閑,謝玨和方楚寧打算先去莊子上,等明珠歇息時再帶如意過來。

  京都對于方楚寧,謝玨而言雖是家,卻因他們的流言和有心人的非議,并不暢快,謝玨也早想和方楚寧去莊子上住,他答應(yīng)過如意年底前不會離京,也不愿食言。他還要去方家請罪,這事怎么也要小半年才能解決。

  謝玨去莊子上沒帶影衛(wèi),他們在府中護衛(wèi)明珠和如意,且給如意,明珠挑選和訓(xùn)練好的隨身護衛(wèi),他和方楚寧去莊子上也沒什么危險,兩人畢竟情況特殊,方楚寧也不喜總是有影衛(wèi)隨行,謝玨就如他的愿。

  莊子在以嶺莊東邊,馬場有專門的人管理,莊園的主院和平日里駐守馬場的人住處分開,謝玨過來后,幾人過來行過禮,謝玨就遣散了。在他過來前,院落都收拾得差不多,方楚寧也不是第一次來莊子上小住,熟門熟路的,他在謝玨的院子里還有自己專屬的廂房。這么多年來都維持原樣,在侯府覆滅的那幾年里,馬場被沒收過,短暫地被宇文氏的人霸占過,宇文景看不上這片青山綠水,因此保存完好,如今是王府的私人馬場,當(dāng)年侯府的私產(chǎn),都留給謝玨和如意,謝珣沒帶上一分一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