方楚寧其實就是他從小到大,唯一的朋友,最交心的朋友,他們一路相伴成長,早就是羈絆最深的伴侶。
方楚寧也聽出謝玨的言外之意,他是謝玨的唯一,是謝玨最在乎的朋友,在謝玨成長中,他是最特殊的存在。
“我知道了。”方楚寧淡淡說,“我會試著……”
改變么?
“不需要!”謝玨淡淡說,“你都失憶了,不必操心這些事,以你喜歡的方式來,就算有什么事情,一切有我!
一個人的性格早就定了性,要改變也很難,何況是方楚寧還失去了記憶,真要改變也是一件很痛苦的事。
“可那人也太過分了,在外就這樣敗壞你的名聲,若按律例,他就該在牢獄里過十幾日,也就你不計較!
“阿寧,我不是不計較!”謝玨抬頭看著方楚寧,“你有沒有想過,那就是事實!”
第903章 君子
“什么事實?”方楚寧心有余悸地問。
謝玨說,“若不是我,大帥不會要你死遁,方家也不會舉家搬遷往江南,遠離京都,一個家族在京都站穩(wěn)腳跟,卻要移居江南需要家主極大的魄力,幾乎放棄了京中所有的權力。方家在京都已經營四代,大帥為了家族興旺與榮耀,冒著欺君之罪前往江南,他要你平平安安地在江南生活,遠離熟悉的朋友,若不是我死纏爛打,你的確也不會與我出現(xiàn)在中州,所以,他們說的也沒錯,若我不是雁王,仍是鎮(zhèn)北侯府的二公子,大帥就不必如此忌憚,你也不必死遁了!
謝玨看得透徹,清楚地知道自己的權勢才會導致方家做出那樣的決定,大帥也明知道就算謝珣知道他犯了欺君之罪也不會真的治罪。
方家與謝家已不是當年侯爺與大帥在時的世交,隨著謝家江山穩(wěn)固,差距會拉得更遠,謝玨身為親王,尚有子嗣繼承血脈,謝家一脈會繼續(xù)繁榮昌盛?纱髱涍@一脈,方楚寧是唯一的親生兒子,大帥并不愿意方家一脈斷送在自己手里,因此寧愿放棄權力富貴,也想要斷絕方楚寧與謝玨這段孽緣,謝玨能夠理解大帥的決定。
強權有時候占盡便宜,旁人有苦難言!
“謝聽風,我失憶了,我們之間的事很難想起什么,可若是我不想做的事,誰也逼不了我,所以你也不必覺得愧疚!狈匠䦟幷f,“這種事,一個愿打一個愿挨,都想清楚后果,選擇了就不會后悔!
怪不得挨罵也不動怒,竟是這么一回事。
“我并不覺得愧疚!”謝玨定定地看著他,“你誤解了!
“那你是什么意思?”
“自己悟吧!”
方楚寧,“……”
這貨氣人是真的氣人!
河邊這一插曲,并未影響他們的心情,方楚寧隨后也釣到一條肥美的鯉魚,兩人滿載而歸,算是一次不錯的體驗?煞匠䦟帥Q定不帶謝玨去人多的地方,避免謝玨聽到閑言碎語,他若是聽到了,定是擼起袖子就干了,謝玨聽到了,竟是穩(wěn)坐釣魚臺,無動于衷,方楚寧怕他憋壞了。
事實上,方楚寧想多了。
影二前日已到中州,就跟在謝玨不遠處,出了這樣的事,都不需要謝玨吩咐,影二自然會去處理,那說謝玨閑話的男子必然不會有什么好結局,他藉著方楚寧占盡多少便利就會原封不動地吐出來。
謝玨也沒必要與方楚寧解釋,他可從來不是一個吃悶虧的人,只不過方楚寧既然覺得他好欺負,受了委屈,那就隨他沒必要解釋。
方楚寧剛回到將軍府就被周不言風風火火地拉走了,“天啊,你出去干了什么,怎么都在傳你和王爺仗勢欺人?”
“是誰在傳?”方楚寧沉了臉色,這兩人看來是沒受到教訓,竟敢胡言亂語。
周不言說,“你管誰說的,如今你死而復生在城中都傳遍了,你在京都都舉辦過葬禮,這事傳到京都就是欺君之罪,那是要滅九族的!”
“這事緩一緩再說,你去給我查一查那兩人,究竟是什么身份,吃了熊心豹子膽,竟敢來污蔑我和謝聽風!”方楚寧怒不可遏,“再說這事是我惹的,關謝聽風什么事?”
“你惹的?你把人都滿口牙齒都打掉了?你什么時候這么粗暴?”
“我什么時候把他滿嘴牙齒都打掉了?”方楚寧一頭霧水,“這事我和謝聽風都沒干過,等等……他被誰打得滿地找牙?”
周不言都氣笑了,“除了你,就是王爺。
“怎么可能,謝聽風看著就是一個君子,不會與人動手動腳!
周不言,“……?”
第904章 對弈
方楚寧漸漸悟了,這事不是他就是謝玨,謝玨不會自己動手,并不代表著他的人不會動手,果真是他誤會了?赡侨艘彩腔钤,仗勢欺人,利用他的名聲占盡便宜,就該被教訓,謝玨也沒什么錯,這事也就周不言大驚小怪,方楚寧還覺得很淡然,沒必要驚訝。
“你去查一查這些年有多少人藉著我的名聲在外勒索鄉(xiāng)鄰,胡作非為的,特別是當年中州的士兵,我聽那人的言辭,平日里沒少招惹是非,我離中州又遠,平日里也顧不上,別讓旁人藉著我的名聲到處作惡。”方楚寧交代周不言去調查。
周不言其實聽過一些風言風語,也知道有人藉著方楚寧的名聲作惡,只是在他的可控和忍受范圍內,因此就沒有放在心上。這些事本也尋常,有些普通百姓會藉著軍中名聲為自己謀福利,只要不太過分,周不言都不會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