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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有一名船員知道海盜的老家在哪兒,他們是一個山寨上的土匪,就建立在海島上,將近兩萬人生活在海島上。島嶼上也不全是海盜,只是海盜的老巢,大多數(shù)居住的是普通百姓,海盜們?nèi)粘>褪窃诤I蠈ふ耀C物,休息時回到島嶼上,若是官府派兵圍剿,他們就會坐船離開,在海上飄蕩,他們在海上生活經(jīng)驗比水師還要豐富,神出鬼沒,很難抓捕,江南水師與桑南圍剿過好幾次,都是無功而返,且又不能驅(qū)逐海島上的百姓,兩國都有百姓居住在島上,因此海盜們?nèi)諠u猖獗,來往商船叫苦不堪。

  “他們以為這一次打劫,就如往常般輕描淡寫地揭過去,那就大錯特錯了,我定會為了兄弟們討回公道!”方楚寧眉目浸透了風(fēng)雨的冷意,他還沒清點過傷亡人數(shù),等靠岸才知道具體人數(shù),哪怕是死傷一個人,他也不會放過這群海盜。

  “將軍,海盜們?nèi)绱瞬,的確不可縱容,只是圍剿起來難度很高,且我們?nèi)缃癯鍪股D,也不方便去圍剿他們。?br />
  “我知道!”

  使團來桑南,理應(yīng)以最快的速度完成任務(wù),護送謝玨平安回京,旁的事情要放一放,就算他們遇上海盜有過一場廝殺,暫時也只能放手,讓他們多活數(shù)月,這筆賬只能咬牙記下。

  他們?nèi)耍疾皇撬畮,要去打?jīng)驗老道的海盜也不現(xiàn)實,方楚寧極是不甘心,看著將士們的尸體,悲痛又難過。

  這一次出使,他挑選的全是寧州鐵騎的精銳,一部分是他親自帶出來的,他們在寧州打了這么多年仗,好不容易寧州戰(zhàn)場平息,他們能夠卸甲歸田,平安度日,沒想到出使桑南,還沒到邊境就遇上一場廝殺,許多兄弟命喪海上,難回故里。

  他悲痛,卻不能表現(xiàn)出來,方楚寧心想,聽風(fēng)心里更不好受,是他想快點到桑南邊境,因此走了水路。

  所有人都說海盜遇上江南水師只會避讓,原本一路航行都會平安無憂,沒有人想到會有這一場劫數(shù)。

  船只靠岸,韓子期已帶人在港口迎接謝玨,方楚寧一行人,韓子期已是桑南太子,由他來迎,足見桑南王對使團的看重。

  使團在靠近邊境時已重新整理隊形,謝玨所在的船只走在前方。

  韓子期蹙眉問身邊的官員,“北寧一行人在揚州出發(fā)時,不是五艘船嗎?”

  “是的,情報顯示是五艘船!

  韓子期心想,那另外一艘船呢?

  第772章 小將軍

  桑南邊境的城池名叫水蘭城,城池靠海,是桑南最靠近海岸線的城池,四季如春,方楚寧卻沒有心思欣賞風(fēng)景。謝玨落海前與海盜搏擊,并無重傷,可落水后恰好被風(fēng)浪掀翻,被一根銳利的長木刺穿腰部,在海水中浸泡許久被救上來,在船上只是簡單地處理過傷口,撐著失血過多的不適與韓子期寒暄,沒有失了禮數(shù),方楚寧一眼就看穿他的不適,因此在寒暄過后立刻命人趕去驛館。

  使團到了驛館后,方楚寧扶著謝玨去休息,沒有再應(yīng)酬韓子期,隨行的太醫(yī)給謝玨包扎過傷口,方楚寧不放心,非要掀開衣裳看看傷勢如何?

  謝玨疼得昏昏沉沉的,“你到底什么毛。糠且匆谎鄄虐残?”

  “不看一眼,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在騙我?”

  “你看一眼我就能好了?”

  “少廢話,躺著!”方楚寧驟然厲喝,謝玨根本不知道在他落海后苦苦尋不到他時多么焦慮和擔(dān)心,他眼睜睜地看著一名將士的尸體沉到海底,他害怕謝玨也被風(fēng)浪卷到海里,從此再無蹤跡。

  他為何會有這樣擔(dān)心呢?

  因為謝玨不善水性,謝玨幼年時身體不好,鎮(zhèn)北侯和夫人都禁止他靠近水域,特別是冬天,那是風(fēng)吹不得,雨淋不得。

  身體稍微好一些后,謝玨自己又添了許多氏族公子的毛病,讓他脫了衣裳與同齡人在河里玩鬧,那是絕對不可能的。他也嫌人家河水很臟,一直到他們?nèi)チ藢幹輵?zhàn)場,有一段時間他與謝玨總是夜里偷偷去沙嶺河畔玩耍,他下河抓魚,把謝玨拖下水,教他游水,可謝玨水性著實不佳,也僅能保證自己在河面上不至于沉下去,那么大的風(fēng)浪掀翻一名擅長水性的船員都簡單,何況是謝玨這種不太會游水的。

  他萬分后悔當(dāng)年為色所迷,只顧著調(diào)戲人,也沒認(rèn)真教他怎么在水里求生。

  那么長時間沒找到謝玨,他幾乎以為謝玨沉到海底,成了一具尸體,如何不怕呢?

  謝玨被他按在床上,被扯開腰帶,非要看傷口,干脆閉了眼,“你慢慢看,我睡了!

  方楚寧,“……”

  謝玨的腰傷比他想像中的嚴(yán)重,失血過多,紗布上全是鮮血,方楚寧眼底全是心疼,這么嚴(yán)重的傷,他還若無其事地和韓子期站在碼頭寒暄許久,沒讓人看出來一點端倪來,禮數(shù)就那么重要嗎?

  “太醫(yī)怎么說?”

  “養(yǎng)著就行,你煩不煩?出去應(yīng)酬韓子期去,別吵!敝x玨也怕方楚寧問東問西的,干脆趕他出去。

  方楚寧深吸一口氣,把衣裳給他穿好,俯身在他蒼白的眉宇間親了親,“你安心養(yǎng)著,這一路我會應(yīng)酬韓子期!

  謝玨知道遇上海盜突襲,方楚寧臨危不亂,指揮得當(dāng),他們已處理得極好,可仍是損失不少兄弟,他還沒聽到具體的傷亡人數(shù),心里難受至極,若不是他要走水路就不會出這樣的事情,他痛恨自己的剛愎自用,當(dāng)初為什么不聽方楚寧的建議走陸路,若是走陸路,就算遇上盜匪,他們是陸戰(zhàn)最好的寧州鐵騎,也不至于會這樣的狼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