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蠱蟲?”
“這像是中蠱的病癥!
謝珣沉聲說,“把獨孤靖給我?guī)н^來!”
他不想離開鳳家半步,萬一鳳妤有什么不妥,他都來不及見她最后一面。
第619章 雙生
獨孤靖被帶進了鳳家二房,鳳妤院外已被錦衣衛(wèi)團團圍住,誰也不允許靠近,連老夫人和大房的人都不能隨意進出,院內除了鳳妤身邊的人,就是謝珣的近衛(wèi)。
獨孤靖被帶進了鳳妤的小院,鳳妤呼吸微弱,太醫(yī)們還在吊著她的命,獨孤靖臉色沉冷,“我孤身一人在京都,沒有人手,也沒碰到鳳妤一根手指頭,謝珣,你別隨意攀扯!
鳳妤中蠱的事情是謝珣御駕親征前的一根刺,他叮囑過張靈正三日要為鳳妤檢查一次身體,鳳妤也一直都沒有中蠱的跡象。謝珣忙于打仗,這事也就忽略了,他還當宇文景臨死前故意恐嚇他的。回京后他也問過張靈正,張靈正說鳳妤身體健康,并無不妥,他就徹底放了心。
如今謝玨的提醒讓他意識到,或許宇文景沒有撒謊,鳳妤體內真的有蠱蟲,獨孤靖進京后,他從未提過蠱蟲的事,鳳妤也沒有去打探,所以獨孤靖并不知道蠱蟲的事情。
謝珣很難判斷出獨孤靖是否說謊,謝玨看了一眼方寸大亂的謝珣,把獨孤靖帶進去看鳳妤,“你看一看,她是不是中了蠱?”
鳳妤的臉色白得幾乎透明,毫無血色,獨孤靖目光落在她死氣沉沉的臉上,看不出一點喜怒來,謝玨說,“若是北蠻的蠱蟲,若你能救活她,條件你提。”
“不是!”獨孤靖斷然否決,“你說的話,我一個字都不相信,二公子你怕是不知道自己在北蠻人口中是什么名聲。”
謝玨看著獨孤靖譏諷的臉,“鳳妤和我們的恩怨無關,她也不曾得罪過你,你這段時日能在京中逍遙快活,也是她說情,否則你連驛館的門都出不了。”
“那就謝謝鳳三姑娘,可惜了,紅顏薄命,她看著活不長了。”獨孤靖冷漠至極,沒有一點惻隱之心。
謝珣在外聽著這一句紅顏薄命,眼眶就紅了。
獨孤靖說,“我在京中時聽聞鳳三姑娘活不過十八歲,真巧啊,今天是她的十八歲生辰,離子時還剩兩個時辰,我會祈禱天神保佑她的!
謝珣大步進來,眼角通紅,“條件,獨孤靖,若是蠱蟲,請你救她,你想要什么,我都答應你!
“哦,我想要北寧的江山,你也會雙手奉上嗎?”
“你別太過分了,若阿妤死了,我寧可錯殺一千,也不會放過一人,你和韓子期,都不會活著離開京都!敝x珣語氣極是冰冷,也下了通牒,“無所謂,我北寧的江山后繼有人,阿妤死了,我大不了去陪她!
“鳳妤命在旦夕,你找我興師問罪,不如想辦法救她的命!豹毠戮竸e開了目光,大步離開鳳妤的房間。
謝珣正要追出去,謝玨握住他的手臂的,淡淡說,“在這里陪著阿妤!
謝玨拉著他按在床邊,他出去找獨孤靖,太醫(yī)們愁眉苦臉,沒有人敢說半句話,連呼吸都變得小心翼翼。
院內,獨孤靖抬頭看著天上那一輪明月,這樣的天氣在他的故鄉(xiāng)是看不到明月,只有漫天飄雪,天寒地凍,只有不斷遷徙,卻仍是受苦受難的百姓。
而在北寧,除了天氣稍冷一些,仍有這么好看的夜景,老天爺真是不公平,為什么會給他們北蠻開辟了那樣一塊不適合生存的寒冷之地。
“我在北蠻生活兩年,見過三種蠱。蠱毒不能大規(guī)模地用于戰(zhàn)場上,因為每一條蠱蟲,都需要主人用血液來喂養(yǎng),養(yǎng)成不易。也不是每一個人都適合養(yǎng)蠱,你對蠱蟲就恨之入骨,因為你的母妃就是死于蠱蟲!敝x玨站到獨孤靖身邊,“你母妃懷你和六公主時被人下了蠱,在你們出生后血崩而亡,她死后,北蠻王親眼看到一只蠱蟲從他身體里爬出來!
“你怎么知道這件事?”獨孤靖臉色大變,不可置信地看著他,這件事早就成了秘密,無人敢談及,謝玨怎么知道的?
“我要離間北蠻諸位皇子,自然要把你們的事情調查得一清二楚,知道你們的恩怨,過節(jié),關系。這些事雖然難查,費了我不少時日。蠱蟲爬出來后,北蠻王拿著蠱蟲把北蠻皇庭里所有的女人關起來,你們北蠻最厲害的蠱,都是雙生的。你母妃死了,蠱蟲沒了鮮血的供養(yǎng),就像是人不吃不喝,餓了幾天,自然就會去找另外一只蠱蟲,另外一份供給血,蠱蟲爬到誰的身體里,誰就是下蠱的人。因此北蠻王也找到真兇,為你母妃主持公道。”
獨孤靖臉色陰沉,因為隱忍,青筋暴跳,謝玨說,“我當年聽旁人說起王妃中蠱時并無異樣,她容光煥發(fā),食欲很好,身體也康健,并無一點中蠱跡象。這種蠱蟲若不特意催發(fā)毒性,對人體無礙。所以王妃中蠱數月,無人發(fā)現。阿妤身上,也是這種蠱吧!
“就算我母妃死于蠱毒,怎么就能斷定鳳妤也就中了蠱,我可沒對她下過蠱!豹毠戮膏椭员。
“是,宇文景下的,與你無關,蠱是你妹妹六公主給宇文景的!敝x玨心平氣和地看著獨孤靖,“宇文景死后,母蠱失了供養(yǎng),本該死了,母蠱一死,阿妤也就死了。知許怕阿妤真的死于蠱毒,沒有立刻殺了宇文景,而是囚禁了他,又安排你進京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