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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“這位夫人是?”鳳妤好奇,公然說起謝珣后宮,那想必是鎮(zhèn)北侯府的親眷,可鳳妤記得侯府九族都只剩下林氏一脈。

  方夫人嗤了一聲,“三姑娘,這是李蔣氏,李家三夫人,曾經(jīng)是鎮(zhèn)北侯府三房的夫人!

  鎮(zhèn)北侯謝淵的哥哥們當(dāng)年幾乎都成了家,兄長們不僅成了家,且育有子嗣,若不是那一場意外,謝珣和謝玨有好幾位堂兄和堂姐。

  在哥哥們一個接一個去世后,鎮(zhèn)北侯有幾位寡嫂二嫁,就在京中,在鎮(zhèn)北侯和侯夫人活著時頻繁來往,關(guān)系還算不錯。算得上是謝家的親眷,曾經(jīng)是鎮(zhèn)北侯府三房夫人的蔣氏嫁到李家,是李家三房的繼妻,如今就打著謝珣伯母的身份,嘲諷鳳妤善妒。

  “原來是李三夫人。”鳳妤語氣溫和,“沒想到我善妒的名聲都傳到京都!

  “女子善妒可不是什么好名聲。”

  “因是戰(zhàn)時,我和謝珣不曾舉辦大禮,可冊封圣旨已昭告天下,我是北寧的皇后,李三夫人是以什么身份來訓(xùn)誡我?”鳳妤好整以暇地問。

  “皇上年幼時,侯爺在邊關(guān),戰(zhàn)事頻繁,侯夫人身體有恙,曾在我膝下養(yǎng)過一年,是我喂養(yǎng)著長大,我也算皇上的長輩。三姑娘和皇上還未舉行大禮,就還不算是北寧的皇后,我也是好心提點(diǎn)你一句,身為女子若是善妒,遲早會被夫君厭棄,皇上是九五之尊,你還能管束他到幾時?”李三夫人淡淡說,看不慣鳳妤的作風(fēng),京中氏族早就打探過皇上的后宮,也有人在謝珣登基時就送了人,卻被一一拒絕,聽說是三姑娘善妒,管得嚴(yán),皇上忌憚蘇家的財勢,不敢得罪。

  “知許不曾提起過您,我也不知道您竟對他有養(yǎng)育之恩,只不過……”鳳妤輕笑說,“若你還是侯府三夫人,我頂撞你一句旁人說我忤逆,不尊長輩,我也認(rèn)了,可您既已是李家的人,想要當(dāng)我婆母提點(diǎn)我,怕是不夠資格!

  “你……”李三夫人沒想到年紀(jì)輕輕的鳳妤竟敢當(dāng)眾讓她下不來臺,勃然大怒,“果然和傳聞中一樣無狀!”

  蘇月嬌冷笑,“李三夫人,你家連妾室都管不好,就不要插手旁人的家事,平白惹人笑話。”

  “你女兒善妒,人人皆知,但凡侯府有一位長輩在,誰會允許她如此善妒放肆!”李三夫人沉聲說,“若不是她管束著,皇上這年齡,膝下早就有兒女。”

  蘇月嬌還想要為鳳妤辯駁。

  鳳妤輕笑說,“我就是善妒啊!

  眾人,“……”

  女子善妒,當(dāng)真不是什么好名聲,就算有人想要霸占夫君,誰也不會當(dāng)眾承認(rèn),偏偏鳳妤劍走偏鋒。

  鳳妤目光掠過這一群心思各異的氏族夫人們,“我善妒,是我的事,皇上要縱容,是他的事,你們想要送家中女子進(jìn)宮,那就去說服他。討好我,巴結(jié)我,甚至想當(dāng)長輩來壓我,那都是白費(fèi)力氣!

  第579章 皇權(quán)

  這群氏族夫人們討好她,巴結(jié)她,心中卻未必看得起她,她們出身名門望族,姻緣順?biāo),一生富足,就算宇文皇族?quán)利更迭也從來不影響氏族的地位。在場的夫人,夫家都是百年氏族,根深蒂固。謝珣推行新政,就是要把氏族連根拔起,氏族從今以后不僅資源分薄,且再也不能架空皇權(quán)。

  她們都是人精,絕非蠢人,在家中罵過,怨過,想來也有了對策,最佳方案就是把家中適婚女子送進(jìn)宮中。鳳妤病弱,身體不好,若誰能生下一兒半女,至少能保家族二十年昌盛,若是被冊為太子,更是一飛沖天,這樣的滔天富貴,誰都想要。

  謝珣御駕親征前就有不少人提過擴(kuò)充后宮,謝珣用江南戰(zhàn)時拖住了,如今御駕親征,諸位大人只能派家中夫人出來走動,這段時間蘇月嬌就接了不少拜帖。

  蘇月嬌能推就推,不能推的,也盡量少言寡語,無非就是那些事,她何嘗不明白。

  “鳳三姑娘真是傲慢無禮,當(dāng)年你和皇上能結(jié)姻緣無非是借了已故的鳳姝之榮才得以賜婚。后來侯府變故,你隨著離京避難,皇上念著你這份不離不棄的恩情,你被冊立為后就該感念皇上的恩情。但凡是有教養(yǎng),有遠(yuǎn)見的女子,看到皇上血脈單薄凋零,早就該想辦法開枝散葉,而不是一味阻攔,霸著皇上。你將來是皇后,一國之母,你的一言一行都會接受天下人的檢驗,你的品行也會連累皇上受人詬病,三姑娘還請三思,不要一意孤行。”一名上了年齡的老夫人忠心勸告,她是老誥命夫人,在貴夫人圈內(nèi)很有份量,旁人也不敢造次。

  鳳妤看向那位與她祖母同輩分的老夫人,輕聲細(xì)語,“老夫人教訓(xùn)的是,可不管您說得再漂亮,您也不是真心為皇上著想,無非是顧著自己一畝三分地,想要皇上廣開后宮,那我顧著自己的一畝三分地,又有何錯之有,就因我是皇后,所以我要賢惠,大度?”

  “女子賢惠,才是立世之本,三姑娘莫要因善妒而毀了自己一輩子!崩戏蛉苏Z重心長,“謝氏一脈人丁凋零,你若珍愛皇上,又怎么舍得令他為難?”

  “謝氏一脈凋零,是因謝氏祖祖輩輩的男兒血戰(zhàn)沙場,守護(hù)北寧國土,保百姓安居樂業(yè),不是我所造成,為何開枝散葉就落到我頭上來?”鳳妤輕笑問,“我的夫君要不要納妃,想不想納妃,與我有什么關(guān)系,你們應(yīng)該去勸說他吧?何故來為難我?”

  坐在老夫人右側(cè)的張家二夫人輕笑問,“三姑娘為何排斥皇上納妃?你看京中氏族也好,普通百姓人家也好,都講究多子多福。身體強(qiáng)健的女子,生育也是在鬼門關(guān)前走一圈,何況是三姑娘身體孱弱,生產(chǎn)時更是兇險萬分。妾室生養(yǎng),你是皇后,所有孩子都尊你為母,都是你的孩子,旁人替你鬼門關(guān)前走一圈,為你生育孩子,這是福分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