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哦,快兩歲了吧!
“你知道?”
“我不能知道?”
鳳妤和方玲君親熱地擁抱過后,看他們打啞謎似的,鳳妤忍不住笑說,“方大哥,君君,我們先進去吧,外面風雪大,你們一路奔波也辛苦了!
方楚寧和君君做客,鳳妤就沒打算讓他們?nèi)プ】蜅,早就收拾好了客房,方玲君和方楚寧決定來西州時非常匆忙,所以都是一路上采買,買了一車的禮物。鳳妤讓秋香拿下去后,把人迎進去,城主府雖是北方的建筑風格,卻被鳳妤改造過,有江南水鄉(xiāng)的嫵媚溫柔,府中一切井然有序,方楚寧不動聲色地收回目光。
鳳妤和方楚寧不熟,府中也有謝珣和謝玨,她就不招待他,拉著方玲君去后院了,留謝珣來招待方楚寧。
“知許,我得罪過你?”方楚寧敏感地察覺到謝珣非常不善的目光,且隱有挑釁,這種挑釁和當年在寧州時不一樣。
少年時的謝珣性子孤傲,又爭強好勝,那時的挑釁純粹是為了要證明自己是軍中最強的將軍,每次挑釁他都充滿熱血和興奮。
如今……他的眼神挑釁得像……他犯了什么十惡不赦的大罪。
“道不同,不相為謀,你來西州做什么?”謝珣開門見山,“方玲君要來找阿妤,我并不意外,如今中州是你在主事,沒有詔令,不得離開,你公然出現(xiàn)在這里,能有什么好事?”
“我不放心君君,護送她過來,順便找韓子期談點事。西州鹽鐵司要把鐵礦賣給桑南的消息都傳遍天下,我來看看韓子期到底有多大胃口,吃得下這么多戰(zhàn)備。”方楚寧垂眸喝著茶,語氣散漫,這是明牌,謝珣沒想到他就這么明晃晃地說出來了。
“桑南有錢,我們?nèi)卞X,一次生意罷了,沒想到會驚動你們!
“這可不是一次生意,你我都知道,桑南買下這么多戰(zhàn)備,是為了開戰(zhàn)。”方楚寧說,“南方戰(zhàn)場要亂,父帥讓我來找聽風談一談,這生意是不是非做不可。所以,你哥呢?”
“韓子期在西風客棧,你要找他,去西風客棧!
“你這待客之道不行啊!狈匠䦟幮ζ饋頃r,那雙風流多情的眼睛像是蕩著一股春風,極是勾人,“你哥呢?”
“遛兒子呢,你聽不懂。 敝x珣煩得很,怎么一直問,一直問,他就不想方楚寧見二哥,偏偏又知道阻攔不了。
“正好,我去看看聽風的兒子!
“你……你……”謝珣回過神來,“等等,二哥有兒子,你不生氣?”
“我為什么要生氣?”方楚寧含笑說,“這不是好事嗎?”
謝珣,“?”
他一頭霧水,心中狂跳,難道方楚寧知道如意的身份,這事絕對秘密,宇文景都不知曉,當時他們繞過中州,方楚寧不可能知道。
謝珣臉色倏然一沉,難道二哥是單相思?
方楚寧對二哥就是單純的兄弟情誼?謝珣眼神不善地看著方楚寧,方家大公子志趣相投的朋友遍布京都,張靈正,張伯居,顧嘉明等等……他數(shù)得出來的發(fā)小就五六人,全是能豁得出性命相交的朋友。
當年在國子監(jiān)眾星捧月,人人喜歡,張伯居有一次犯錯,是方楚寧幫他背鍋,免得他被張老太傅責罰,他對朋友一向是這樣掏心掏肺,肝膽相照。
謝珣一拳重重地砸在桌子上,“豈有此理,憑什么……”
方楚寧,“?”
第430章 父子
方楚寧百思不得其解,京都那一夜后,他和謝珣幾乎無交集,何時得罪過他?為何謝珣對他一副要痛下殺手的狠勁。
這種狠勁,與立場無關(guān)。
更像私仇。
“你是中州主帥,我是寧州鐵騎主帥,日后遲早要在戰(zhàn)場上過招,如今你孤身一人闖我府邸,這是挑釁,我們出去打一架,生死由命,如何?”謝珣神色嚴肅地提議。
府中待客的茶葉,是西州的特產(chǎn)。茶湯淺紅,如血在水中稀釋,聞著還有一股青草的香氣,方楚寧修長白皙的手指壓著陶瓷茶杯上,輕輕點了點,“不死不休?”
“是!”
方楚寧輕笑,倏然看向門口,“聽風,你覺得呢?”
謝珣臉色微變,慌忙側(cè)頭看去,卻空無一人,他被方楚寧耍了一道,方楚寧忍俊不禁,“別慫啊!
他和方楚寧若是不死不休,不管今日誰死了,朝廷與寧州這場戰(zhàn)事立刻就會爆發(fā)。
“對了,當初在揚州,謝謝你救了君君!狈匠䦟帞咳ツ樕系男σ,認真地說,“我欠你一個人情,日后你有需求,但凡我能做到,一定還你。”
當時沒有人想到揚州疫病會那么嚴重,且全部封城,那一年他在中州還舉步維艱,調(diào)不動大軍,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陳銘將軍封鎖城門,攔住從揚州和兩岸涌來的災(zāi)民。中州得到消息關(guān)閉城門時,疫病已在城中傳開,他在中州守城練兵,幾乎不曾和家中有聯(lián)系,也不知道方玲君就在揚州城中。
他本以為江南駐軍很快就能平息揚州之亂,各大城池沒有人敢出兵,都怕疫病在軍隊中蔓延,這一場疫病也給中州帶來非常大的災(zāi)難,城中一樣缺糧,缺藥,他分身乏術(shù)。等穩(wěn)住城中疫病時才知道方玲君被困揚州,那時謝珣只身在揚州的消息也傳開了。
后來揚州的事,他聽方玲君一五一十地說過,若不是謝珣和鳳妤,她會死在揚州,那一年的揚州也會死很多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