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旦臉色尷尬地拉著她,“你別說了。”
“有什么不能說的,你都要被人擠兌出府衙,還瞻前顧后,慫!”
“住口!”崔將軍暴怒,“二公子豈是你能編排造謠的?我奉勸你一句,不要嘴碎,惹禍上身!
崔小妹被吼得驚懼,更是不甘,崔蘭宋嗤笑說,“姑姑,父親跟著侯爺久了,犯點錯,或惹點事,侯爺輕描淡寫就過去了。二公子是最不講情面的,侯爺在時,他要罰誰,侯爺都攔不住。我丑話說在前頭,你最好不要嚼舌根,牽連到他的家人,否則我和父親也救不了你。”
李旦慌忙說,“舅兄放心,我一定會管好她!
崔小妹的確欺謝玨和謝珣年幼,寧州城里一群老將軍,她都聽聞小侯爺在軍事堂被幾名老將軍頂撞。只要老將們聯(lián)合起來,還怕謝玨和謝珣不成?
鎮(zhèn)北侯和謝璋都死了,寧州鐵騎有多少人服謝珣誰知道呢。
“侯爺和大公子尸骨未寒,寧州鐵騎都記著這筆血債,小侯爺是三軍主帥,這點毋庸置疑。他一早宣布寧州鐵騎若不愿意跟著他造反的,自行離去,或解甲歸田。整整一日,只有幾十人離開寧州,這就是軍心所向,他只要姓謝,鐵騎就會忠誠于他!贝迣④姵谅曊f,“二公子運籌帷幄,統(tǒng)管后方,自有他的安排,你一個婦道人家,在家中相夫教子,不要過問城中事,聽到?jīng)]有!”
“知道了!”崔小妹被兄長嚴厲的語氣鎮(zhèn)住,訕訕地應了。
崔小妹和李旦離去后,崔將軍重重舒一口氣,崔蘭宋說,“父親,小侯爺昨日提出要修建寧州到錦州的糧馬道,為什么你和齊將軍要激烈反駁?”
“如今前景不明,我們都不知道二公子和小侯爺究竟是怎么打算的,二公子一頭扎到府衙要管財政和統(tǒng)籌。小侯爺對軍務不熟悉,他要修糧馬道,要多少人,北蠻若是突襲怎么辦?寧州到錦州的歸屬地怎么區(qū)分?這又不是寧州城的管轄范圍,為什么要修糧馬道?要我說,直接舉兵打到京都,直接簡單!
崔蘭宋親眼看著謝璋死的,謝璋一直都是他引以為傲的男人,也是他最大的動力,他想成為謝璋這樣的將軍。
他比父親更想打到京都,恨不得砍了宇文景的腦袋祭奠侯爺和大公子。
可輜重怎么解決?大帥和方小將軍還駐守京都,若是打不下來,北蠻又收到消息,腹背受敵,整個燕陽水深火熱,多少人要家破人亡。
“小侯爺沒了爹娘,長姐,大哥和姨娘,他比任何人都要恨宇文皇室,他不想打嗎?”崔蘭宋說,“二公子帶一萬多人回京都時,小侯爺就想直接打破宮城?墒,寧州鐵騎離開駐地后,北蠻大軍進軍,寧州城民怎么辦?北蠻所到之處,殺燒搶劫,無惡不作,燕陽手無寸鐵的百姓靠誰來保護?我們既然跟著小侯爺造反,就該相信他。我知道軍中諸將更信服侯爺和大公子,可如今主事的是小侯爺。二公子為什么不管軍務,就是希望小侯爺能自己鎮(zhèn)住諸位將軍,他要修糧馬道,我們就應該配合他一起修建,既然跟著他一起造反,他是鐵騎的主人,日后也是我們的主子,若軍帳里的人是侯爺,你們還敢和他叫板嗎?怎么換成小侯爺,你們就敢了?欺負侯爺不在了,沒人給他撐腰,還是覺得他年幼,你們倚老賣老,不把他放在眼里。父親,兩次軍帳議事,你們都頂撞他,他不說什么,可你看到他做了什么?這兩日他指派的人,都是從京中帶來的世家子弟,短短半年,他能訓出一支供他驅(qū)使,跟著他造反的京都衛(wèi),馴服寧州鐵騎,只是時間問題,你們最好不要再去頂撞他,若不然,你們將會失去自己的軍帳中的位置!
是的,謝珣把林蕭,張伯興和周黎玉全部提成他的副將,讓林蕭,張伯興帶京都衛(wèi)出城了,去做什么,沒人知道!
周黎玉也帶京都衛(wèi)和鐵騎混編的三千人出城。
將軍們在軍帳中議事頂撞他,他不曾動怒,可轉(zhuǎn)頭就指派自己信任的人替他辦事,這不是一個好兆頭。
謝家府邸里。
徐舟和他在談鐵騎改編的事,徐舟覺得這事不能操之過急,寧州的老將還未信服主帥,此時改編定會觸動他們的利益,引來動亂。
“我知道,可我等不了一場大勝,北蠻和寧州已停戰(zhàn),再無烽煙,若要等他們心甘情愿,干脆什么事都不要做了!敝x珣冷聲說,“糧馬道要馬上修建起來,軍屯也要派人繼續(xù)開荒,還要編出兩支隊伍放到西洲和黃州,我要收服十二州,不能和他們耗在寧州城中,等他們歸心。”
徐舟微嘆,是的,小侯爺錯過最好的時機,若他沒有腿傷回京兩年,他會和大公子一樣在軍中建立起威望。
如今,只能靠小侯爺自己去闖了。
徐舟看著這張酷似大公子的臉暗忖,小侯爺?shù)玫奖妼⑹康闹艺\與信服,只是時間問題。
謝家人,天生屬于戰(zhàn)場。
天降主帥,仿佛他們生來,就是為了統(tǒng)領千軍,所向披靡。
謝珣和徐舟談到子時,謝玨也從府衙回來,徐舟正好要下去休息,“二公子,別太操勞,要注意休息!
“嗯!”謝玨冷淡頷首,徐舟看著他眼底的血絲欲言又止,二公子到寧州后,僅是昨日睡了兩個時辰,鐵打的身體也熬不住,何況他的眼睛還未痊愈。
“知許,過來,挑一個封號!敝x玨閉著眼,揉了揉眉心,眼睛有些澀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