燕陽對北蠻知之甚少,隔了一座沙嶺天山,終究不安,也不知道他們打什么算盤。北蠻人大言不慚要殺侯府滿門,是要毒殺嗎?
鳳妤盼著謝珣能多套出一點信息。
暖陽帶著她到最東邊的小閣樓里,鳳妤坐在窗臺外想事情,無論如何都想不明白北蠻人的計劃,處處都不合理。
她也擔心,這本身是一個陷阱怎么辦?
鳳妤護短,她和謝珣兩看相厭時,因鳳姝的緣故,經(jīng)常往侯府送首飾,錦緞,很喜歡府中幾位夫人。如今和謝珣心意相通,更是在意侯府的安危。
和談和新政把侯府推向風口浪尖,若不是有鎮(zhèn)北鐵騎,建明帝早就對侯府動手,她擔心建明帝會借北蠻的手來殺侯府。
主樓那邊玩樂到子時,東邊小閣樓離主樓遠,極是安靜。
子時過后,十三娘筋疲力盡回到東邊閣樓,雙腿輕顫,頭發(fā)凌亂,脖頸上一片被啃咬的痕跡,鳳妤臉色一燙,她覺得十三娘好可憐,卻又莫名臉紅。
“姑娘,你怎么在這里?”十三娘的聲音沙啞,此地無銀三百兩地攏著衣裳,卻罩不住她身上的痕跡。
她倒不是羞,只是不希望嚇著她家姑娘。
鳳妤想要裝得鎮(zhèn)定自若,卻又擔心十三娘,“你是不是被獨孤靖欺負了?”
十三娘噗嗤一聲笑了,她媚骨天生,笑起來很是勾人,鳳妤是女子都被勾了魂,暖陽在十三娘回來后,離得遠一些。
十三娘簡單地洗漱后,換了一身衣裳,她是真的累狠了,雙腿都在打顫,軟若無骨地靠著鳳妤,鳳妤更清晰地看到她脖子里的咬痕。
獨孤靖真兇,他是狗嗎?
鳳妤心疼,摸了摸十三娘的臉,“對不起!
“好端端的,姑娘為何說對不起?”十三娘失笑,勾著鳳妤的發(fā)帶,笑容帶著寵溺。
“若不是我和謝珣,你就不必委身獨孤靖,被他欺負!兵P妤眼尾發(fā)紅,“為了引開獨孤靖,你受苦了!
十三娘欲言又止,抱著鳳妤胳膊笑得渾身發(fā)顫,鳳妤被她笑得一頭霧水,十三娘笑得眼淚都出來,“你看到了?”
鳳妤尷尬地點頭。
十三娘并不希望鳳妤對此事耿耿于懷,心存愧疚,“你情我愿的一場露水之歡,談不上委屈,更不會受苦,我又不在乎床榻上是誰,只要我開心就行!
“……”鳳妤不明白,她的脖子都被咬出血了。
十三娘見鳳妤懵懂,輕笑說,“我不是黃花閨女,并無心上人,也無需對誰負責。只要取悅自己就行。獨孤靖年少英俊,還挺……盡興。我也許久不曾如此酣暢淋漓過。姑娘,男女之事,只要你情我愿,就說不上委屈,等你成婚后就懂了!
她頗為遺憾地說,“可惜啊,他是北蠻人,即將離京,若不然,我食髓知味,不介意他常來找我!
鳳妤,“?”
她不理解,卻大為震撼,十三娘只覺得她真可愛,“姑娘,再過一兩年,你成婚前,我再教你!
“教什么?”鳳妤茫然。
十三娘曖昧眨眼,“讓你快樂的事!
鳳妤不明白十三娘在說什么,卻又覺得面紅耳赤,十三娘嘆息說,“可惜獨孤靖是不愛說話,我又怕他起疑,不然我倒是可以幫小侯爺套話!
“不必冒險,這是謝珣的事!兵P妤說,“雖然我不太明白你說什么,但是……你開心就好!
“姑娘,你真可愛,小侯爺真是好福氣!蔽氖锸种竸澾^鳳妤的眉目,笑容中隱藏著擔憂,心中也藏了事,算了,這種事不必說出來惡心她家姑娘。
獨孤靖回北蠻,山高水長,后會無期。
“我也覺得!”鳳妤也覺得謝珣好福氣呢。
兩人相視一笑,文十三娘暗忖,姑娘幼時就救過她們姐妹,三年前重逢,又救她們于水火,若不然她早就是權(quán)貴后院的玩物,哪有如今舒心快活的日子。
姑娘是她們姐妹的再生父母。
為了姑娘,她可赴湯蹈火,萬死不辭!
牡丹樓一名護院匆匆而來,慌亂匆忙,“十三娘,前方出事了!
十三娘容色一凝,“出什么事?”
“獨孤靖說丟了一枚玉佩,正在掘地三尺地找!
什么玉佩這么重要,三更半夜勞師動眾,鳳妤暗忖,也不知道謝珣事情辦妥了沒有,十三娘和鳳妤交代一聲,去了主樓。
鳳妤似是想到什么,把袖中的玉瓶拿出來,這是她從獨孤靖衣物中找到的兩個玉瓶,獨孤靖大半夜興師動眾,定不是為了什么玉佩。
她心中起疑,打開玉瓶,兩個玉瓶中都是藥丸,顏色并不一樣,一赤一紅,鳳妤心臟狂跳,難不成獨孤靖在找尋玉瓶?
她尋來兩塊錦帕,各倒出一粒藥丸后,喊來暖陽,讓他把玉瓶丟到主樓外的花園里,引北蠻人去尋。
若獨孤靖尋不到,會給牡丹樓惹來麻煩。
暖陽很擅長做這種事,辦得滴水不漏,如鳳妤所料,獨孤靖的確在尋這兩瓶藥,鳳妤眉心微凝,這藥有什么稀奇之處?
獨孤靖尋到玉瓶后,領(lǐng)著北蠻人離去,十三娘收拾殘局。
謝珣來尋鳳妤時,已過丑時,鳳妤擔心地問,“怎么樣?”
“北蠻人的確想殺侯府滿門,可具體什么方式,沒能探聽到!敝x珣臉色凝重,心里極是不安,他已盡力去套話,仍是沒有打聽到北蠻人究竟想怎么做。